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珊是一位散打教練,你不懂吧?」
慕子念伸手戳了戳兒子的腦門兒。
「什麼?她是散打教練?」丁睿一愕然。
就那嬌小的小身板子?能是散打教練?
「怎麼?你小子還不相信?」慕子念白了兒子一眼。
「信,我信!」睿一連連點頭。
能不信嗎?剛才在外面還差點兒栽那丫頭片子之手呢。
「她自己開了一家武館,就在咱們家原先那座小別墅附近,叫『尚武武館』。」
「媽,您去過呀?」睿一問。
「去過,去過,還是跟你奶奶一起去的呢,真看不出來哈,那麼一個小姑娘,竟然是個武術教練。」子念越說越高興。
兒媳婦會點防身之術也挺好,想想自己當年手無縛雞之力,要不是丁永強,她早都不知道被人害得上哪兒投胎去了。
所以,當她聽婆婆杜湘萍介紹說黎佩珊會武術時,就莫名的對這個丫頭有了好感。
「媽,她剛才已經跑了」睿一的情緒有些低落。
「不是走了嗎?怎麼是跑?」子念聽出有些不對勁兒。
睿一無奈,只好把剛才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慕子念聽完,把腰一叉,氣呼呼地說:「那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敢來壞我丁家的好事兒?」
「媽,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女人,看着跟您年紀差不多。」睿一有些委屈。
他也只在奶奶和媽媽面前會撒嬌、會委屈,除她們二人之外,他在誰面前都是一副深藏不露的強硬面孔。
「店長呢?快查監控!膽子大了,敢到我店裏來挑釁!」子念站起來高聲說。
「夫人,店長已經在查看監控了,一會兒就把結果給您和大少爺送來。」店員說。
「好!」她又坐了下來。
從丁慕珠寶逃走的黎佩珊,在另一個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自己的武館,她把剛才不快的情緒隱藏起來,換上散打服。
一瞬間,那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嬌小千金不見了,變成了一位英氣十足的武術教練。
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裏,一個戴着大口罩、大墨鏡的男人坐在後座。
剛才在丁慕珠寶和睿一套近乎的中年女人和他並排坐着。
「你剛才那一招有用嗎?要知道這是丁家的人。」男人輕輕啟動兩片薄唇。
「放心吧,對丁家的人是沒有用,但是對黎家的那個丫頭保證管用。」女人得意地笑着。
「那就好,你也不要頻繁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有事兒讓瑾瑜去辦就好。」男人陰沉地說。
「你說,瑾瑜能夠讓丁睿一喜歡上她嗎?」女人不安地問。
「能,瑾瑜這孩子聰明伶俐,從小好強,沒有她做不到的事兒。」男人安慰地抓着她的手說。
「你也別多想了,不管瑾瑜能不能辦到,咱們盡力而為吧,最後實在不行,咱們就不幹了,帶着瑾瑜遠走高飛吧。」女人的眼神有些憂鬱。
「紅霞,這些年多虧了你在我身邊,要不是你,單是我這些病我都早死好多回了,謝謝你!」男人把女人摟進懷裏。
「說這些做什麼,咱們是夫妻,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紅霞靠在他的肩頭。
「多虧了你想辦法幫瑾瑜改了身世,今後就算我又栽在了他們的手上,至少他們能放過瑾瑜。」男人輕聲說。
車在郊外的一處老式院子裏停了下來。
夫妻倆相扶着走進院子,司機則把車順着圍牆開到了屋後的一個新建車庫裏。
「你先回屋去歇會兒,我去卸個妝,到家了就不需要偽裝了,真好」紅霞感慨道。
丁慕珠寶的經歷辦公室。
店長把剛才那女人來挑釁的視頻給調取出來了。
慕子念和丁睿一認真地盯着定格的畫面看了又看。
「媽,您確定您也不認識這個女人嗎?」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母親。
「媽媽確實不認識這個女人,你媽我這輩子很少出門和人交往,認識的人不多,真沒見過。」子念說。
她內心有些遺憾,自己要是常出門,恐怕認識的人也就多一些。
「媽,沒事兒,我爸一定認識。」睿一連忙安慰她。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他怎麼可能去打擾父親呢?
他會自己親自去查,帶上這些圖片去找孔叔叔,孔叔叔分分鐘就能查出這個女人是誰。
老孔果然很迅速,睿一才把視頻截圖發過去,不出五分鐘就回復過來。
只是答案讓慕子念和丁睿一母子大失所望:查無此人。
慕子念不服氣,怕是老孔老眼昏花了,沒有認真核對清楚。
她又打了個電話過去,老孔很快就接起。
「慕小姐,剛才睿一要查的那個女人,在咱星市的戶籍當中還真查不到,抱歉了。」
老孔這輩子始終稱呼慕子念為慕小姐,有時候也稱「弟妹」,全憑他心情高興。
「好吧,麻煩你了。」子念說着就要掛電話。
「對了弟妹,你們母子倆找這麼個人做什麼?失散多年的親戚嗎?」老孔調侃。
「不是,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剛才到我公司來挑釁了一番,被她給跑了。」子念坦白說。
「什麼?不是吧?什麼人敢這麼囂張到太歲頭上去動土啊?」老孔有些意外。
在星市,誰不知道丁家門庭顯赫,丁永強的人品和作風令各條道的人都特別尊敬。
誰還敢到丁家來撒野?
不過,在老孔心裏,聽到有人這麼公開叫板丁家,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好多年沒有看到丁永強鬥志昂揚的樣子了。
尤其是睿一長大後的這幾年,丁永強低調得都快可有可無了。
甚至連朋友聚會都敢不來參加,說是懶得來,要在家陪媳婦兒。
慕子念有什麼好陪的,老夫老妻,現在就算放手都未必有人跟他搶。
一是還不敢,二是還還還不敢。
「老孔,這事兒你先別跟永強說啊,他最近太忙了。」子念在電話中交代。
「放心吧,弟妹交代了我還敢麼?」老孔趕緊賣乖。
最後老孔又說了一句:「對了弟妹,這種查無出處的人有一種可能」
說一半又習慣性的賣了個關子。
「老孔,你快說,還有什麼可能?」慕子念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