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梅予兮不愧是梅予兮。
她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又是陽光般燦爛。
「喲,是你呀趙總,你今天來我們公司做什麼?」
邊說,還不忘挑了挑眉,拋了個媚眼兒。
「梅秘書還是這麼溫柔可人,一個眼神兒、一個笑容,能把男人的魂兒勾走。」
趙時智輕佻地伸手在她的屁股上狠很地掐了一下。
「你」梅予兮內心惱怒,但是一臉上依然笑得很嫵媚:「趙總,你這力道該不會是把我當作仇人了吧?」
「哪敢呀?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人」
男人說着,又把臉湊了過來。
梅予兮順勢靈活地轉身,說:「你的親人是你家中那位,我和你只能是冤家。」
「就你個小妖精這張小嘴兒最會說話,我早就說過,只要你同意,我隨時可以把你這小冤家變成親人,怎樣?」他一臉涎笑。
「趙總來是找我們董事長的吧?對不起了,董事長在開會呢。」梅予兮趕緊轉移話題,指了指小會議室。
「既然丁總在開會,那我就找你也一樣,梅秘書不該去會客室招待招待我嗎?」趙時智趁機說。
「對不起了趙總,你看我這一大疊的文件,我恐怕今天沒有時間」她還沒說完,又被趙時智掐了一下腰部。
疼得她差點兒眼淚都流下來。
「小妖精,這是對你不忠的懲罰,記住,今晚九點,希爾頓酒店不見不散,房號你知道。」
趙時智的嘴貼到她的耳朵上。
這回他學聰明了,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給梅予兮拒絕的餘地。
梅予兮看着他的背影,氣得狠狠地朝地上跺腳。
是的,她是不能拒絕這個趙時智,她穿的、用的、吃的,都來自趙時智。
否則憑她的薪水怎麼夠她一身國際大牌傍身?
怎麼能夠讓她過得比豪門千金大小姐還闊綽?
她要過上等人的生活,她要享受上層社會的富人們所享受的一切。
同樣有着一位成功的父親,憑什麼別人過的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而自己卻過着貧窮女孩兒的生活?
總有一天,她要讓目前的現實倒一個個兒!
「梅秘書,你這是跟地板有氣還是跟自己的鞋子有意見?」舒政走過來問。
他老遠就看見她發狠般跺腳。
她一聽,背部一僵,立即換上笑顏。
「是舒政呀?我沒對鞋子有意見,就是今天這雙新鞋子有些咯腳。」
「那你可以趁沒人的時候把鞋脫了赤腳走走呀,很舒服的。」
舒政還真以為她說的是真的。
「舒政,你幫我把這些送進去吧,董事長開會要用到,我腳痛就不進去了。」
她連忙把手中抱着的一大疊資料塞進舒政手中,轉身就跑。
丁永強開完會之後,讓花易天把梅予兮叫到辦公室。
花易天見大哥臉色難看,立刻識趣地出去並關上門。
梅予兮站在辦公桌旁,低着頭不敢看丁永強,這會兒不需要偽裝,也不敢有任何偽裝。
不過,對於戲精附體的梅予兮來說,沒有偽裝也等於在偽裝。
這副嬌滴滴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想博得丁永強心軟放過她。
「梅秘書,當時你是怎麼莫名其妙進的我公司,原因你最清楚。」
「你既不是文秘專業、也沒有受過相關的培訓,我為什麼收留你,你也清楚。」
「人要知足,不能得寸進尺逾越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趁早熄滅了你的幻想。」
丁永強語氣平和,沒有她剛才心裏想的那麼嚴厲。
「董事長我我沒有」
梅予兮狡辯着,眼圈很紅,一副隨時都會掉眼淚的可能。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有沒有你心中有數,對了,我父母那裏你不必再去了,請遠離我的家人和我岳父一家人!否則後果你懂!」
丁永強坐在椅子上,抬頭看着她說。
他一向不喜歡這么正面、直接地就去指責一個人,尤其是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這些天的行為反常了,跟她自己當初和他保證的大相徑庭。
這就不得不令丁永強警惕起來。
他不能給任何能使她得寸進尺的機會,更不允許她去傷害他的家人。
「我懂可是,董事長能聽聽我想法嗎?」她壯起了膽兒。
「行,你坐下說!」他指着辦公桌前的椅子說。
為了防止她再去生事,乾脆今天互相把話挑明也好。
「董事長,你是咱們公司不,整個星市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
「所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什麼說什麼,有得罪的地方您多擔待。」
「為什麼我也該擁有的東西我沒有?別人在享受大小姐待遇,而我在為下一頓飯奔波?」
「您覺得這些對我公平嗎?那些東西難道不該是我的嗎?至少我是有份的吧?」
梅予兮含着淚說,手指不住地玩弄着面前的一個小記事本兒。
丁永強聽了,倒吸了一口氣。
當初就應該想到這個問題,是自己大意了,信任了面前這個女人。
他以為有着很多相同之處的人,都會是同樣的善良可愛。
沒想到這個梅予兮漸漸地暴露了她的本質。
似乎也就是從這次獻血救他母親開始,這個女人變了。
變得讓他看出了她貪婪和陰險的本性。
「梅秘書,我來回答你這些問題,一些事我也會去調查清楚再給你具體的答案,」
「首先你覺得別人現在所享受的一切本該是你的,你憑什麼就認定是你的?」
「其次,對方知道有你的存在嗎?如果知道後對你不聞不問,那麼是他們錯。」
「如果對方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這麼個人存在,你憑什麼去恨別人?」
丁永強還是顧慮到她是女人,多少還給她留了點顏面。
眼下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所以並沒有說得太直白。
梅予兮聽了他的話,愣在椅子上。
「你回去後好好去反省反省自己,不要以為全世界都欠了你!」丁永強冷冷地說。
梅予兮慢慢地站了起來,挪了兩步又停下來。
「董事長,你會這麼說我,我能理解,畢竟人都是會護短的。」她的語氣也很冷。
也沒有了往日那諂媚討好的笑容。
說完,還不等丁永強回答,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對了梅秘書,你恨的那個人曾經也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是和他的妻子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的事業,請你斷了你的非份之想,那一切根本不屬於你!」
就在她伸手去拉門把的時候,丁永強在後面高聲說。
她的身體一頓,瞬間停了下來,轉過身驚訝地看着丁永強。
「董事長,您您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