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摸着口罩。
她的一雙靈狐似的眼睛直盯着張雲朵。
「你以為我會中你的激將法嗎?」她的手放了下來。
口罩並沒有被她摘下。
這也是雲朵預料之中的結果,她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這麼輕易地摘下口罩。
「你們綁架我來這兒,是想向我的家人勒索錢嗎?」雲朵鄙夷地問。
「什麼?」那個女人竟然如同受了很大的傷害一般。
「難道不是?」雲朵嘲諷地笑。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總得冒險想辦法逼這些人露出破綻吧?
至少得知道他們抓自己來有什麼目的、想要幹什麼。
「本來還真沒有這種想法,現在被你一提醒,我還真打算這麼做。」女人陰陽怪氣地笑着。
「別假裝正經了,就是沒有我這麼說,你們什麼無恥的行為不會做?」雲朵絲毫不怕。
「哈哈!蠢女人,多謝你的提醒!」女人罵道。
她示意那兩個男人鬆開雲朵,然後自己一手抓住雲朵烏黑的長髮。
「這頭秀髮多美啊,你說你這長相普通、身材扁平,男人是看中你這頭長髮吧?」女人酸溜溜地說。
雲朵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所以,並沒有開口接她的話。
「男人都是膚淺的動物,看我怎麼除掉他們喜歡的東西去!」
女人把雲朵往後一踢,然後站了起來。
「大小姐,儘管吩咐。」她身邊的男人說。
「去!幫我找個大推剪來!」女人聲音提高了。
「大小姐要推剪做什麼?那不是理髮的工具嗎?」其中一個男人忍不住問。
「閉嘴,叫你們去找就去找,沒有就去買!」女人沖那個男人低聲吼。
那男人立即閉上嘴不再說話。
雲朵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推剪做什麼用,只要不是弄死她,她就不怕。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要活着走出去,她的身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把這幫人的罪證帶出去。
所以,無論這個女人要做什麼,她都不會去激怒這幫人。
不一會兒,推剪拿來了。
「大小姐,這個是做什麼用的?」一個男人問。
「廢話,推剪當然是理髮用的了!」女人呵斥他。
她拿着推剪朝雲朵走來,眼裏滿是嘲諷的笑容。
「你你你要做什麼?」雲朵驚恐地問。
她此刻已經猜想到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推剪,原來就是為了好對付她?
「做什麼?難道你現在還猜不到嗎?哈!」
女人乾乾的聲音從喉嚨里擠了出來。
雲朵坐在地上朝後挪去,驚恐地看着那把推剪。
她明白了,這是要剪她的頭髮?!
「你們幾個還愣着做什麼?快把她給我摁住了!」
女人狠狠地沖旁邊的倆人發怒。
那兩人聽了立即抓住雲朵的胳膊,死死地摁住她。
女人伸過一隻手,掐住雲朵的下巴:「嘖嘖嘖沒想到仔細一看,你還真是個美人坯子,只是可惜啊,有的人快要見不到這份美嘍!」
雲朵被她掐得下巴生疼,可是卻又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她大聲喊着。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襲了過來。
雲朵耳邊嗡嗡嗡地響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臉頰上瞬間起了五道手指印。
「放開你?想得真簡單,你勾引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也會有今天的下場?」女人再次捏住她的下巴。
另一隻手上的推剪直接朝雲朵頭上推了過去。
「啊」雲朵喊得撕心裂肺起來。
這一頭的黑髮她一向寶貝得很,在國外就留了三年半。
回到國內這麼久,她都一直沒捨得去剪成短髮。
她對自己頭髮的熱愛,簡直比對自己還看得重。
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被一個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女人給推了。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巫婆!」
雲朵似乎失去理智一般,瘋狂地大喊大叫起來。
「我讓你喊,看你還怎麼喊!」女人鬆開她的下巴。
又猛地一手緊緊地抓住了雲朵的頭髮,又一推剪下去,頭髮又掉了好多下來。
「哈哈這個可是我為你設計的髮型哦,你會感謝我的!」女人笑得雙手捧腹。
同時,她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遞到雲朵面前。
雲朵憤怒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耳朵兩邊的長髮還在,就是頭頂已經被這個女人推成了禿頂。
「啊!你這個臭女人,我跟你拼了!」雲朵發狂般站起來。
她揮舞着雙手,嘴裏胡亂咿咿呀呀地大喊大叫起來,一邊喊一邊朝他們打去。
「瘋了!徹底瘋了!快快,你們抓住她!」女人驚恐地朝身後的男人喊。
混亂中,兩個男人臉上的口罩被雲朵扯在地上。
女人也躲避不及,臉上的大口罩被她抓了下來。
就在雲朵要轉頭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一個男人用掌朝雲朵頭上一劈。
雲朵搖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哎喲,嚇死我了,簡直是瘋了,太可怕了!」
女人捂着臉,心有餘悸地說。
「大小姐,這兒怎麼有煙味兒?」一個男人問。
幾個人頓時用力吸起鼻子來。
被摘了口罩的女人也吸了吸鼻子,說:「還真是,這間密室怎麼會有煙味兒?好像在這裏燒過東西似的。」
「找找看,是不是什麼線路被燒壞了。」男人之一說着,低頭四下里找。
之前他們幾個都戴着大口罩,對於這裏的空氣沒有聞得那麼清晰。
這口罩一摘,一股煙味兒便襲了上來,想不聞到都難。
「不用找了!我猜想一定是這個張雲朵在這兒燒了什麼東西。」女人疑惑地猜測。
「燒了什麼東西?」其他人也問。
「對,到底是什麼呢?」女人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來。
「聞着像是燒了報紙的味道。」一個男人說。
「對對,又像是燒了書啊、筆記本的味道,有一絲皮臭味兒,像是筆記本封面什麼的。」另一個男人也說。
「書?筆記本?」女人喃喃地念叨着。
突然,她猛地看向暈倒在地的張雲朵。
「她燒的會不會是王三的東西?她見過王三了?」
女人指着雲朵對那兩個男人說。
「哎呀,被大小姐一提醒,還真有可能!」
「快,把她給我弄醒!」
女人有些氣急敗壞地走向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