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你都不用過問的嗎?」
慕駿良對女兒的答覆顯然很不滿意。
「他忙工作上的事情,而且,爸,您是知道我的,我對做生意不敢興趣,我也不好干涉他生意上的事吧?」慕子念有些委屈。
「工作上的事不懂,你可以多過問過問他生活上的事嘛,你都不關心他?」慕駿良的目光有點兒恨鐵的味道。
子念是個聰明人,這會兒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爸,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小心地問。
怕問得不好又惹父親生氣。
「我還真是聽說了一些關於永強最近的一些事兒,我不相信我的女兒就看不出來。」他有些無奈。
畢竟有些事兒他做父親的對女兒說不出口。
「爸,您說,我聽着呢。」
子念卻覺得,無論是父親知道了什麼事,她能儘量為永強解釋的,她就儘量解釋。
一是不想自己的父親一大把年紀了,還操心兒女之事。
二是丁永強就算再對不起自己,她也不想讓父親知道。
不管怎麼說,丁永強是寶寶的父親,她有責任替寶寶維護他父親的形象。
「我聽你鈴姨說,她和她那些小姐妹們去做美容,在美容院聽人家八卦,說永強都不着家了?在外養着別的女人等等,這是真的嗎?」
慕駿良其實也不是很相信,所以這才向女兒求證。
「爸,您怎麼老是相信她說的話,尤其是這些八卦,您別理會,您自己那麼忙,身體也不太好,不用操心這些,永強的為人您不知道嘛?」
子念聽到是尤佩鈴那張嘴說出來的,心裏就有氣。
但是同時也暗暗吃驚,這尤佩鈴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竟然才這幾天,就知道了這些事兒。
「哦,那又是女人們之間的捕風捉影了吧?爸爸其他的不擔心,就是擔心你,只要你和寶寶過得好,爸爸就開心。」慕駿良聽了女兒的解釋,心情也好了一些。
「爸,我今晚在家住。」子念見父親臉上的愁容展開,才敢開口說。
「念念,你這樣不好吧,寶寶在家怎麼辦?永強也會不高興的呀。」慕駿良有他的顧慮。
「寶寶在他奶奶家去了,永強這兩天出差呢,反正我一個人在家,正好想您了,還想小弟,小弟呢?」她找了幾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哦,那好吧,你的臥室一直乾乾淨淨的,她們每天都會打掃,子麟剛才去洗澡去了,這會兒可能都睡下了。」慕駿良同意了。
「好吧,爸,那咱們上樓去吧。」她起身去攙扶父親。
「不急,咱爺倆再聊聊,你那些天跟永強去了國外,寶寶在奶奶家還習慣吧?」慕駿良不知道女兒又被人綁架的事。
丁永強他們趕去救人的時候,交代好了花易天,對慕家的人就說他們夫妻倆去旅遊去了。
「是。」子念有些心虛。
畢竟撒謊這種事兒她不擅長。
「念念呀,你和永強該舉行婚禮了。」慕駿良長嘆一聲。
「爸,我和永強早就領過證了,只要我和他之間沒有人提要離婚,那證也就是合法的,這法律上都是夫妻了,形式上就免了吧?」子念現在對婚禮這種儀式沒有那麼期待。
曾經,她也像所有的女孩兒一樣,幻想着自己有一場盛大而又浪漫的婚禮。
經過這些年之後,她已經對那些童話般美好的嚮往淡然了許多。
婚姻是自己兩個人的事兒,不是辦一場隆重轟動的婚禮就能夠保證幸福的。
平淡溫馨也不失為一種幸福啊。
「那怎麼行?領證誰知道?你們倆出門把證掛在胸前呀?我慕家雖然在星市只能排個前十末尾,但也不是什麼無名人家,我的女兒出嫁別說多隆重,總不能這麼偷偷摸摸的吧?」
慕駿良聽了女兒的話很不高興。
舊社會的童養媳和丈夫圓房也還有婚禮呢。
自己的女兒哪能這麼委屈嫁人?
「爸,您說什麼呢?什麼偷偷摸摸的,我和永強是合法的,再說我們寶寶都那麼大了,再舉行婚禮會不會讓人笑話?」慕子念極力在找着理由想說服他。
「誰說有了孩子就不能辦婚禮了?這是永強說的?他連個婚禮都不想給你?」慕駿良的目光嚴厲了起來。
雖然丁永強幫了慕家很大的忙,自己能清白出獄全是他的功勞。
但也不能這麼委屈了他慕家的女兒呀,說好的要對念念好一輩子呢?
「爸,不是他說的,他跟您一樣,巴不得我現在就答應舉行婚禮呢,是我自己不想麻煩。」子念說得很沒底氣。
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舉行婚禮的,只是一件又一件的事兒,令她有了疲倦的感覺。
尤其是白天在他公司發現的事兒,哪裏還能再去渴望什麼婚禮。
自己和丁永強的未來是怎樣還不知道呢。
「那行,只要不是永強的決定,誰的決定在爸爸這兒都沒用,到時候等永強不忙了,你們一家三口回來,我和永強商量商量婚禮的事兒。」
慕駿良見是女兒擅自主張,臉色這才又舒緩了下來。
「爸,那我先回房去了,我累了。」她起身獨自上樓。
在父親面前的偽裝快要撐不住了,心裏酸澀,一直想哭出來。
回到自己的臥室,室內的一切依然如故。
可是她的心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單純、再也沒有了那種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
她鎖好門,撲在床上悄悄哭着。
而此時,在丁永強的別墅里。
蔡漢龍在這兒吃過晚飯後,還跟洛念伊在客廳聊了一些關於她母親的病情、和她學校的事兒。
念伊才知道,慕子念已經幫她把學費補齊,並且母親那邊也全部安排好了,並請了長期的護工。
「真沒想到慕小姐什麼都先做好了。」他一聲嘆息。
他去過念伊的學校,本來是去為她補交學費的,結果校長告知丁永強的夫人已經到交了。
這令對慕子念已有不少好感的他,更加佩服不已。
真沒想到一個豪門千金,不僅沒有千金小姐的半點兒脾氣,反而處處善解人意、懂得為他人着想。
果然是物以類聚,丁永強仗義熱心,娶個女人也是如此。
聊完學校的事之後,蔡漢龍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洛念伊起初害羞,一個大姑娘被一個男人這麼盯着看,不難為情都怪。
後來見他還在繼續盯着自己,她有些不高興起來。
她小嘴一噘:「蔡漢龍,你老盯着我瞧做什麼?我臉上寫你名字了?」
他的臉沉了沉,問:「你真要聽?聽了之後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