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
俗套卻十分霸氣出場音樂,順着錢誠的目光向地下通道的入口處望去,兩男兩女踩着音樂的節奏走了過來。
白長生戴着墨鏡,一件白色風衣,嘴裏叼着煙捲,表情隨意,手裏拿一百塊錢沖這邊晃,仿佛是在點歌。旁邊雲松特意穿着健身的背心,一身肌肉猙獰,臉上還有一道疤痕,任誰都不會相信,那是熊掌拍的,雖然睡一覺就會長好。
兩名女生都是一身黑衣,忘忘的身體,換上了皮靴網襪和黑色的小皮背心,立時變換風格,不用說這是英女王在線。而尤雅的打扮更是吸引人眼球,黑色風衣之下,長腿高跟,烈焰紅唇。
錢誠還被人抓着,很難動彈,可是他嘴裏哼着歌,臉上卻在笑。
兄弟來了!
錢誠的表情吸引了關長泰幾人的注意,順着錢誠的目光,向地下通道的入口處望去,四人踏浪而來。
太特麼浪了。
不過,幾人靈魂深處都湧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只有兩個男人而已,可是他們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
還是那種學名叫做「羊駝」的草泥馬……
錢誠心中感動莫名,這才是兄弟,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兄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雖然抓着他的手仍舊沒鬆開,錢誠放聲狂笑!
四人踩着音樂的節奏,目不斜視,然後和錢大少幾個人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
我去!不帶你們這樣的,回來啊!
打人那幾位都懵逼了,看錢大少那表情,就跟救兵來了似的,弄了半天是路人啊。
「白長生,我操你大爺!」
老白很受傷,四個人,為什麼偏偏罵老子?
不過這句話真好使,幾個人回頭了。
關長泰還挺客氣,看錢誠招惹了麻煩,特意把位置讓了出來,那意思是:要不你先打?
現在的場面是這樣的,關長泰的兩個馬仔一左一右拉着錢大少的胳膊,算是生擒的狀態,關長泰摟着蘭蘭,本來站在錢誠面前,現在退後兩步,把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另外一個馬仔在身邊保護。而白長生為首,雲松、尤雅還有英女王,則在錢誠面前,圍成了一個扇形。
錢誠心中萬千我草,你們不幫我打架,反而來圍觀,雲松不說,就連尤雅和忘忘都被老白你個孫子帶壞了。
老白叼着煙捲,上下打量着錢誠,斜眼道:「疼麼?」
錢大少無語,這特麼讓我怎麼理解?你是關心還是挑釁?
「你麻痹能不疼嗎?打你試試?」錢誠沒好氣道。
「疼,你得喊救命啊!」老白語重心長道,「你不喊救命,我們怎麼見義勇為啊?」
錢誠心中萬馬奔騰,這就是老白,打個架也這麼多套路,兄弟之間,不是應該把煙頭一扔,然後直接一句我草撲上來嗎?把對方打的狼狽逃竄之後,然後坐在地上,看着彼此鼻青臉腫的樣子哈哈大笑的嗎?
錢誠滿是哀怨,小聲嘟囔了一句:「救命……」
老白笑了,扭頭對關長泰道:「哥幾個,你們當街行兇,毆打無辜群眾,已經觸犯了法律,我覺得應該把你們扭送公安機關,希望你們不要反抗,否則引起衝突,後果自負。」
「我草……」關長泰都被逗笑了,扭送公安機關?甭管是哪個派出所,這點小事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請你放下武器,否則我不客氣了!」白長生道。
關長泰特意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上什麼也沒有,而自己兩個馬仔還拉着錢誠,剩下一個也空着手,拿什麼武器了?
「啊!」
「哎呀!」
「別打了別打了!」
「唔……」
關長泰都沒反應過來,就看眼前這幾個人就開始了表演,一面拳掌拍打,一面在嘴裏配合着口技,讓人感覺這就是一群神經病。
這時候,尤雅把手機拿了出來,往地下磕了一下,之後停止錄音,幾個人相視一笑。
只有老白微微搖頭,你們應該再多喊一聲非禮的。
不過無所謂,咱走起吧!燃起來!
英女王雖然使用着忘忘的身體,可是人家早年間可是楊新莊一霸,一個女孩子,連校長都敢打劫的主,哪怕死了都咣咣抽白無常大嘴巴子,這一頓撓,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尤雅的大長腿高高抬起,看的錢大少都覺得自己虧的慌!十多厘米的大尖跟,狠狠跺在人腳面上,緊接着就是一聲慘叫。
兩個女孩,是強烈要求爽一下才讓她們動手的,其實這幾個人,不夠雲松或者老白一隻手劃拉的。雲松一隻手,乾脆把其中一人跟拎了起來,看樣子不比拎一隻小雞困難多少,那邊老白也按躺下一個,正在把第二個往那人身上擺。
出手不到十秒鐘,三個馬仔都被疊成了一摞,留下一個關長泰,傻傻的站在原地。
這兩個傢伙也太猛了,拍電影的龍套還得晃兩下才倒地的,可是他手下這仨,就跟個紙箱子似的,人家手一捏就不動了,乖乖被摞在一起。
錢誠雙手被鬆開,現在自由了,很顯然,現在是復仇時間,關長泰就是哥們兒們留給他的。
錢大少活動了一下嘴角,只有一拳打在了臉上,並沒有破相,身上應該沒有大礙,不過幾乎每個關節都疼,看着面前驚恐的關長泰,他提不起絲毫報復的樂趣,這人仿佛是一灘屎,踩上去也會髒了自己的鞋。
沒理關長泰,反而看了一眼蘭蘭。
「你的眼光越來越差,可是忍受力卻是越來越好了。」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尤雅。」錢大少特意把尤雅拉了過來,當着前女友的面摟在了懷裏,之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關長泰,道:「我的女朋友,在我身無分文的時候仍然願意跟着我,你那位行嗎?」
錢誠輕蔑一笑,滿是灑脫,「兄弟們,走吧,我們喝酒去!」
雲松坐在三個馬仔的身上,絲毫不動,英女王撿起錢誠拍碎的那把破結他,滿是心疼,尤雅彎腰,把地上的錢箱和音箱這些東西都收拾了起來,留下關長泰和蘭蘭兩人呆立當場。
報復,有時候不需要拳打腳踢,一句話就夠了。
只有白長生搖頭嘆氣,錢誠這膏粱子弟,真是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