「十,十六。」李二柱子仍舊惶恐道。
古殤笑道:「那就對了,我也只是比你家兒子大了五歲呢!大哥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說完,古殤這次也不返回高台了,反正方才他已經在高台之上「亮相」,大家也都記住了他的模樣。
古殤便混在人群中說話,乾脆把衛士們和孔潭溪也打發開,他的聲音很奇特,可以傳到四面八方的百姓們的耳朵中,可是就算是在他近前的百姓們,也不會覺得震耳朵。
「各位叔伯們,近來,大家的日子過得可還好啊?……國家的賦稅會不會有些高了呢?若是高了,我這就下令調整……大家對朝廷還有什麼要求呢?……兒子們的前途有着落了嗎?……王伯伯,聽說你家開了商鋪,生意如何了……李伯伯,你家……」
古殤與百姓們交談,談的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家常,聲音一直在四面八方的百姓們耳朵里響起,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些拘束,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由於古殤的親和,隨意近人,百姓們竟是覺得這真的就是自家的子侄一般,也就不覺得拘束了。
「大王,您還是回高台上去吧!其他人都在埋怨我們,說他們吃虧了,根本就瞅不到大王呢!」
古殤苦笑着又被百姓們簇擁着上了高台。
古殤就隨意地坐在高台上和周圍的百姓們閒聊。
有人問:「大王,您的聲音怎麼這麼厲害,我們每個人似乎都能聽到嘞!」
古殤笑道:「這是一門武功,叫做《傳音入密》,大家要是想學,就去學院找老師去,學了也好,以後說話就方便了。還有這武功啊,可以強身健體,大傢伙多學學,還可以延年益壽呢!」
「大王,嘿嘿,不瞞您說,俺們都學了武功哩!」
「哦!你們都誰學了?」
「我!」
「我!」
「還有我們!」
幾乎九成九的百姓們都舉起了手,還有個孩子們也在其中蹦跳着舉手。
「大王,延年益壽俺們就不指望了,但只要需要俺們出力的地方,俺們大傢伙也不會藏着掖着。」
「就是,可是俺們聽說江湖中有人要殺大王?」
有人憤怒道:「他們敢!」
古殤道:「不錯,是孤王給大家惹麻煩了!」
百姓們立馬群憤起來:
「大王,您放心,俺們的武功雖然不高,可是俺們好歹還有爛命一條,就是拼了性命,也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大王一根汗毛。」
「不錯,大王有難,咱們誰也不會退縮。」
古殤有些鬱悶道:「額,是這樣的,各位叔伯們鄉親們,請大家放心,這次朝廷準備的很完善,來犯之敵是絕不不可能得逞的,所以,孤王的意思是,抵禦敵人的事情就交給朝廷便是,沒必要影響大家的生活……」
「大王,您是嫌棄我們大傢伙嗎?」
「是啊!大王,我們雖然很差勁兒,可是好歹也能出一份力啊!」
百姓們抱不平起來。
古殤越發苦笑,只得連忙擺手道:「額,這個,孤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耽誤了大家……」
「大王放心,我等都是自願的!」
「不等不怕死!」
「對,我等只要不死,就不會放任何一個壞蛋進入王宮。」
百姓們的態度十分堅決,古殤無法,只得作罷,只是心中卻是苦笑不已:自己是來勸說大家回去,否則還有可能白送了性命的,誰料到,竟是事與願違,大家似乎守衛王宮的態度更加堅定了。
沒辦法民心淳樸至此!
好不容易被百姓們半推着送回王宮,要古殤這個大王在王宮安心養身就是。
古殤衝着孔潭溪苦笑道:「潭溪,看來我失敗了!」
「師父哪裏失敗了?」
「我本來是想把大家勸說回去的,可現在,呵呵!」
孔潭溪卻佩服道:「師父,潭溪心悅誠服,您不過是和百姓們嘮嘮家常而已,卻遠勝過那些庸俗的君王長篇大論,慷慨激昂,百姓願意為君王赴死,這是何等的民心!」
古殤道:「心誠而已,潭溪你記住,將百姓子民真心地當作自己的親人,他們同樣會把你這君王當作自己的親人。」
「是!」
「師父……」
「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古殤疑惑道。
孔潭溪無奈道:「師姐回來了,正在您的書房外等着您呢!」
古殤一怔,隨即苦笑不已,這個與自己從小青梅竹馬,更是定有婚約,後來被自己故意收作徒弟的小妹妹,終究還是找上門了。
「罷了罷了,躲是躲不過了,走吧!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是!」孔潭溪應道。
白靖雁曾經幻想過無數個場景,無數個他與她的傻哥哥見面時的場景,那個在她小的時候總是跟她玩耍,慣着她,寵着她,還答應長大之後娶她的傻哥哥,如今怎樣了呢?
可是她可惡的師弟孔潭溪卻告訴了他一件晴天霹靂:其實她的傻哥哥,華夏王上,就是她的師尊!
這一度讓白靖雁有些凌亂,她的腦海中甚至立馬就浮現出古殤的笑容、嚴肅、關懷……
一點一滴,都讓白靖雁不知所措,她忽然發現,她的傻哥哥在悄無聲息之間已經不再是她熟悉。
只是出於心中的執念,白靖雁終究還是決定見古殤一面,由於性格豪爽,這才主動到古殤的書房外等候。
書房到了,古殤卻忽然對孔潭溪道:「潭溪,你先進去陪着小雁,我一會兒再進去。」
「啊!我?」孔潭溪愕然,似乎有些不情願。
古殤臉色調笑道:「潭溪,你覺得孤是傻子嗎?孤是想成全你,順便幫你確認一下靖雁的態度,你可要把握機會啊!」
孔潭溪先是一愣,接着大喜:「是,多謝師尊!」說着就一頭扎進了書房之中。
砰!
孔潭溪直接被古殤一把推進了書房,書房門被撞開。
白靖雁驚喜的聲音已經傳來:「傻哥哥……」
「怎麼是你這個討厭鬼?」
「我,這個,額!」孔潭溪望了望自己身後,卻早已經沒了古殤的影子,只得摸着鼻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