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 第二章重塑河

    安置北海諸神後，姜元辰對羅溪道：「羅溪，你鎮守玄河百年勞苦功高。＋孤封你為玄河水君，主北地水道中樞。」手持如意輕輕一擊，玄河中一陣水波蕩漾，一匹龍馬托着河圖分水而出來到水宮。

    接過河圖，撫摸河圖背面的玄河水景，姜元辰感慨萬千，對羅溪道：「昔日孤在金沙溪煉製河圖，正和你相識。孤掌金沙溪時亦曾得你陪伴。之後金沙溪有你執掌替代孤王因果。後入得孤王座下打理玄河水宮，不想如今這玄河因果也要由你承擔。」

    因果，也意味着機緣。

    羅溪恭敬道：「小神不敢。」

    姜元辰見狀，如意在河圖上一敲，剎那間華光飛舞，這件和他心脈相連的本命法寶上出現一道裂痕。背面玄河大陣開始逐漸破裂，其中玄河精氣漫漫逸散而出。水光靈機飛向玄河，和玄河再度合一。

    天人合一，既然修士可以藉此狀態感悟天道，法寶同樣也可藉此點化靈性。

    河圖靈光四射，正面有十個道紋演化先天五行天干，混沌歸元氣象。背後玄河河水翻滾，一匹白色龍馬正在逐漸褪毛，取而代之是青色馬毛。

    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一縷縷五彩霞光，在河圖背面玄河水景逐漸淡去後霞光開始修補裂痕。

    「天道垂青？」冰倩自語：「翼州修士中不少是界外之人，以玄河大陣煉化本源歸入我界，卻是一樁功德善事。」

    不過功德不多，和當初小九州歸來根本不能比。但對姜元辰而言，藉此天道垂青重演河圖，祭煉其中靈禁足以。

    半個時辰後一道五彩靈光沖天而起，河圖模樣大變。正面混沌道紋改變不大。就是道紋中蘊含先天道韻多了不少。而背面玄河景象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匹踏水青龍馬。馬蹄、龍角各有一朵浪花相伴。

    木青舒暗忖：師兄的河圖以演算天機重塑本源為主，但河圖顧名思義以玄河精魄匯聚水元之氣。如今師兄斬斷自身和玄河的因果藉此成道，日後這河圖上的九曲玄河大陣豈非要成絕唱。

    羅溪也很驚訝，道：「陛下玄河大陣演九宮先天之妙，如今破了玄河之相。日後此陣如何成就？」

    姜元辰笑道：「所謂陣法，不過挪移天地玄機之法。道為本，術為末，若胸中有大道三千，何須區區一張陣圖佈陣？」伸手一抓，方才河圖崩碎，逸散玄河的靈光悉數飛入姜元辰手中凝聚一道水神符籙：「此符籙中蘊九宮先天之妙，你拿此物執掌玄河，可布九曲仙陣。」

    如意末端的北冥神印輕輕一蓋。符籙得到北冥神法印遁入羅溪眉心消失不見。

    「封水神羅溪為玄河龍王。」

    羅溪頭頂一道水光衝出天靈，兩隻藍色犄角長出，身上靈魚法力向龍氣轉變。

    「拜謝陛下。」羅溪連忙對姜元辰行禮。

    姜元辰受了一禮，道：「日後靈州諸神以李師弟為尊，你乃孤王座下屬神，深知孤意，不可以此妄自尊大。」

    羅溪諾諾應是，一旁李天豪和木青舒相互交換眼色。木青舒道：「師兄的意思，師弟這時候就可上位？」

    「要等等。但暫掌大靈王宮足夠了。」姜元辰道：「為兄練成鯤鵬法身，日後專心在北海潛修神體，靈州神道難以兼顧。」

    之後姜元辰望着天空，翼州上空的法域散去，天門老祖三人各自離開，旁人根本不知他們商議了些什麼。甚至有些人連那尊玉棺中的吞天老魔都不知根底。

    不過天門老祖刻意給姜元辰傳音：「那老魔頭無需理會，日後由貧道應對。另外，恭喜小友成就陽神業位。」

    「羅溪，此中事了，大秦帝國劫數已過。你且看顧秦帝。三日之後可揮師北上和其他三路大軍匯合。日後泗門關中還需你等相助。」最後這句話是對木青舒和李天豪等人說的。

    木青舒點頭：「日後逼迫大陳退居翼州，小妹曉得如何做。」

    姜元辰收了玄河水宮大半珍藏，帶不少願意跟他離去的屬神前往北海，把玄河徹底交給羅溪打理。

    姜元辰和冰倩帶一眾水神回歸北海，路過大陳之地時冰倩向下看去，如今大陳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倒塌建築。

    「天風肆虐，大陳雖根骨不動，但至少需要數年生息修整。陛下，這是一個針對大陳的好機會，陛下真不欲插手？」

    「孤和吞天魔宗因果暫時了卻，此後大陳興亡與北海無關。」水君搖頭，就算日後他出手，也僅僅是以太虛道宗弟子的身份。

    不過冰倩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姜元辰思量下，打出一道靈光從靈州抓來鍾明：「小子，這塊功德碑是你成道之物，日後秦國北伐大陳還需你為帥主持！」將鍾明送到大陳帝都旁邊功德碑處。這座功德碑有天力遮掩，即便陳昕明知此物克制大陳帝運也只能讓這根魚刺插在咽喉之處難以拔除。

    隨着鍾明這位故主前來，早已被天力隱蔽的功德碑再度現身。

    鍾明本在軍營操練，被姜元辰挪移至此後摸不着頭腦。但冥冥中有一股熟悉感讓他心神安定。

    打量功德碑，功德碑金光照耀，周圍十丈見方造化福地，以天力點化靈穴遮掩天機，陳昕亦難以施為。在功德碑邊上有一具白骨，白骨依着金色功德碑，有一把赤紅寶劍靠在白骨旁。

    「那是……」鍾明上前一抓，當初姜元辰難以觸摸的龍劍被鍾明輕鬆拿在手中。而白骨中一縷縷精氣自發飄至鍾明身上，以助他淬鍊肉身強身健體。

    「咦？」鍾明精神一振，肉身得衛宮遺留精氣洗禮，可堪比玉液期修士。

    空中諸神觀望，冰倩道：「此子日後北伐大陳，此等修為難擔重任。」袖中取來一顆紅果投向鍾明。

    鍾明正得衛宮傳承體悟，忽然頭頂一顆紅果砸下。紅光入體再度提升肉身強度，直接提升到練氣大圓滿，黃芽結丹層次。不過僅僅是肉身，保證鍾明不會被旁人傷害，卻沒有提升他本身修為。

    諸神見冰倩出手不住讚嘆龍女手段，一位神靈道：「日後我等歸去北海難入內陸。不如出手給這小子一點賜福？」這位神靈是玄河水宮出身，在姜元辰徹底斷去因果後欲追隨姜元辰前往北海。不過到底在玄河照拂大秦無數年，愛屋及烏對鍾明很有好感。

    幾位玄河水神聞言，紛紛點頭。於是在姜元辰首肯下對鍾明賜福。

    「以此靈液賜你法眼靈目，可觀百邪。」

    「以此瑤花守你心脈，只要一息尚存可保一線生機。」

    ……

    「以此青葉賜你遁光神術，可日行千里。」

    諸神禮讚賜福，姜元辰送鍾明帶着赤血龍劍重歸大秦帝國。「這龍劍是陳慕遺留之寶，匯聚原大陳龍氣加持。是最克制陳昕的法器之一。」姜元辰心思轉動，忽然自嘲一笑：「不管如何，日後這大陳都跟我們北海無關！」

    一群神靈浩浩蕩蕩前往北海，陳昕剛剛和天門老祖試探一番，不理會姜元辰一行，而是思考接下來的舉動。「看來強行佔領這個世界的盤算可以打消，接下來需要牢牢穩固大陳目前疆域，等待父皇的援兵吧！」陳昕吩咐下去。在四方門關打造四座門戶，以四座門關擺下四座大陣守護大陳。

    水君雲鵬率領諸神路過大陳。當進入并州後頓時察覺幾道神光出現在姜元辰身邊。

    姜元辰腳步停下，一眾海神隨之停下站在姜元辰背後。

    「尊者，怎麼？要跟孤算算昔年因果？」姜元辰笑對前方，只見一條玄蛇水汽阻路，虎視眈眈盯着姜元辰等海神。

    「這位海王的本源太濃郁了！」龍游尊者作為水屬神靈，心中戒懼。

    仙是個體。而神和天地融合在一處。在尊者眼中這群海神跟姜元辰合在一處，本質就是一片無際大海。

    姜元辰化作海域主體，有一尊尊海神管理一片片海域，有冰川雪山被一尊尊山神托起，而上空還有冰倩帶着幾位屬神降落風雪。

    「北海本源！」龍游尊者一聲輕嘆。執掌世界本源的神靈可以視作世界的一部分。姜元辰等同於北海本身。擊殺水君，也就意味着北海暴動，本源流失。死在北海外面，如果本源散入天地，立刻就是傾盆大雨，**怒洪，七日而不止。

    不敢在此刻對姜元辰動手，這也是諸神之間，幾位陽神大能之間的默契。殺死姜元辰意味着北海暴動，海眼損傷，對即將面臨晉升的世界而言是一場大災害。

    「若真要殺他，需要煉製一件神器專門融合北海本源，才可安穩將本源轉移。」龍游尊者有了念想，前往雷州去尋莽山王。

    龍游尊者之後，仙林妃等人也紛紛前來。不過仙林妃和大命主是前來道賀：「殿下司掌北海，淨天地戾氣，當知天數。日後仙神之爭和北海無關。」這兩位的態度就是希望姜元辰，至少北海諸神保持中立。

    再往前走幾步，大雷王出現在并州深處，接近姜元辰領地處。

    雷王身邊雷聲隆隆、銀電如蛇，是一副魁梧大漢的模樣。

    姜元辰望着僅僅圍着獸皮裙的雷澤大神。這位大神出身蠻荒時代，是雷霆中孕育的神靈，先天應雷霆本源，是九州最強神靈之一。在那個蠻荒時代被眾生祭祀，就是以這幅模樣顯世。

    「雷王有什麼指教？」

    大雷王望着姜元辰不言語，忽然一拳破空，下一刻出現在姜元辰面前。

    「陛下小心！」冰倩等人紛紛驚呼出聲準備救駕。(未完待續。。)R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