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不做什麼,我只是想抱抱你,雅心。」
高億豪見她像避瘟疫一般突然後退,內心有些受傷。
但他還是深情地對她說。
「不,你別這樣。」
她退到牆邊,退無可退,還是被他摟住了。
她無聲地掙扎着,雙手用力推他。
「雅心,我很心疼你你知道嗎?」
他低下頭剛想朝她的唇吻去,客廳里傳來「咚」的一聲,嚇得倆人迅速分開。
樂雅心趕緊跑出廚房,只見母親摔倒在客廳沙發旁。
「媽,媽您怎麼了?」她嚇得衝過去蹲下。
高億豪也驚慌地跑過去,一起蹲在樂母身邊,說「雅心,咱們先把阿姨扶進屋裏。」
「好。」樂雅心想也沒想就伸手。
「哎呀,不行!」高億豪突然出聲制止。
「怎麼了?」樂雅心不悅地問。
「咱們不知道阿姨是因什麼原因暈倒,萬一我們亂動影響了醫生的專業救治就麻煩了。」
高億豪不是醫生,說的也不太專業。
但是道理是這樣,如果隨意搬動暈倒的病人,有可能使本來有救的人變得無救。
「那好,可是……地板涼。」樂雅心難過地摸着母親的額頭。
「你去拿一條厚的毛毯來,被子也行,咱們把阿姨包暖和些就不涼了。」高億豪出主意。
「好,我這就去。」樂雅心一陣風一般跑進裏屋,抱着一團被子會到客廳。
高億豪幫忙,倆人一起把樂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怎麼辦?」樂雅心帶着哭聲說。
「你別着急,你守着阿姨,我打急救電話叫車來!」高億豪起身朝窗口走去。
樂雅心焦急地看着地上的母親,雙手握着母親有些冰涼的手。
老人心臟也一直不好,導致常年手腳冰涼,加上此刻又暈倒在地,令她對母親更加擔憂。
「咳……咳咳……」
正在撥號的高億豪回過頭來「誰咳嗽?」
他聽出不是樂雅心的聲音。
「是,是我媽在咳,哎呀,我媽睜開了眼睛!」樂雅心欣喜地叫了起來。
「媽,媽您醒了?您這是怎麼了媽?」她有哭又笑起來。
樂母雙眼微睜,嘴裏輕輕地吐出一句「媽沒事兒,不要叫救護車。」
高億豪聽了快步走過來,蹲在樂母身邊說「阿姨,不去醫院哪行呀?您這突然間暈倒,咱們必須到醫院去才放心您。」
樂母看向他,嘴唇微微地動了動,又搖了搖頭。
「媽,您還是去醫院吧,反正後天也是要安排您去住院的,今天提前去好了。」樂雅心也極不放心地說。
「不用,媽沒事兒,媽就是剛才走路不穩摔倒了,不是頭暈,不是犯病,你在媽身邊照顧媽就行了。」樂母安慰女兒說。
「好,媽,您能起來嗎?我扶您進屋去。」她伸出手把母親身上的被子抱開。
高億豪連忙幫着把樂母扶了起來。
「阿姨,您慢點兒,小心那兒有凳子,您慢着點兒。」
高億豪貼心地關照着,一個人把樂母扶向裏屋。
樂雅心抱着輩子跟在他們身後。
把樂母扶上床躺好,樂雅心幫母親蓋好被子「媽,您要喝水嗎?我去給您倒杯水。」
樂母一把拉住她「雅心,你別去倒水,媽害怕你走開,你就多陪陪媽媽吧。」
「好,那我不去倒水,我坐這兒陪您。」樂雅心只好在床邊坐下。
高億豪見樂母沒有什麼大礙,說「雅心,你就先在屋裏陪着阿姨。」
說一半就出去了。
「哎……」
樂雅心想出去送送他,卻被母親拉住了。
「媽,他要走了。」
「雅心,沉住氣,讓他走……」
樂雅心驚愕地看着母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母親這話的意思……
「媽,您是自己故意摔倒的?」她貼近母親的耳朵問。
「嗯。」母親回答得很乾脆。
「可是媽,您那麼做多疼啊。」
「媽為了你,別說只是倒去地上,就是讓媽這條命……」
「媽,不許您胡說,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跟他出去的,您別再干傻事兒了。」
樂雅心心痛得抱住母親輕聲說。
母親為了讓她有理由不跟着高億豪出去,竟然自己摔倒來為她製造理由。
在廚房清楚地聽見那聲很沉悶的「咚」,那絕不是輕輕倒地能造成的。
「不了,媽不再干傻事了,媽不能再讓你難過。」樂母含着淚說。
「咦?廚房什麼聲音?」樂雅心回頭看向門口。
「是不是你舅舅去倒水喝?」樂母問。
「不是,舅舅肯定睡着了,他喝醉了酒,剛才您那麼摔他都沒有出來,可見睡得沉了。您躺着,我去看看。」樂雅心快步走出去。
廚房裏,高億豪正在到處清洗,狹小簡陋的廚房被他清理得整整齊齊。
「你……你怎麼還沒有回去?」她驚訝地問。
剛才還和母親以為他已經走了。
「我哪能就這麼走,我怎麼放心得下呢,不把廚房整理好,你又得忙到深夜了。」
他邊擦洗着破舊的冰箱邊說。
額!
樂雅心簡直無以形容這份尷尬。
他竟然知道自己每天夜裏忙到很遲。
當然,她不會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她也不想問。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要想調查一個人的一切還不簡單嗎?
她只能走過去,伸手搶過抹布「你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剩下的讓我自己來吧。」
「不行,我不讓你這麼接觸這些油污,太傷手了,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手,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要好好保養明白嗎?」他心疼地說。
樂雅心「……」
「好了,傻丫頭,你要是不放心怕我做不乾淨,你站在這兒監工,好不好,你指點我做。」高億豪體貼地分配了「任務」給她。
她的眼眶紅了。
長這麼大,除了母親和舅舅,再也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過。
「你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這些都沒能逃過高億豪的眼睛。
「沒有,是被風迷了眼。」她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雙眼。
高億豪看着連窗戶都沒有的小廚房,輕笑起來「是嘛,這風也太大了。」
樂雅心明白他的意思,臉一紅,也尷尬地笑了起來。
「你回去吧,我就不出去了,我得照顧我媽,我舅又喝醉酒了,我怕一會兒他喊着要水喝,孩子也快醒了,家裏走不開人。」
她低着頭、雙手糾纏着,愧疚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