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漠然的弧度,他腳下一踩,人踩在前面撞爛的沙發側扶上,反衝的力量推動着沙發在地上擦出刮痕,整個人橫跨5米,雙膝併攏恍若砸落的炮彈飛躍而至。
「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膽小鬼,死的可是你啊!」
蒙卡進步直劈,沉重巨斧斜斬,冷冽兇猛的風割裂對面褲腿,卻只見對面人在半空腰肢猛然提勁收腹,恍若凌空停滯一剎,身體仿若朝上提起半截,單腳猝然踏下踩在斧面,另一隻腿借勢俯衝,右膝兇狠。
耳面撕扯過惡風,耳廓刺的生疼浮出血線,蒙卡慌忙下蹲,面具男人一膝懟空,空氣中炸出一聲悶響,他當即舒展身體,雙腿彎曲下墜。
蒙卡感覺肩膀一沉,脖子僵硬的仰起,不由分說的舉起斧頭朝上直劈,然後就感覺到整個脖子被勾住,天旋地轉一樣倒飛出去。
嘭嘭…哐當……
桌椅被撞翻,瓶子杯子傾碎一地,蒙卡癱軟在地上,脖子似乎都被勒斷似的,稍稍一動就牽動着肌肉跳動疼痛。
他狂吼一聲,猛地從地上爬起半邊身子,就看見一隻腳掌重重的踩在腦門上,將他重新壓迫回地面,同時用詭異的腔調道:「03的素質單位呢,可惜,還需要你再多活一段時間!」
「你這個混蛋,把你的腳拿開。」蒙卡憤怒的嚎叫。
「請保持安靜!」
漠然的命令語氣中,頭上的腳掌加大踩踏的力度,他感覺整張臉頰都在變形呻/吟,意識逐漸變得模糊,最後的感受中就是脖頸動脈傳來按壓的陣痛,像是被人長時間隔斷了血液的供給,他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中。
看着蒙卡上校的臉色詭異的變成醬青色,面具男子才慢慢的移開手肘,這是他前世的一個得力屬下發明的酷刑,其原理也很簡單,就是通過阻隔頸動脈的血液流暢,使得大腦長時間缺氧而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從而達到令人不死卻又重度昏迷的效果,而且即使轉醒過來,也有極大概率變得痴呆意識模糊。
操作起來唯一的難點就在於不要一不小心把人給搞死了,這個世界上人的身體素質高於前世,所以他按壓的時間刻意延長了一倍。
脫下面具露出亞爾林冷峻的面孔,他探手觸摸着蒙卡的頸動脈,脈搏的跳動異常的昏沉無力,但是還在堅持運作。
門外面。
也是一陣短暫的騷動,幾個留守值勤的海軍守衛似乎聽到這裏傳出的動靜,跑過來查看,然後發現了封鎖在外面的一群戴着面具的海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已經化作幾條屍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屍體被拖動拉進屋子裏。
「把外面打掃乾淨,裏面留下兩個人從裏面反鎖住,不允許有任何人進來。」亞爾林脫掉面具吩咐道。
喬尼茨和伽古脫掉面具,將面具隨手扔給其他的成員,然後就進入屋子從裏面將門窗反鎖住,然後對視一眼,咬牙臉上各自擠出狠色。
嘭…嘭……
沉悶的撞擊和悶哼聲,兩人應聲栽倒在地上,和周圍的幾具屍體和諧的和諧的彼此映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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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小時過後。
153支部海軍的搜尋還集中在謝爾茲鎮的中心範圍,遠沒有擴散到接近外圍的區域,亞爾林繞了一個圈子重新回到灰白色的矮樓里。
昏暗陰沉的走廊中,兩個穿着海軍服的男人看着走過來的亞爾林,慢慢地摘掉臉上的面具,臉上的神色帶着詢問和焦急。
「蒙卡上校已經被解決了,距離我們掌握共濟會只剩下最後的一步。」亞爾林知道他們在擔憂什麼,當即說道。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最後的擔憂退卻,再看過來的眼神中充斥着狂熱以及堅定,「我們從絕望中走來,我們是唯一的正義……我們會用生命踐行我們的誓言。」
「你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亞爾林注視着兩人,用沉重的語氣道:「那麼,開始執行吧。」
說罷。
亞爾林脫掉身上乾淨的軍服,露出滿是淤青的身體,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紅交加似乎飽受了嚴刑拷打,然後他接過對面遞過來的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破破爛爛的海軍服套在身上,頭髮重新撥弄亂,牆灰和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發臭的鮮血就胡亂的塗抹在頭髮臉頰上。
手掌被劃開一道縱深的口子,亞爾林咬着牙齒將一枚細釘一寸寸的扎入肉里,然後自己反手背過去,被兩個海軍用麻繩綁上。
嘭!
門被踢開,亞爾林身子踉蹌的朝前栽倒砸在地上,房間裏同樣雙手雙腳被繩子捆緊的貝魯梅伯縮在角落裏,身上同樣有些淤青的傷痕,但是比起亞爾林身上就少得太多,他此刻驚恐的看着門口戴着面具的海軍。
「嘿嘿,這個海軍的新兵還真是一條忠犬啊,可惜,等會兒就要跟你一起下地獄了,貝魯梅伯少爺。」陰仄仄的聲音讓貝魯梅伯心中狂跳不止,「你說什麼?」
「嘿嘿嘿,也是我們的貝魯梅伯少爺被關在這裏,還不知道,蒙卡上校為了找你發動了整個海軍153支部近乎所有的海軍。」
前一句話讓貝魯梅伯喜上眉梢,後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如此一來,蒙卡上校身邊可就沒有幾個守衛的海軍了,薩托尼中校已經帶着心腹部署去送蒙卡上校去天堂了,至於你,只要薩托尼中校傳來得手的消息,你們就可以去父子團聚了。」
貝魯梅伯呆若木雞,海軍怪笑一聲,扭身將門重重的關上。
半晌,貝魯梅伯才回過神,慌張失措的一點點挪動着身體移動到亞爾林旁邊,驚驚惶道:「亞爾林,你沒事吧……」
這幾天他們被囚禁在此,門外的兩個戴着面具的海軍每次想要進來羞辱貝魯梅伯取樂的時候,都是亞爾林擋在身前,而代價自然就是這一身的遍體傷痕,他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自然是無比的感激和信任。
「我還好。」亞爾林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對着貝魯梅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艱澀道:「薩托尼中校要對蒙卡上校動手了,我們沒有時間了,必須要想辦法逃離這裏,回去給蒙卡上校報信。」
「可是我們都被綁着,根本沒有機會的。」貝魯梅伯絕望的帶上哭腔。
「相信我,我們有機會的。」
亞爾林用異常堅定的眼神盯着貝魯梅伯,然後將身子背轉過去,攤開滿是血污的手心,在貝魯梅伯顫慄的目光中,一寸寸的用手指從掌心的傷口中拽出一根細長的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