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晚上,再加上倆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基本上跟黑夜融合在了起來,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很難發現。
「你們是什麼人?」
倆人走了過來,在陳默跟於海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問。
陳默看了一眼於海,於海多少有些緊張,這個地方他是第二次來了,上次是裏面的人帶着他來的,雖然也遇到了盤問,可因為他心裏踏實,還有人帶領,也沒有覺得害怕。
可今天不一樣,他們是懷着目的來的,這就沒有這麼簡單的,他必須小心翼翼的,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裏面的那位,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殺人如麻,一個不小心,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位兄弟你好,我叫於海,跟老大見過面,我來找老大有事,麻煩通傳一下。」
於海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定,客氣的對那兩個人說。
「那他呢?」
那兩個人並沒有因為於海的話放鬆警惕,他們做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小命給賠上,到時候就算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是職業造就的一種警惕,一般人根本就學不來。
陳默走上前了,用一種討好般的語氣對倆人說:「嘿嘿,我是於老大的兄弟,跟着於老大一起來投靠咱們老大。」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香煙,對倆人說:「來,兄弟,抽煙……」
那倆人看到陳默的年齡不是很大,也就沒有了多少防備,接過來陳默手裏的香煙,相互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走出來對他們倆說:「你們先等等,我去問問老大。」
「恩恩,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看着那倆人離開之後,陳默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那個人說着話。
「兄弟,大晚上的還真是辛苦,來來,坐下歇歇。」
因為抽了陳默遞過來的香煙,那個男人也就沒有這麼排斥陳默了,點了點頭三個人坐在了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哎,要不是我家裏窮,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這裏,聽說這裏可以賺大錢,真的嗎?」
陳默先說了自己的苦衷,然後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防備的是於海,對於陳默這種學生模樣的大男孩,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
一副老大哥樣子似的,拍着陳默的肩膀說:「這個自然了,只要你夠聰明,豁得出去,那就肯定能夠賺大錢的……」
像陳默這種人,是帶貨的最佳人選,因為年輕,所以不容易被人發現,現在他們基地里關押着很多這樣的人,陳默自然也免不了成為這樣的人。
「真的嗎,那太好了,大哥您叫什麼名字,我叫陳默,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我叫張山,你以後就叫我張大哥吧!」
陳默跟張山這邊聊着天,一邊的於海對於陳默就更加佩服了,心裏想着,不愧是個小狐狸,這麼快就跟這些人打成一團了。
越這麼看,於海就覺得陳默越是危險,心裏已經有了考慮,這件事之後,一定要跟陳默保持距離,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表面的良善並不是真的良善,那種從內心深處衍生出來的恐怖才是真的恐怖,而陳默就是這樣的人,不了解他的人覺得他很好相處,很良善,可是真的跟他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他的良善根本就是偽裝的。
他才是那個最危險的,最腹黑的一個……
就在這個於海這麼想的時候,前面傳來了腳步聲,那個跟張山正在跟陳默說話也停了下來,站起來衝着那邊喊:「什麼人?」
「是我,老大讓帶他們過去。」
原來是那個報信的人過來了,張山對於這個結果一點都不吃驚,從陳默跟於海進入這裏的時候,他就知道倆人不可能離開了。
而之所以有傳話這個步驟,是因為於海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團伙的頭目,老大還是比較器重的。
那個人走到陳默跟於海跟前,直接說:「兩位,配合一下!」
說完,從手裏拿出兩根繩子跟兩個黑布條,要將陳默跟於海綁好,然後用布條蒙上眼睛。
「為什麼要這麼做?」
於海因為來過一次,已經習慣了,陳默就不能表現的這麼淡定,就算是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可還是要假裝不知道問出來。
「規矩,想要進去都得這麼做,兩位得罪了。」
那個男人也沒有徵得陳默跟於海的同意,將倆人綁了起來。
而站在一邊的張山因為跟陳默之前說了一會兒話,對陳默有點好印象,便給陳默解釋了一下。
「沒事的,進去就把你放開了,你不要害怕!」
好在這種繩結沒有什麼特點,雖然被困得粽子似的,只要陳默想要解開,分分鐘就會被他解開,然後被倆人蒙上了眼睛,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陳默的耳朵再次動了起來,心裏默默的數着自己的腳步,與此同時,鼻子也沒有閒着,用自己的感官判斷着要去的地方。
周圍很安靜,雖然一路暢通,沒有遇到盤查,但是陳默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們經過了幾個暗哨,那種被審視的感覺出現的時候,陳默的感官也變得特別敏感。
直到,他們走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在到這個地方之前,似乎經過了一個山洞。
山洞獨有的特點就是走路的時候有回音,空氣也沒有外面新鮮,順着山洞走了五十步,就到了那片平坦的空地。
然後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他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陳默的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自己要是稍微不小心都會遇到危險,讓他處於一種劣勢的狀態。
在別的地方這種劣勢還有可能翻盤,但是在這裏就不一樣了。
這裏面全部都是窮凶極惡的歹徒,估計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人命,要是他們稍微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哦,是這樣的,他們是來投靠我們的,老大讓我將他們先帶進去!」
張山對那個盤問的男人說了一句,然後便推了一把陳默,讓陳默趕緊走。
陳默的目光微閃,只不過被他們用黑布蒙住了眼睛,所以沒有人看到,不過陳默知道,那個男人剛才認出自己了。
離開那個男人之後,陳默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有點意思,在這種地方,沒想到居然會遇到熟人。
不錯,雖然蒙着眼睛,可是超強的感知能力告訴他,剛才那個男人他認識,不僅認識,還比較熟悉。
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裏,還是說,他本來就屬於這裏?
「進去!」
那個男人使勁的推了一把陳默,陳默假裝自己沒有注意,被一個趔趄推倒在地。
「小心點,前面的路不平。」
說話的是張山,並且走過來扶了一把陳默,陳默假裝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張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
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張山會這麼做,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諷刺,似乎有些不恥張山這麼做。
「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仁慈了,這些人老大有用!」
張山似乎也有些生氣,跟那個男人吵了兩句,夾槍帶棒的樣子,有一種要幹起來的感覺。
「兩位大哥,你們不要這樣,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哼!」
陳默這麼一說,算是給了那個男人一個台階,也沒有再理會他們,似乎轉身離開了。
張山將陳默跟於海眼睛上的布條去掉,但是並沒有將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布條被去掉,陳默也看清楚了自己所置身的地方,是一個簡易的木頭小屋,裏面什麼都沒有,就鋪着一層稻草,顯然是關押人的地方。
房間裏只有他跟於海,此刻於海也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臉色變了一下,直接問那個男人說:「這位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一個小團伙的頭目,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的骨幹,可是眼前這種樣子,明顯是那些人把他當成了犯人,所以多少有些生氣。
「沒有什麼意思,這都是老大吩咐的,老大說了,等明天了接待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就在這裏吧!」
說完,直接轉身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身來警告他們:「既然到了這裏,就給我安分一點,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們就不要想着要興風作浪。」
說完,直接關上門走了出去,傳來啪的一聲響,接着便上了鎖。
於海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要跑去敲門,被陳默給攔住了。
黑暗中,陳默的眼睛猶如黑珍珠一樣泛着光,微不可見的給那個男人搖了搖頭,於海便從震驚中醒了過來,不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不是他衝動的時候。
本來想要說話的,一張嘴就被陳默給攔住了,看了一眼外面,示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於海不知道的是,此刻外面正有兩個人偷偷聽着屋子裏面的動靜,這一聽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這中間,一個男人沒忍住問了一句另外一個:「應該沒事了吧,這麼大半天沒有動靜,看起來沒啥問題。」
「噓,小心點,再等等。」
黑暗中,於海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