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有財和包天成他們都準備走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許凌凌焦急地說着,朝凌英傑遞過一大疊資料。
「這是……」凌英傑接了過來。
「這是包家的人平時做的一些手腳,我從財務部拿來的賬單,您先看看。」
「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凌英傑不可思議地邊看邊氣得腮幫子鼓起。
「爸,我在外面都聽說了,您怎麼在公司都不懂呀?」
許凌凌有些埋怨地說。
哦……她現在應該叫沐瑾瑜才是。
「唉……走吧,走了就都走了吧。」凌英傑疲憊地說。
「爸,咱們趕緊收拾東西也走吧!到國外去,哪怕到天涯海角去也比在這兒安全!」
她知道父親太過於固執,做任何事都只堅持他自己的觀點。
所以,她的話他平時未必會聽。
但如果是她一直不斷的堅持的,他也會採納一些意見。
「不着急,咱們還沒有到那一步。」凌英傑突然輕鬆地笑了。
「爸爸,沙蕾那個女人不見了你知道嗎?」沐瑾瑜擔心地問。
「沙蕾?怎麼不見了?不是有保鏢看着的嗎?」他震驚地看着女兒。
「保鏢能頂什麼事兒?保鏢也是人吧,誰知道是不是保鏢故意放跑的呢。」
凌英傑愣了愣,頹然無語。
沐瑾瑜知道這個時候的他,一定是在想着什麼應對的辦法。
接着,他打了幾個電話,聲音很小,沐瑾瑜沒有聽清楚。
打完電話,他立即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
「爸,怎麼樣了?」沐瑾瑜問。
「瑾瑜呀,你趕緊幫爸一起收拾一下,凡是有咱們簽字的文件全給銷毀了。」
「今天趁着員工們都不在公司,正好咱們把一些東西處理一下。」
他一邊說着,一邊各個抽屜里翻找。
兩個小時之後,凌英傑把所有能找出他痕跡的東西都銷毀了。
就連辦公室所有他有可能碰過的地方,都用抹布仔細擦了一遍。
「爸,會議室您常去,那兒也會有您的指紋,要不要我去……」
「不用,爸都有考慮過這些,除了辦公室,在其他地方我都戴着手套。」
公司的員工總見凌英傑戴着一雙白色薄手套。
一半的人猜測他的手一定受過燙傷什麼的,要不為什麼無論多熱的天他都戴着手套呢?
另一半的人則認為,這個老闆有潔癖,所以才每天戴着手套。
沐瑾瑜聽他這麼一說,鬆了一口氣。
「瑾瑜,你先回家去,到家把你必須的衣物和值錢的東西都打包放行李箱裏,一會兒咱們從家裏出發。」
「這麼快呀?爸,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咱們先去……泰國,到那兒再作打算。」
他沒有對女兒說實話,所以停頓了一下才編了個去泰國的謊言。
他這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完全信任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包括自己的女人、女兒,甚至父母。
他的人生原則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信任。
你把秘密告訴了你認為的最好的朋友,可對方也一定有他認為的最好的朋友。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認為的最好的朋友,於是就一傳十、十傳百。
任何秘密只要告訴了一個人,就不可能再是秘密,尤其是網絡傳播高度發達的今天。
再加上凌英傑本性多疑,就更不可能相信身邊的人。
後面的事實也證明,他連女兒瞞,在他來說是對的。
「泰國?那兒有什麼可靠的人嗎?」沐瑾瑜擔心地問。
「那兒有我的一個堂弟,你叫叔叔,他一家在那兒經營水果店,人靠得住。」他回答。
沐瑾瑜這才放心,她知道父親老奸巨猾,先到泰國一定有他的打算。
因此,她也就不多問,反正一切由父親去安排。
「爸,我收拾好了,先回家去收拾了,您也快點兒回去。」
她柏着一個大袋子,手上還提了一袋無法在這兒銷毀的資料。
「走吧,路上開車慢着點兒,到家了就把大門鎖起來,收拾好了就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到。」
凌英傑目送着女兒進了電梯,自己則疲憊地癱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支煙。
沐瑾瑜開着車剛出大廈的停車場,右邊的路口一部黑色的轎車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路直跟到凌英傑冒充許正崇在d市的家。
她走進家門,跟了凌英傑多年的女人紅霞聽見車進來的聲音,已從樓上跑下來。
她之前已接到凌英傑的電話,讓她和沐瑾瑜趕緊收拾東西。
一跑下樓,見沐瑾瑜進來,慌忙問:「瑾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你煩不煩呀?別問那麼多行不行?」沐瑾瑜嫌惡地瞪了她一眼。
對於這個後媽不是後媽的沒明沒分的女人,沐瑾瑜大心眼兒里看不起。
背着凌英傑的時候,她總是對紅霞冷言冷語。
有時候紅霞委屈地問自己辯護兩句,沐瑾瑜就對她惡語相向。
「我……不是,是英傑讓我幫着你一起整理……」
「不需要!我家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沐瑾瑜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放下手中的袋子自己一個人上樓。
「瑾瑜,你文虎叔在樓下書房!」
「那就讓他在樓下等我爸!」
沐瑾瑜冰冷地扔下這句話,就再也沒有理她。
紅霞愣在原地,半天沒有挪一下腳步,整個人就仿佛麻木了一般。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跟着凌英傑到底值不值。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的什麼風,多少好男人追求自己,結果千挑萬選卻跟了凌英傑。
這些年來,凌英傑除了物質上隨便她揮霍之外,跟她的關係也就只是男女間的那點事兒。
就連多餘的假裝愛她說一句謊言哄哄她都沒有。
站在書房門口的文虎聽見了她們的對話,看着落寞傷心的紅霞,他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客廳,輕聲說:「紅霞姐,你也別太難過了,瑾瑜就是這樣的人,心不壞……」
紅霞轉過身看着他:「文虎,她的心壞不壞你我都知道,你就別安慰我了。」
「書房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該擦的地方我也擦過了,不會留下大哥任何的痕跡。」
他把手上的抹布扔在茶几上。
「這次是要去哪兒?」紅霞問。
凌英傑只在電話里叫她幫沐瑾瑜收拾東西,沒有說叫她也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明白,這是沒有要她跟着走的意思。
「去哪裏我也不知道,大哥這次是帶着瑾瑜走,你……」文虎猶豫着說。
「我知道,這次沒有叫我走。」紅霞難過地說。
「大哥這次也不帶我走。」文虎猶豫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