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磊的話,陳鏡安沒有回應,他盯着陳磊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想分辨出他是否有在說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惜他看不出來,因為陳磊頂着陳鏡安的面孔,讓陳鏡安怎麼看怎麼彆扭,他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臉換回原來的樣子。」
陳磊搖頭,道:「對…對不起,不行,我必須有參照對象才能變,如果憑想像或者照片,變出來就不能看了。或者直接就變成怪物的樣子。」
說着,陳磊伸出脖子給陳鏡安看,露出蛤蟆一樣的皮膚,這應該就是他完全變異後的樣子。
「其實你仔細看,我的樣子和你還是不太一樣的,只是天黑你看不太清而已。」
陳鏡安沒有搭茬,也沒有再詢問「母蟲」的事,他還有別的事要問:「你為什麼要襲擊曹警官,還假扮成他的模樣,還有,你是怎麼到雄敢來的?」
「我…」陳磊抓了抓腦袋,顯然他心中有太多的秘密,他在猶豫要不要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這時,陳鏡安起身走到一旁,在地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那個剛剛從陳磊耳朵里拍出來的東西,是一個小金屬多面體,如陳鏡安所料,上面有一個小孔,好像是耳機。
「這又是什麼東西?」陳鏡安拿着這個小玩意問陳磊。
「這個,又說來話長了,說白了就是個定位器加通訊器,是我用來和人進行聯繫的。」陳磊回道。
「和誰?」
「和…和實驗體,三號,她叫白雲。」
「實驗體,那她也是組織的人?」
「以前是,後來不是了,不過她也不是叛徒,我們倆沒有任何組織,我們倆是單幹的。」
「單幹?什麼意思。」陳鏡安發覺事情好像越發複雜了,國家有一個變異人的試驗、管理組織,因為某些原因部分成員發生了叛變。
陳鏡安本以為這傢伙是叛變方的,沒想到他竟說自己沒有組織,屬於單幹。
陳磊回道:「我聽白雲說,是有一批人叛變了,是毒刺那批人,但我和白雲很早就脫離了,我們只想要自由,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陳磊說的話,陳鏡安是一句都不信,他道:「正常人用得着襲擊警察,用得着到這南方的森林裏來?」
陳磊被噎得說不出話,他撓了撓腦袋,道:「不是,其實我們是計劃找到毒刺他們,然後把他們中的一個人救出來。那個人對白雲很重要,她堅持要找回他,所以我就跟蹤你們科里的人,一路到了雄敢。」
陳鏡安道:「你憑什麼認為跟着我們的人,就能找到什麼毒刺,我可從沒聽說過他。」
陳磊道:「因為你們在追蹤秦剛啊!秦剛一定會去找毒刺的。」
陳鏡安道:「為什麼?秦剛和毒刺有什麼關係。」
「秦剛和毒刺沒有關係,但他一定回去找,因為他是源變異體,所有的源變異體都會去找尋他們的使命的。」
陳磊說的話讓陳鏡安似懂非懂,什麼是源變異體?所謂的使命又是什麼?
陳鏡安發現,自己問的越多,不明白的東西就越多,所謂的越問越糊塗。
他靜下心來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回到之前一個問題,你怎麼到雄敢來的,你怎麼跟蹤警察的。」
陳磊笑了笑,道:「我告訴你,只要你們使用了電子設備,就一定逃不過白雲的眼睛,你那兩個同事還是太不謹慎了。像你的資料行蹤,白雲就很難弄到。」
陳磊這麼一說,陳鏡安倒是想起了二十二科的管理規定,就是輕易不使用網絡電子設備,所有的資料檔案全部是紙質,而且最後都由王靜集中處理,不知所蹤。
現在看來,這樣的管理方式是有道理的,那個叫白雲的,怕是有什麼特異的能力,可以搜尋網絡上的痕跡吧。
陳鏡安道:「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被我發現了,還變成我的樣子,要繼續去救那個人嗎?」
陳磊道:「嘿嘿,我當然是跟着您了,我可以帶您去找秦剛,只要找到毒刺,就能找到秦剛。」
「跟着我?讓我帶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這點您不用擔心,我不敢動你的,我說了,母蟲在你的身上。」
兜兜轉轉說了好一會兒,終於又回到了這個「母蟲」的身上,聽到這兩個字,陳鏡安莫名覺得心驚。
「到底什麼是母蟲?」
「母蟲,就是留存了最原始基因和病毒的蟲,皮克蠕蟲都是採用無性繁殖的,一定意義上,所有的皮克蠕蟲,都是母蟲的複製體。」
「母蟲只有一條嗎?」
「不,母蟲不止一條,我聽白雲說,在滇緬邊境也有一條。」
……………………
遲亮和曹金珏在醫院的病房中等了一夜,他們在等那個叫黑牙的人。
昨晚遲亮給通過那張名片,給那個叫黑牙的人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遲亮開門見山說明情況,只得到一個回覆:等我。
於是,兩個人就在病房一直等,遲亮坐在椅子上靠着牆睡着了,這回他是真睡着了。
曹金珏則躺在病床上半睡半醒,一直到天亮,早上護士來查房,曹金珏醒了過來,問護士昨晚有沒有人來找過他。
護士回道:「沒有,來,張嘴量體溫,躺着就好好養病,別想有的沒的。」
這小護士頗為潑辣,不過做事很利索,人也熱心,見遲亮坐在椅子上睡着,弄了條毯子給他披上。
過了一會兒,遲亮也醒了,問道:「那人來了嗎?」
曹金珏嘆了口氣,道:「沒有,我們要不要聯繫一下王科,問問她情況?我有點擔心陳警官。」
這麼一說,遲亮掏出電話想聯繫王靜,這時病房有人敲門,遲亮以為是那個黑牙,忙去開門,結果門一開,卻見到門口有好些記者模樣的人。
他們有些拿着錄音筆,有些扛着小型攝像機,一看到遲亮就紛紛擠上來,七嘴八舌,問東問西。
遲亮有些懵,等他聽到幾個記者的問題才明白,這些人就是從各地過來追蹤虎傷人事件的媒體,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說有警察在雄敢被老虎所傷,送回到宏利來了,他們是來採訪受傷警察的。
遲亮知道曹金珏並非被老虎傷到,曹金珏也需要休息,便連連阻攔,可這些記者仗着人多不肯走,加上最近虎傷人事件沒有進展,雄敢的前線記者被困在了雄敢,他們急迫的想要得到新消息。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呢!病人需要休息!都走!走開走開!」還是病房的護士過來,將這些討厭的記者趕開,他們只好在休息區等待。
等記者散開後,遲亮注意到有個人混在記者當中,穿着黑色外套,他手裏什麼都沒拿,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看着。
遲亮心念一動,回到病房裏拿了一張便簽,寫了點什麼,假裝去外面上廁所,把便簽捏成團丟在那人的跟前,然後走開。
過了幾分鐘,在廁所里,遲亮見到了那個穿黑羽絨服的人,問道:「你是黑牙?」
這人點點頭,咧嘴笑了笑,他的牙齒一旦都不黑,反而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