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貓妖亂·東瀛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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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嗎?」
那繁華的神都終究不是他的歸宿。
夜幕十分,站在那大理寺的門房之上,望着這片此刻尚在安靜當中的城市。
風雨鎖定在這裏幾千年,也註定會延續到了未來。
然而,接下來的主角不再是自己。
陸安康看了看身旁的狄仁傑「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由你自己去處理了。」
「我想知道的事情,尚且還沒有查清。」
狄仁傑言道「可惜多半也查不清了。」
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事情是沒有辦法能夠搞定的,狄仁傑明白這些,陸安康自然也明白這些。
那神都城的街頭,閃爍着各家店面錢的燈火。
紅與黃,粉與藍是這個夜晚的主打顏色。
這一次正好趕上旬休。
狄仁傑鮮少沒有主動加班的出來,陪陸安康再在這裏走一走。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兩人走在那人群當中,邊走邊聊着。
陸安康聽到狄仁傑這樣問話,只是笑了笑「無關風月之事,今夜不提。」
狄仁傑笑道「那我只管問便是了。」
畢竟他不需要陸安康回來,他的聰明就在於,從神色間便能找到答案。
狄仁傑問道「是否跟方術有關?可是那個施展方術之人,尚在人間?」
陸安康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狄仁傑點點頭「看來真的如此,那接下來的事情,可是與武后也有關係?」
這陸安康到了路邊攤買了一個面具給自己帶了上去,那花色與黑色紋路相交的面具,瞧上去就像是一個行走在黑夜中的惡鬼一般。
陸安康自然是瞧出了狄仁傑這點本事,他可不想把什麼東西都露給狄仁傑。畢竟鑽歷史的空子鑽的多了之後,免不了擔心,會鑽錯的。
兩人各自帶上了面具,行走在這夜色長街當中。
不曉得從何處傳來了一陣撫琴的聲音。
兩人都算是半個讀書人,聞着那琴聲緩緩走過去。
只瞧見正遠處的街頭,不,是街中心一個身穿白衣帶着束冠的男子盤坐在地上,手中一把紅色的七弦琴,連那琴弦都是血紅色的。
這一白,一紅交合在一起,看上去不可能不扎眼。
然而四周過客們,卻如同沒有瞧見一般。
從他身邊緩緩走過的同時,又沒有誰注意到他,並且還巧妙的避開了他。
「有點不對勁!」
狄仁傑小聲說道。
那撫琴的男子就在他們兩人的正對面,伴隨着琴聲將近。
陸安康感覺感覺到了什麼。果斷的伸出手,將狄仁傑推開。只瞧見在他剛剛收回手的瞬間,身上的衣服便已經給劃開了一道痕跡。
如同刀割一般的痕跡。
音刃?
陸安康震驚的瞧着那傷口,眉頭一皺,伴隨着又一道音刃撲面而來。
陸安康當即使出一招摧心掌朝着那音刃撲了過去。
兩道力量撞擊在一起之後,那對面白衣撫琴男子冷聲言道「摧心掌?如此陰邪的掌法,放在一個正道人士身上不合適吧!」
陸安康冷笑一聲「雖為陰邪之法,但用在對付陰邪的法子上面自然就是好掌法。更何況」
老子從來都不是什么正道之士。
雙掌探出,一招雙龍出海朝着那白衣撫琴人衝擊了過去。
那撫琴男子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琴弦之音,清脆了那麼一下,瞬息間蹦出了一個音刃與陸安康的掌力直接撞擊到了一起。
兩股力量又是這般一撞。
瞬間在街道上引起了一道轟動。
狄仁傑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退出左右!」
伴隨着喊聲落下,白衣撫琴男子手指挑了挑琴弦,瞬間又一道音弦朝着那狄仁傑撞了過來。
陸安康身形一動,手中飛蛇刀已經現出。
一招「刀影重重」,十幾道刀氣朝着那音刃撞了過去。
音刃被破開,剩餘的刀氣徑直的朝着那白衣撫琴男子撲了過去。
白衣撫琴男子將手中古琴一挑,直接使作了盾牌,旋轉着去抵擋那刀氣。
刀氣被化解,但陸安康也借着這個功夫直接衝到了那白衣男子身前。手中的銀刀早已化作了一條會咬人的蛇朝着那白衣男子面門撲了過去。
那白衣男子急忙用手指挑了一下那古琴的琴弦,那麼一繃,瞬間一股力道撞到了那飛蛇刀上。
陸安康借着被震盪的力道,翻身又是一刀,一個圓圈朝着那白衣男子再度砍了過去。
白衣男子急忙以古琴做盾牌,兩人相互間拆招,眨眼間的功夫,便有十招的功夫。
各有千秋。
陸安康再度退回到了狄仁傑身邊,他下意識的護住狄仁傑。
在他看來,這種神秘高手的出現一般都是衝着主要人物來的。
而他眼前的主要人物自然就是狄仁傑這樣的存在。
他必須要保證狄仁傑的安危。
陸安康冷靜的站在那裏。
狄仁傑急忙問道「此人是哪路高手?」
「以琴作為兵器,本就是少類人存在。」
陸安康分析道「此人用琴使出的招式,掩飾了他本門功夫的特點,所以很難搞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狄仁傑緊盯着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在與陸安康短暫的交手之後,也不打算跟陸安康在這裏分出一個高下。
他將他的古琴收下了之後,冷冷清清的站在那裏。
他只是看着陸安康,然後恭敬的朝着陸安康施禮,陸安康不做出任何反應。
不曉得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身懷如此高的水平,又有如此厲害的琴藝。
這般存在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陸安康沉默的盯着他,等到這位白衣撫琴男子施禮結束之後
那白衣男子在那裏自我介紹道「在下是來自東瀛的琴師,名喚新鬼一郎。幸會陸安康先生!」
新鬼一郎!!!
陸安康面色大變。
伴隨着他再度抬起頭時四周的一切恢復回原本的樣子。
擁擠的街道,擁擠的人群。
好似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似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針對陸安康的一次巧遇罷了。
陸安康沉默的站在那裏——
這算是什麼?
算是挑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