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運氣,運氣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不靠譜的,可事實證明,這一次,就是要看運氣了。
計時器上僅剩下兩三秒的時間了,陳默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了,就算是他不願意靠運氣,也只能靠運氣了。
陳默也不是那種喜歡磨磨唧唧的人,既然選擇了紅色的線,那麼索性就直接動手,好在,這一次,陳默的運氣似乎不錯。
割斷那條紅色的線之後,並沒有傳來想像中的爆炸,等了大概幾秒鐘之後,陳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炸彈已經被他拆除了。
眼睛裏散發出來了一抹精亮,三兩下就將王長遠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後扶着王長遠走了出去。
那種劫後餘生的興奮有些久違,陳默就那麼任由吳天跟王輕浩抱着歡呼了很久。
至於剩下的追蹤跟打掃戰場陳默沒有參與,他答應過吳躍華,只是潛入這個犯罪團伙的內部,想辦法讓他們一舉澆滅這個犯罪團伙,現在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吳躍華他們的了。
「不要打攪我,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要打攪我,老子現在要睡覺。」
陳默吩咐下去之後,直接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這些天來,陳默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快要奔潰了,這種折磨,沒有經歷過,那是永遠都沒有辦法體會的。
這一覺,陳默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緩緩的睜開眼睛,陳默一眼就看到了有些擔心自己的王長遠,王長遠就坐在他的床邊,緊張的看着陳默,心裏想着很多關於陳默的事情。
從一開始他的叛逆,到不願意相信陳默,後來慢慢的被陳默折服,其實借高利貸也不是他願意的,因為父親住院需要時間,可是他沒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會用父親威脅他。
當時他的心裏就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父親出事,所以才跟那些人達成協議,讓他們想辦法找陳默給父親治病,自己跟着那些人離開。
這也是吳天為什麼要找陳默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背後還有一雙眼睛正在關注着這件事,在猜到這件事之後,那個人趁機想要做掉陳默。
「陳默,你醒來了,你沒事吧,他們都跟我說了,這次要不是你的話,我就死定了。」
本來王長遠得到的消息是,幫那些人一個忙,幫完忙之後王長遠就自由了,所以,他並不知道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送毒。
要知道華夏國對於參與毒品的罪犯處罰是很嚴厲的,就算是他不知道,他受人脅迫,只要是做了,那麼他的一生就完了。
陳默知道,王長遠已經想清楚了這中間的厲害關係,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從床~上坐起來說:「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用再說了,飯熟了嗎,我肚子餓死了,現在能夠吃下一頭牛。」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陳默就沒有吃飯,現在餓也算是正常,所以直接這麼說。
王長遠本來以為陳默會怪罪他一番,就算是不怪罪,也會埋怨他,是他的一意孤行讓陳默身處險地,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那個炸彈,王長遠就覺得自己是從死神手裏逃出來的。
只是沒有想到,陳默居然直接問飯好了嗎,於是嘿嘿一笑說:「好了,好了,你趕緊穿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恩,不要多想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就當時一場夢罷了,一場能夠讓自己走向成熟的夢境。」
陳默說的沒有錯,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王長遠肯定會變得成熟起來,以後就算是遇到這些的事情,也不會表現的這麼衝動了。
陳默跟着王長遠到了廚房之後,王長遠將飯菜都給陳默端了出來,因為王長遠已經吃過了,所以只是看着陳默一個人吃。
這一頓飯,陳默吃的香甜無比,將桌子上的飯菜都掃蕩乾淨。
等到吃完飯之後,王輕浩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王長遠,然後才對陳默說:「陳默,頭要找你。」
陳默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表現出一臉的不情願,直接對王輕浩說:「還有事嗎,要是沒有事的話,我就不去見他了,耽擱了幾天,我還要回學校去。」
不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吳躍華要見他,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陳默不想參與軍方太多的事情,他還沒有想清楚,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關鍵是,自己父親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在自己父親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絕對不想再次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小伙子,我難道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就在陳默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吳躍華由遠及近的聲音。
看到吳躍華來了,陳默索性坐了下來,陳默看了一眼有些忐忑的王長遠說:「你去看你父親吧,回頭我們一起回學校。」
王長遠點了點頭,快速的離開了廚房,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剛到門口的吳躍華,下意識的就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說,吳躍華雖然臉上帶着笑,但是從骨子裏面透出來的嚴厲,讓王長遠有些忌憚。
「你嚇到我朋友了。」
陳默對於這種事情比較常見,畢竟,要不是因為有上輩子王動的經歷,估計陳默也會在面對吳躍華的時候產生壓力。
「那是你的朋友膽子太小。」
吳躍華直接走到了陳默跟前,就在陳默對面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就這麼面對面的看着陳默。
吳躍華的眼神太過犀利,是陳默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的那種,沒辦法,陳默只好對上了吳躍華的目光,有些東西逃避不是辦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迎難而上。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陳默了不會覺得,吳躍華來這裏是為了陪自己吃飯,更何況,陳默也已經吃飽了,要不是因為吳躍華的話,他早就離開了這裏。
「我們這裏的飯菜怎麼樣?」
吳躍華看了一眼陳默面前空着的盤子,然後對陳默說。
陳默搖搖頭直接說:「吳隊長,您有話就直接說,不用故意轉換概念了,你的這一套對我沒有用。」
不錯,因為太熟悉,所以沒有用。
在上一世,王動也經常用到這一套,在詢問對方的時候,先隨便扯一點別的東西,讓對方不那麼防備,然後出其不意問出自己要問的問題,等到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要到了答案。
現在被別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陳默不由得有些惱火,也就沒有給吳躍華面子,直接提出來了。
「小朋友,你這樣也太不可愛了。」
聽到陳默這麼說,吳躍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
陳默的眉頭微微皺起,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的盯着吳躍華,一點都不敢放鬆,心裏想着,這隻老狐狸究竟是什麼目的。
吳躍華沒有得到陳默的回應也不覺得尷尬,就那麼看着陳默,然後才搖着頭說:「陳默,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家庭,能夠教育出來你這樣的孩子?」
在初次接觸了陳默的時候,吳躍華就有了這種想法,這個男人向來都是瘋狂的,在這種想法萌發出來的時候,吳躍華就找人去做了一番調查。
可讓吳躍華有些想不通的是,不管是他們在學校,還是在村子裏,大多數人對陳默的印象就是,老實,懦弱,有些呆,十足的一個書呆~子。
對了,也不全是這樣,在最後的調查中,陳家寨的人說,陳默在上一個假期表現的有些不一樣,村子裏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不一樣,將發生的事情跟前去調查的人說了一遍,從那些人的話裏面,他們的戰士分析總結了一番。
按說一個人的性格是從出生就註定的,就算是後天會改變,也不會改變太多,而且這種改變更是一點點的慢慢來的。
所以,吳躍華有了一種猜測,改變後的陳默跟改變之前的陳默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這一切又太過匪夷所思了,陳默的母親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兒子變了,他又憑什麼要這麼說。
而且從陳默在高中時的體檢報告跟來大學之後做的體檢報告,吳躍華也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呀。
陳默的心裏有些冷,吳躍華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陳默此刻在吳躍華的臉上只看到了兩個字:「懷疑!」
不錯,就是懷疑,可是吳躍華懷疑的是什麼?
「以你吳隊長的手段,想要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出了我這樣的孩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是陳默的一種試探,不得不說,吳躍華在聽到陳默這麼說之後,眉梢微挑,將目光再次看向了陳默,衝着陳默說:「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陳默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不可能呀,這段時間你的手機在我這裏,你不可能跟家裏聯繫的。」
吳躍華的最後一句話證實了陳默的猜測,陳默顯得更加氣憤了,衝着吳躍華說:「吳隊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