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貓卻很快就又跑到了木屋門口老大爺那裏。
黑貓「喵喵」地叫喚着,老大爺躬下身去把黑貓抱了起來,黑貓仍舊叫喚,好像是在和老大爺說着些什麼。
老大爺眼眶裏面出現了淚水,說道:「沒事,沒事的,三娃,你跟他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只要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就行了。我身體一直挺好的,能照顧好自己,還有其他你的夥伴,它們會陪着我的」
老大爺說的其他夥伴自然是指其他的那些野貓。
剛剛魅鬼聶又情已經是被我收進了養魂筒,其他的那些野貓似乎也知道沒有「危險」了一般,就都來到了木屋的旁邊。
但是因為三眼陰猴和我們在這裏,它們並沒有靠近。
在黑貓和老大爺溝通的時候,我開口對歐陽德說道:「歐陽道長,我已經按照你告知的方法做了,那個廖姑娘的身上還有臉上的確是出現了一道道的貓臉紋。整個人仿佛老了許多。」
歐陽德點點頭,回道:「那就對了,看來那個姑娘是被施展了貓咒。不過貓咒這種咒語可不是咱們這邊的,應該說是源自於越南那邊的巫教。而且據我了解這種貓咒是可以遺傳的。」
「你二師兄蔣老哥已經把那個姑娘的事情都轉告我了,我基本已經確定這個姑娘是被遺傳了貓咒。而且這種貓咒一般來說只會在女子當中遺傳。要是我沒有說錯的話,這姑娘的母親還有姥姥身上都有這種貓咒。」
「但是具體貓咒是在時候時候被施加的,又是什麼人施加的,這個恐怕無從追查了,我們現在還是應該儘快救下那個姑娘,幫助她解除貓咒。」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喜,忙問:「歐陽道長,這麼說你有解除『貓咒』的辦法?」
歐陽德點點頭,說道:「嗯,我的辦法也是以前我聽別人提起的,但是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這樣吧,玉陽老弟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姑娘的情況。」
「好!廖姑娘,現在就在木屋裏面。」
然後,我和歐陽德就進到了木屋當中。
這個時候,木屋當中,鐵板床上面被束縛住手腳的廖智已經甦醒過來。
她正不斷地掙扎着,雙手呈爪狀,嘴裏面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貓叫聲,就是連眼瞳的顏色都慢慢地朝着貓眼的顏色在變化。
瞧見我和歐陽德的時候,廖智的反應更加地激烈了,身體掙扎的時候,帶動着床板也跟着搖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粘稠的液體從她嘴邊流出來,看上去她越來越像是一隻貓了。
頸椎似乎也稍稍變得佝僂起來。
歐陽德沒有靠得太近,打量着廖智,片刻後,說道:「的確,這個姑娘身上的貓咒是遺傳自她的母親。先前我聽蔣老哥說,這個姑娘的母親就是個越南人,要是這麼說的話,她遺傳了母親身上的貓咒,也就不稀奇了。」
聽了歐陽德的話,我點了點頭。
同時,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廖智身上的貓咒應該是被我利用「迷魂符」催眠後,出現的,或者說,是我被徹底激發的。
她這個時候已經快速地朝着「貓」的方向去變化。
要是沒有徹底激發「貓咒」的話,廖智身上爆發貓咒的年紀應該會往後延遲。
而廖智的母親呢,恐怕她已經爆發了「貓咒」。我想是不是說,當初廖智的母親那個阮氏香之所以無緣無故的失蹤,就是因為她被「貓咒」變成了一個人貓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覺得一陣的心驚肉跳。
稍稍抬頭,我說道:「歐陽道長,那就拜託你了!得快點幫助這個廖姑娘,不然她的情況會越來越危險。」
歐陽德點點頭,就朝我說道:「嗯,我現在就出手,玉陽師弟,你先和外面的那個老頭說說,讓他幫幫忙,我需要一些貓毛,還有鍋底灰、黃鱔血,再有就是糯米。」
「就這四樣東西了。」
我沒有遲疑,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和那個老大爺溝通一下,看他能不能幫忙。」
隨後,我就去到外面把歐陽德需要的東西和老大爺說了一下。
老大爺想了想,說貓毛和鍋底灰好弄,讓我自己處理。至於黃鱔血還有糯米,他這裏沒有,他說時間也差不多要天亮了,他可以去早市看看。
我點頭,塞給了老大爺兩千塊錢。
「你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買黃鱔和糯米用不了這麼多。」老大爺說道,就把錢要還給我。
我沒有收回錢,說道:「老大爺,今天的事情實在是麻煩你了,折騰了您老一宿,這點錢啊,除了買黃鱔還有糯米的錢,其他的您收起來就好,到時候您自己給自己買點酒喝,也算是我對您老的關照了。」
老大爺眼見我堅持不要錢,就笑呵呵地說道:「那好吧。」
說完,披上了一件衣服,老大爺就急匆匆地騎着一輛破舊的自行車離開了廢品回收站這邊。
這廢品回收站也不是老大爺的,他不過是負責看管這裏。
老大爺離開後,我就去弄貓毛和鍋底灰了。
鍋底灰好弄,在旁邊找到了老大爺最做飯用的大鐵鍋,從鐵鍋下面刮一點就夠用了。
至於貓毛嘛,我讓黑貓幫忙把那些野貓都「招呼」了過來,然後放出了魅鬼聶又情。
鬼剃頭,大家都聽說過吧,就是人因為遭到了鬼魂纏身,身上的邪氣太重,影響到了身體的免疫功能,出現的一種脫髮現象。
我讓聶又情幫忙,在儘可能不傷害那些也野貓的情況下,從那些野貓身上弄下來了幾兩貓毛。因為有貓妖的存在,所以那些野貓倒也都十分乖順,沒有反抗。
弄好這些後,等了能有半個小時吧,老大爺就騎着自行車,滿頭大汗了返回來。看樣子他說的菜市場,距離這邊應該挺遠的。
「小兄弟,你們要的黃鱔還有糯米,我都買到了。」老大爺說道。
我接過來一看,的確都買了不少。
不過黃鱔需要放血,所以處理的時候,稍稍耽擱了一點時間。
之後,我才把準備好的東西,都送進了木屋裏面。
眼見我進屋,歐陽德就讓我在屋裏面的火灶旁邊生了一堆火。
我心中還很好奇,生火幹什麼。歐陽德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就對我說:「是怕這個姑娘涼到,畢竟現在已經到了卯時,潮氣還是比較重的。」
火升起來之後,歐陽德一臉壞笑,朝我說道:「來吧,玉陽老弟,你還得幫我一個忙,幫我把這個姑娘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額。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這個歐陽道長,這樣不好吧,畢竟男女有別。」我尷尬地說道。
沒想到歐陽德卻不快地回道:「什麼男女有別,現在是救人,我們這個時候就相當於醫生,在醫生的眼裏沒有男女之別,只有病人。你明白我的話嘛,有些男醫生就給人看婦科。」
他的這個理由也合情合理。
「好吧!」我無奈地點點頭。
但是廖智卻仍舊一副兇狠狠的樣子,在我靠近的時候,掙扎得更凶了幾分。
歐陽德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直接說道:「把人打暈就好。」
我沒有按照他說得辦,耗費了一張嗜睡符,讓廖智睡着了。
然後,我就紅着臉走了過去,慢慢把廖智姑娘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當然也並不是說,都脫光了,胸口的乳罩還是給留下了。
「這樣成嗎?」
我儘可能的不去多看,側着臉問。
歐陽德看了看,點頭說:「成!這樣就成了。」
說完,他就從身上摸出了五枚五帝錢,然後利用道家法力催發,以廖智姑娘的肚臍為中心,以「東斗五星」的排布把五帝錢分別放置在了廖智姑娘的小腹處。
一時間,散發出黃彤彤光亮的五帝錢把廖智的皮膚映照成了淺黃的顏色。
但是這個時候,她的身體也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
之後,歐陽德就用糯米分別封住了廖智的五官,同時把鍋底灰圍着廖智身體的四周圍散上了一圈。做好這些後,歐陽德找來了一個鐵盆,就把貓毛扔到了鐵盆裏面,同時在上面灑上了黃鱔血。
弄好這些後,歐陽德才用火堆裏面燒着的一節柴胡,把鐵盆裏面沾了黃鱔血的貓毛,引燃了。
「好了,我們先退後吧。」
做好這些後,歐陽德就示意我退後。
然後,我們兩個就站到了靠近木屋門口的位置,觀察着廖智那邊的情況。不過歐陽德用出來的手法,和我想像之中的手法還是不一樣的。
總感覺似乎不是很靠譜。
貓毛和黃鱔血燒着後,冒出了滾滾的黑煙。
黑煙我以為會散掉,但是並沒有。
而是說,黑煙慢慢地朝着廖智肚臍眼的位置飛去,並且被歐陽德佈置的五帝錢,所形成的「東斗五星陣」困在了裏面,聚而不散。
隨着黑煙越聚越多,原本的顏色也變得更加地漆黑。
這個時候,廖智的身體也起了反應,就見到她身上的那些貓臉紋,竟然就好像是忽然間活了過來一樣,竟然快速地朝着廖智的小腹處聚集。
我想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開啟了詛咒之眼。
「詛咒之眼」透過了皮膚。
我看到啊,那些貓臉紋雖然從外表看,似乎像活物一般,但根本就不是,而是一種灰色的氣流。就見到,被「東斗五星陣」裏面的黑煙吸引,那些灰色氣流,都不斷地在皮膚下面滑動,朝着廖智的小腹處聚集。
因為貓臉紋下面藏着的灰色氣流朝着小腹處聚攏,所以看上去廖智的皮膚又恢復了年輕的面目,但是膚色仍舊蒼白。
而且就算是氣流在皮膚下面移動,也會產生很強的疼痛感。
這個時候,廖智額頭已經冒出了虛汗。緊接着,徒然間,她就睜開了眼睛,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嗓子眼發出乾巴巴的咆哮聲。
「不好!她要醒了。」我提醒道。
而根本沒用我提醒,歐陽德就甩手扔出了一張定身符。
定身符直接貼到了廖智的腦門上面,她的眼睛雖然睜着,但是身體已經一動不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