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梟把好消息帶給李雷,二十好幾的大小伙子抱着唐梟蹭她一肩膀的眼淚鼻涕。
「行了行了,快收拾收拾回家吧,你媳婦兒還等着你回家雙排呢」,唐梟特別無奈的說道。
反正暫時也沒有別的事兒,她還和二師兄一起幫李雷收拾了一下,忙活完一抬頭,好傢夥,外邊兒都下上雨了,還挺大。
「你才出來幾天啊,就攢了這麼多東西,網購不要錢是怎麼着啊。你自己個兒找搬家公司給你搬吧,我們就先走了哈」,唐梟拍着李雷的胳膊說道。
李雷還挺有良心,從已經裝好的一個箱子裏扒拉半天,扒拉出一把大雨傘。
「小唐,李哥,這次謝謝你們了,改天請你們吃飯。傘你們拿去用,別澆濕了」,李雷說道。
二師兄撐着傘,倆人疾步往小莊橋派出所走。
這雨來的急來的凶,都下白了,能見度非常低,就算有傘,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濕了。
倆人都不自覺加快腳步,可走到胡同口的時候又都齊齊停了下來。
「馬大爺,老錢,這麼大的雨,你們怎麼還擱這兒下棋呢,趕緊回家吧,再澆感冒了!」唐梟蹲棋盤邊兒上問這倆人。
這倆人也真有癮,瓢潑似的大雨,紋絲不動,還下棋呢。身上的衣服全都淋濕了,跟落湯雞似的。
「不成啊,這一盤還沒下完呢,現在停要了以後接不上怎麼辦。我倆抓緊下,一會兒就走,小唐你們快走吧,別淋濕了」,馬大爺百忙之中回了一句。
勸也勸不了,人家根本不聽,就這麼走了吧,扔倆人在這兒心裏又不落忍,二師兄倒是比她果斷,直接把傘塞到馬大爺手裏。
「您倆快着點兒,再不回家天都黑了,路不好走」,唐梟囑咐二人。
倆人都沒抬頭,只嗯嗯兩聲應付他們。
唐梟和二師兄回到派出所正好趕上下班兒,天氣預報都沒報下雨,所里除了有車的全都困這兒了。
唐梟打算先換身兒衣服等雨停了再回家呢,不成想晏梓非來接她了。
來就來唄,還特別欠抽,跟人家景染小姑娘說,「看到沒,這就是有老公的好處,天冷送衣下雨送傘,你啊,別見天張牙舞爪的了,也趕緊處個對象給你當苦力吧」。
景染撇撇嘴,躲二師兄身邊兒去了,不搭理他。
唐梟朝景染抱歉的笑笑,拉着大孩子走了。
「你嘴怎麼這麼欠,就不能少說兩句,沒看着景染的臉都黑了麼」,唐梟數落他。
晏梓非就這點兒好,不好面子,媳婦兒一說就認錯,態度還特別的誠懇。
「對,你說的對,是我嘴欠,以後都不跟她開玩笑了」,晏梓非嘿嘿笑了兩聲。
唐梟奇怪的看看他,「你今兒挺開心啊,發生什麼好事兒了?」
「沒,就做了頓飯,等你回家吃呢」,晏梓非有點兒得意的說道。
他倆在一塊兒也挺久了,晏梓非一直沒什麼機會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一直挺遺憾的。
要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了解她的口味,除了她親媽李慶芬,那就得數晏梓非了。
上輩子他悄摸的給她做了多少頓飯,她始終不知道那都是他做的,對她來說也是挺遺憾的事情。
好在現在倆人都不用遺憾了。
回到家,唐梟先去洗澡換衣服,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飯菜正好上桌,算不上豐盛,就家常的四菜一湯,不過賣相好,味道也特別的香。
冰箱裏還有大半瓶白酒,晏梓非也端上來了,一人倒了小半杯。
唐梟挺納悶兒,「今晚沒事兒了?還能喝酒!」
晏梓非嘿嘿一樂,「這麼大的雨,多大的火都能給它澆滅了,其他的事兒還有指導員呢,我今晚就消消停停的擱家待着」。
成吧,難得倆人晚上都沒事兒,能一張床上睡到明天早上。
倆人把大半瓶白酒喝光了,飯菜和湯也一點兒沒剩,唐梟肚子都凸出來了,吃完飯只想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什麼都不想干。
晏梓非收拾完餐桌端着一盤水果顛顛的湊過來,「媳婦兒,忙一天累壞了吧,我給你按一按,新學的一百零一式,在指導員身上試驗過,倍兒好使」。
唐梟懶洋洋嗯一聲,趴沙發上讓晏梓非按。
別說,手法嫻熟力道適中,特別的舒服。
「晏梓非,今兒你殷勤的不大正常啊,我感覺你是有事兒。行了,有事說事兒吧,別用糖衣炮彈襲擊我了」,顯然,晏梓非的糖衣炮彈還沒讓她失去理智。
晏梓非手上動作頓了一下,繼而嘆息一聲,說道「媳婦兒英明,果然瞞不住你。其實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就想跟你商量商量,從家裏支點兒錢」。
「支唄,你工資卡不就在床頭抽屜里麼,我又不是不讓你拿」,唐梟不以為意的說道。
晏梓非沒着急去拿卡,繼續道「媳婦兒,我要拿的不是一倆月工資,我是要把卡里的錢全都取走,接下來幾個月的工資可能也得用上,咱這房租啊水電煤氣什麼的花銷都得用你的工資付了」。
他倆的工資都不算高,好在就租房這一項是比較大的花銷,柴米油鹽青菜肉蛋這些東西都是兩家媽媽買來塞冰箱裏,也用不着他倆買,所以一個月還是能攢下一些錢的。
奈何賺的不多,攢也攢不下大錢。
現如今倆人卡里的錢加一塊兒能有五萬多塊,晏梓非自己卡里有三萬多。他要動的錢以這幾個家現在的經濟狀況來說,還真不是小數目。
「沒事兒,只要夠花就行,不過你得跟我說說你急用錢幹嘛啊」,唐梟問道。
晏梓非停下手上的動作,直接坐地上,回道「媳婦兒放心,這錢肯定不是用來拈花惹草。就我們中隊一孩子家裏出了點事兒,老家山體滑坡把房子埋了,媽沒救出來爸和弟弟受重傷,急需要錢,戰友們就尋思給他湊一湊,怎麼着也得先把這個難關度過去啊」。
對戰士們來說,任務中吃苦受傷都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家裏的爸媽親人出事兒。都說保家衛國,連家都沒保好還哪有心思衛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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