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時南春和尚言修馬不停蹄的來到唐西西所在的莊園。早在數月之前,尚言修便已經控制了唐西西的人身自由,起初是以工作的名義,後來,唐西西有所警覺,尚言修便直接動粗,悄悄將唐西西轉移到國內。原本自以為在國外有了些許名氣的唐西西一心想回國發展呢,結果還沒開始便失去人身自由。為了逃脫尚言修的控制,這些天他用了各種各樣的法子,卻無動於衷。然而就在今晚,如此特殊的時刻,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無論結果如何,他們寧可信其有。
這是尚言修一處秘密別墅,平日裏他很少過來,據他講,裏面多是老爺子收藏的一些古董、名畫。
時南春以為她不知道的奇蹟出現,誰知到地方才發現,唐西西之所以說出那些話,是因為他要自殺的緣故。
那時,他整個人窩在浴室的地板上,胳膊插進浴池中,鮮血不停地流進水池,倆人找到他時,池水已經血紅一片。
「你來了……真討厭……都這時候,還帶着個多餘的。」
說話間,唐西西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
尚言修立刻將他撈出來,時南春按照他的指令拿出醫藥箱,倆人簡單的為其止了血,中途唐西西想掙扎,沒有成功。
二十分鐘後,唐西西已經躺在聖瑪麗醫院特級病房中,輸了血,清理了傷口,並進行了專業護理包紮,總之,危險已除。
直到現在,尚言修依舊後怕,他只是控制了唐西西的人身自由,並未限制其他。他真是沒想到唐西西這樣的人會突然如此行事,這,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
下半夜,唐西西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不過,他依舊不願說話。
鍾佳音打來電話,說電影已經全面上映,一切工作安排妥當,讓她放心。掛掉電話,時南春重重鬆口氣,這是最後一部電影了,而進度條已經走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馬上就要圓滿了。
一切讓她激動而茫然,看到病床上臉色仍舊蒼白的唐西西,又覺無比嘲諷。
這個無藥可救的男人,她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尚言修逼問他多次,也沒能從唐西西嘴裏撬出點兒東西,而時南春,壓根不想理會唐西西的動機,偏偏這個男人主動開口,用一如既往陰陽怪氣的語調問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毀掉你的身體?」
「你做什麼事兒還需要理由嗎?」時南春脫口而出,說完,又描補了一下,「或許,活膩歪了吧。」
她隨口說的,但是唐西西卻笑着說是,他的確活膩歪了。
而後,他開始如數家珍的掏出膩歪的理由,老媽瘋了,老婆不要他了,孩子不是他的,自以為的紅顏知己最後證明喜歡的是女人,他最最熱愛的娛樂圈其實就那麼回事兒,最最最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愛演戲。
數完,他看向時南春,認真道:「你說,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理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