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提前一天到公司來吧。」
丁睿一沒有再多說,只朝樊帥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沐瑾瑜來到公司報到的時候,公司里的每一位員工都看着她竊竊私語。
她對一切陌生得很,也不好問他們。
只能一路納悶兒,這些人為什麼盯着她品頭論足。
「是沐瑾瑜小姐是吧?董事長辦公室在這邊兒。」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員工把她領到丁睿一的辦公室門口。
她感激地朝這個女孩兒點頭道謝,女孩離去時還一步三回頭,一直在看她。
瑾瑜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睿一的辦公室。
「董事長您好!我是新來的沐瑾瑜」
沐瑾瑜剛開口自我介紹,眼睛看到睿一時,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是那天在機場被她撞到的人嗎?
完了完了,真是撞槍口上了。
自己竟然到他的公司來應聘來了,還是董事長秘書,那意味着今後每天都要和這個老闆面對。
「怎麼了?」丁睿一問:「我臉上有東西?」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確定自己臉上不會有任何東西,剛才還照過鏡子呢。
「你不是那天在機場的那位」她有些結巴起來。
「對,那天你撞到了我,好巧啊。」他嘴角上浮。
第一次想對一個女人這麼微笑。
「」瑾瑜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老闆還挺隨和,都沒有記仇?
丁睿一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知道她昨夜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準確一點,是她當時根本就不敢看他的臉。
既然她不知道昨夜救她的人是自己,那他也就不說破了。
說破了反而不好,畢竟在公司里只有上下屬的關係,太多牽扯反而不利於工作。
「董事長讓我今天就來公司報到,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沐瑾瑜壯了壯膽問。
「特別的事沒有,只不過想找你了解一下你家情況,做我的秘書我都必須了解清楚你們,這點兒你不會反對吧?涉及到個人私隱的部分,你可以不說。」
睿一指了指辦公室一旁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這時,姬逸軒端着兩杯咖啡走了進來。
「睿一,這是我讓人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咖啡逗,我剛才現磨現煮的,你嘗嘗哥的手藝看看。」
邊說邊低頭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到茶几上。
站直身的時候,才發現旁邊坐着一位大美女。
「喲,這不是那天面試的沐瑾瑜小姐嘛?不是讓你明天來嗎?你怎麼」
姬逸軒驚訝地指着沐瑾瑜問。
「姬助理您好!是董事長讓人通知我今天過來的。」瑾瑜微微一笑,禮貌地回答。
「哦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姬逸軒高興地朝門口走,還朝睿一打了個響指。
他煮來的兩杯咖啡,本來是自己一杯、睿一喝一杯。
這下可好了,辛苦煮出的成果便宜了新來的丫頭片子。
不過也沒關係,看睿一那麼迫不及待今天就把人叫到公司來,說不定是看上了人呢。
睿一也不小了,要是能成就他的好事兒,姬逸軒這心裏也決定美美的。
誰讓他們是好哥們兒加死黨呢?
睿一看着兩杯咖啡,內心在偷笑,他知道是姬逸軒端來跟他一起喝的。
結果他自己倒是喝不成了。
「來,喝吧,這可是姬助理的處女作。」他忍住笑。
好歹她是自己的秘書,作為上司總不能在下屬面前嘻皮笑臉。
「謝謝董事長!我我從來不喝咖啡」瑾瑜連忙拒絕。
睿一表示理解,女人大概為了美容和保養,都很少喝咖啡的,怕睡不好覺。
自己的母親就是這樣,近幾年已經戒了咖啡,改喝養生茶了。
「沐小姐家裏幾口人呀?」睿一拐彎抹角問起來。
「我我家裏就我一個人。」瑾瑜低下頭,聲音有些傷感。
「哦,對不起」其實睿一知道她父母雙亡。
為了問出後面的問題,只能先從拉家常問起了。
「那麼你家經濟狀況應該不會太好吧?」他覺得問這話顯得冒昧。
但是又不得不問。
「是我讀完大學全靠一些遠房的親戚資助,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瑾瑜小聲地說。
「那你家的經濟條件如何?」
睿一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殘忍。
人家都說了父母雙亡,她是吃百家飯長大,經濟狀況肯定很差了。
但是為了讓她自己說出欠債的事兒,他只能間接的一步一步問下去。
「經濟狀況父親走的時候還欠下別人的錢」她沒有再說下去。
「欠得多嗎?」他見她終於說出來了。
「多也不多,董事長,我先出去工作了。」沐瑾瑜有些尷尬。
這個問題她不想繼續下去,不願意去想這件事兒。
「怎麼?不願意談?是借的高利貸?」睿一緊追不捨。
「董事長,這是我的家事兒,不屬於工作範疇吧?我可以拒絕回答嗎?」沐瑾瑜正色起來。
感覺這位老闆是在揭她的痛處。
「好吧,沒有非要回答,我只是問問,你今後要是有經濟方面的困難,我可以幫你。」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怎麼承諾。
「謝謝!」沐瑾瑜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沐瑾瑜剛出去,姬逸軒又進來了。
他一看咖啡沒有動,笑嘻嘻地坐了下來。
「那小妞不喝呀?嫌棄我煮的咖啡不好喝?」他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冷了?」睿一問。
「沒有,味道不錯!」逸軒自己夸自己。
「你能不能幫我去查查沐瑾瑜家欠的貸款是哪家的?」睿一盯着他問。
雖然姬國棟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他以前培養起來的老部下們還在。
這種高利貸的事兒,姬國棟一定有辦法。
「你為什麼不跟丁叔叔說?丁叔叔這人哪條道上的人都怕他,沒有他搞不定的事兒,我老爸已經過氣了,我看不會有人賣他面子。」姬逸軒不想去麻煩自己的父親。
「我老爸?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來吧,我不想讓我老爸知道我做的事兒。」睿一搖搖頭。
「你看,咱倆都是害怕父親的人,以後只能靠自己嘍。」姬逸軒慢慢喝着咖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麼疙瘩沒有解開似的,七上八下怪難受的。」睿一說。
「你什麼事兒?是關於剛才那小妞的?」姬逸軒認真起來。
「這是一個苦命的女孩兒,我必須得幫她。」丁睿一看向窗外。
「幫她?幫她什麼?她現在已經是你的秘書了,薪水也不低,你還要怎麼幫?」姬逸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