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們回家。」
孟思語也沒有驚訝丈夫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就像知道是什麼電話似的,微笑地回應雲以佑。
「你們就要回去呀?是誰來的電話?是催你們回去嗎?」
一向不喜歡過問別人事的慕子念,此刻也多問了幾句。
「也沒誰,就是家裏的傭人打來的,大概是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吧。」
孟思語猶豫了一下才說。
「哦,好吧,那我也不留你們了。」子念理解地笑笑。
「子念,謝謝你的熱情款待,我們要回去了。」孟思語握着她的手說。
子念看見她的眼中有淚光在閃,頓時當年那種姐妹之情油然而升。
「你們先在我家客房午睡一會兒,下午咱們到花園看孩子們練功吧?」子念依依不捨道。
「不了,太打擾你們了,再說我們也該回去了,晚了回去開車也不方便。」雲以佑也說。
子念知道他們是回蝴蝶谷去。
自從雲塵集團破產之後,雲以佑就住進蝴蝶谷和雲老爺子沒有往來。
雲顥塵出事後,雲以佑回雲家莊園去安慰過父親一次,但是被雲老爺子趕了出來。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問雲家的事。
「那好吧,你們路上開車慢着點兒,別晃着孩子。」子念關心地交代。
看着他們的車離開之後,她才回到客廳。
坐在沙發上,她細想一下覺得不對勁兒。
雲以佑只是個家族破產的落魄公子哥,他哪來的多餘房子饋贈?
而且,最可疑的是,他們看到手機來電及時沒接也那麼着急回去。
就像事先就發生過什麼事兒似的。
她也好久沒有去過蝴蝶谷了,蝴蝶谷當年還是丁永強公司開發的呢,那兒可是全國的富豪區。
她回到臥室,洗漱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外面的燈光從窗戶透射進來,屋裏顯得一片朦朧。
「老婆,你醒了。」沙發上傳來丁永強的聲音。
他怕嚇着她,所以沒有直接站起來再出聲,而是坐在那兒先問。
「永強?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坐了很久嗎?怎麼不早點兒叫醒我?」子念把腳伸到床邊。
「等等,我先拉上窗簾。」丁永強起身大步走向窗邊。
窗簾拉好,他才打開燈,屋裏頓時亮了起來。
他坐到床邊,說:「我也幾分鐘前進來,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
「你猜今天誰來過了?」她突然想起上午的事兒。
他假裝猜不着,笑着說:「我哪猜得到呀?是誰來了?」
其實在他進門的時候,劉媽和龔嫂就已經告訴他誰來過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着,是雲以佑和孟思語來了,意外吧?」慕子念倒在他懷裏得意地問。
「意外,他們來做什麼?沒有欺負你吧?」他摟緊她問。
「沒有,而且我看孟思語是真的改好了,以前看我的目光總是那麼帶有敵意,現在她的眼睛裏什麼都沒有,就是個普通女人、普通媽媽。」子念說。
「哇!我老婆現在學會看人了?」丁永強扶起她坐好,認真地看着她。
「那當然,不都是跟你學的嗎?對了,他們要送我一套房子,我沒要。」
「他們送你房子?送哪裏的房子?」丁永強頓時敏感起來。
慕子念一臉莫名,不知道他敏感什麼。
「喲這我還真不知道是哪裏的房子,因為我沒有打算要,所以並沒有去看地址,我只是看到產權證上面是我的名字。」
「哦,是嗎?你做得對,咱們不要。」
丁永強把她摟得更緊了,她推了推他才稍微鬆了點兒。
「永強,你說他們都那樣了,還哪來的多有房子送人呀?」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下午。
「我也不知道,大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丁永強支吾着。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哦,這樣呀」
顯然,她對這樣的答案有些失落。
「走吧,先去洗漱一下就下去吃飯,我已經讓子麟和寶寶先吃了。」他抱起她走進浴室。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她掙扎着。
餐廳里,點着漂亮的花朵蠟燭,桌上擺着一束鮮花和滿桌的菜餚。
慕子念一走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哇!好漂亮啊!你這是在搞燭光晚餐嗎?」她驚喜地問。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常板着臉沉思的男人,竟然還這麼浪漫。
「是,以後只要我沒有應酬,我就回來陪你吃。」
他站在她身後,手伸到她前面緊緊地摟住她。
還沒等她回答,他又說:「不對,是儘量拒絕應酬,回來陪你吃飯。」
「好。」她感動極了。
只要他有這份心,即使忙得不能回家來陪自己吃飯,她也覺得特別開心。
「你看看這些菜,合你胃口嗎?」他指着桌上的菜說。
「合,我很喜歡。」她哽咽着點頭。
「傻丫頭,你哭什麼?」他把她推到椅子旁坐下。
這一頓燭光晚餐在慕子念看來,是這幾個月以來吃得最開心、最飽的一次。
這幾天那種噁心的感覺今晚破天荒沒有在美食麵前到來,讓她安心地飽餐了一頓。
夜裏,她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在夢中被身旁細微的聲音驚醒過來,一摸身旁,她在。
隨即閉着眼慵懶地把她摟進懷裏:「老婆,你為什麼不睡?」
「你你醒了?」
黑暗中,她心虛地問。
她沒有想到自己翻來翻去會把他給吵醒。
「是呀,在夢中感覺到身邊有動靜,怕你有事兒,就醒來了。」
他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裏像堵了一塊鉛似的,睡不踏實。」她苦惱地說。
「是嘛?你有心事兒?」他立刻清醒了一大半兒。
「你才有心事呢,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那就是沒事兒,睡吧,我摟着你睡。」他重新閉上眼睛。
「你說,雲以佑和孟思語為什麼要匆匆地趕回去?有電話來又不接,只是看一眼就那麼慌張,這是為什麼?」
慕子念自顧自地說。
「也許是跟他們自己的什麼熟人約好的吧?見來電就回?」
「我也像你這麼想了,他們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似的,可又說不上來。」慕子念糾結地說。
「老婆,你現在是孕婦了,不能胡思亂想,不然以後寶貝也會像你現在這麼憂鬱哦。」他哄着她。
「真的?那好吧,睡吧。」
她倚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
就在他認為這回可以安心睡覺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略帶興奮地貼近他的耳朵。
「永強,明天周末你帶我去蝴蝶谷玩吧,咱們去那住兩天好不好?」
黑暗中,她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猛的一驚,手差點兒不由自主從她脖子下抽出。
她感覺到了他的異樣,驚訝地問:「永強,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