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掙扎得厲害,他只好鬆開手。
她懷着孕呢,不能有過激的行為,猛烈掙扎會影響到身體。
她趁機下床,抱起旁邊自己的外衣褲,滿臉羞憤難當地跑出他的臥室。
等她洗好頭、洗好澡、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
他已經衣冠整齊地坐在客廳等她。
她低着頭,想繞過沙發假裝沒有看到。
「念念,你下來了,走,一起去吃飯。」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
無奈,又被他牽着走進餐廳。
這頓飯吃得她就跟嚼蠟似的,毫無味道,總算三下五除二把飢腸轆轆的空腹填飽了。
她放下碗筷,快速地說:「我吃好了,先上樓了。」
「等等,我也吃好了。」他也站起身來,又牽着她的手走出餐廳。
「我我不想上樓了,我在樓下看電視。」她害怕他跟進她的臥室。
「那行,咱們到書房去坐坐,聊聊天,怎樣?」他是問的語氣、徵求意見的語氣。
但是行動可不是這樣的,問完就拉起她的手朝一樓的書房走去。
她只好進了書房,這是她第一次進一樓的書房。
「你怎麼兩個書房啊?樓上不是有一個嗎?」她沒話找話,避免尷尬。
「有用。」他回答比較複雜的問題時,都這麼簡練。
知道他不想說,她也就識趣的不問,老實地低頭坐在他的書桌前。
「念念,你是不是想把那錢給一部分給孟思語?」面對她,他直接問了。
「是,你怎麼知道?」她抬起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她知道他不會因為那張銀行卡是他給自己的,而過問錢的事兒。
「是的話,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最好不要把錢給她。」
他有些頭疼,突然覺得說服她是件很困難的事。
「為什麼?思語跟我說過,她還向她的新室友李穆晨借了三萬,這三萬應該要給她吧?」
「還有她之前每月還一千塊,還了六個月,這六千也應該要給她吧?」
「所以,你說不要把錢給她是什麼意思?要我把屬於別人的錢也霸佔嗎?」
說到「別人的錢」時,她的臉有些微紅。
因為她這張銀行卡里的錢也是別人的,那個別人就是丁永強。
「行,你說的這三萬六那你就給她,其他的錢跟她沒有關係。」
「而且,你信不信像她這類愛慕虛榮的女孩,你把三萬六給她,她還不知足。」
「她會在心裏恨你,恨你拿回了更多,她根本不會管這二十五萬本來就是你的。」
「實際上她已經白用了李天旺的三萬,像她這種人是不可能會知足的。」
丁永強本來是打算擺事實、講道理,教這個單純的小女人學會看清人心。
可是,沒想到被她生氣地打斷:「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這麼八卦?」
他頓時愣在當場,好心教她,她卻不明白,只顧念着她的姐妹情深。
「還有什麼事兒?沒有我就上樓了。」她語氣冰冷。
「有!」他的聲音也變冷。
「那你說。」她繼續看着他。
「你的手機拿來。」他朝她伸手。
「要我手機做什麼?」她雖然不解,但還是給了。
他在她手機里找到之前給孟思語的轉賬記錄,把三萬六轉了出去。
「你你做什麼?」她看清後驚訝地問。
「孟思語的錢我已經替你轉出去了,你今後最好少和她來往。」他很想說那不是個好女孩。
但是,在人家面前說人家好朋友的壞話,似乎不妥。
孟思語衣不蔽體地回到租屋。
她在半路被淑平趕下車後,無顏站在路旁打車,只好蜷縮在街邊的一個花圃旁。
依託繁花遮擋自己,一直等到華燈初上,趁着夜色繞着偏僻的小巷回來。
當李穆晨看見她這副模樣站在門口的時候,既心疼又驚訝。
他一把拽她進來,問:「思語,你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
「穆晨我我我被人打劫了,你那三萬塊錢被搶了」她帶着哭聲說。
哭是真心哭,今天一天所經歷的就像一場惡夢一般纏繞着她。
但是被人打劫是她無奈之下編出來的,她這時還不知道慕子念已經替她把錢要回來了。
她擔心李穆晨問起那三萬買了些什麼的時候,她無法交代。
「你被人打劫了?」李穆晨氣憤起來,並心痛地摟緊她。
「人沒事兒就好,你沒事兒就好」他一副失而復得的口吻。
打劫這個藉口編得非常完美,既讓錢有了去向,又讓自己衣裳不整有了合理的解釋。
「穆晨,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不耍性子跑出去了。」她靠在他的懷裏大哭。
那天放學回來,被李天旺的人追債,她不敢回來,就跑去找慕子念。
後來又遇上戴子思母子倆,在戴家住了一夜。
戴家的家庭條件令她心動,為了以後能安心出入戴家,必須要擺脫那些逼債的人,她只好再次向子念借錢。
慕子念為了幫她,只好又「挪用」丁永強給她的錢,轉了二十萬給她先應應急。
沒想到李天旺要求要現金,說要跟她去取錢,讓她在某個路口等他們的車。
她一個人害怕,就把子念叫出去陪伴,沒想到哪裏是什麼去取錢,就是有預謀的綁架。
而且,在車上的時候,手機就已經被他們收去,並逼着她說出密碼,把錢轉到了李天旺的賬戶。
那一刻,她害怕了起來。
終於明白了裸貸的真面目是什麼,要不是因為帶着慕子念,她一個人當晚就被送進夜場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掙的錢會全數歸了他們。
美其名曰:賣身抵債。
但是她永遠抵不完那筆債,只能被關押着,每夜被送到夜場去為他們掙錢。
結果令李天旺沒有想到的是,孟思語竟然還帶着一個更漂亮的女孩兒。
這讓李天旺措手不及不說,而且他看見慕子念的第一眼就色心頓起,這才把她們帶到了郊外那片車間。
她自己心裏也明白,是她無意中帶着慕子念救了自己。
但是,她的內心不僅不感激慕子念的感慨解囊之情、更不感謝她在那個舊車間為了她大罵李天旺之情。
她見丁永強帶着那麼多人把慕子念接走,心中恨意更深。
憑什麼同樣是人、同樣是女人,她慕子念卻樣樣都比自己幸運?
她站在淋浴噴頭下,拼命地刷洗着自己的身子。
她要把那幾個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全部都洗刷乾淨,直到把自己的肌膚搓得火辣辣的疼,她才罷手。
哭完、洗完,她穿上乾淨的睡衣。
看着鏡中的自己,一個計劃在她心底漸漸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