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多久?眼看着一盒火柴就要燃燒殆盡,風九魎的呼吸愈發不順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柜子裏的空氣實在太過稀薄了,火柴的燃燒消耗了大量氧氣,儘管還沒有到讓他窒息的程度,但風九魎的渾身上下,已經逐漸被汗水所浸透了。
他一根又一根的點着火柴,暗自祈禱着手機定好的鬧鐘在五分鐘後響起。
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而黑暗,往往充滿了未知。
他不知道那個鬼魂從剛才開始,是不是跟自己一起待在柜子裏從未離去,他也不敢去想這些。
渾身發冷,快要窒息。
這種感覺令他回憶起了十歲那個可怕的夜晚,父親雙眼中流露出的凶光,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努力的讓自己去忘記那件事,卻還是做不到。
「亦楓,你在哪?」
一如既往的喝醉,一如既往的撒酒瘋。
他抱着頭蜷縮在衣櫃內,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被那個男人找到。臥室里傳來一陣陣摔砸的巨響,似乎是因為找不到自己的緣故,暴怒的父親開始不斷發泄着內心的不滿。
「亦楓,別躲了,快出來!」
「你他媽的快給我滾出來!」
桌上的課本被他掃落在地,鏡子被砸碎,書桌被掀翻……男人聲音中所蘊含的怒意愈發強烈,他顫抖着捂住了耳朵,將頭埋至膝間,卻絲毫無法阻斷那令人戰慄的聲音不斷鑽進自己的大腦。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在進入臥室後沒多久,他聽到那聲音再次消失了。
睡着了嗎?父親應該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吧。
這麼想着,沈亦楓慢慢放下手,抬起了頭,望向了衣櫃外面。
然而,透過那層層縫隙,他卻看到了一雙怨毒的眼睛。父親趴在地上,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當他的視線與對方接觸的瞬間,男人笑了:
「原來你一直躲在這裏。」
「呼……呼……」
風九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再次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他顫抖着劃亮了火柴,一隻手捂着口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沒事的,沒事,都已經過去了。眼看着距離遊戲結束還有不到四十秒,風九魎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噠」「噠」「噠」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的客廳內,卻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在這一瞬間,風九魎的心臟再次瘋狂的加快了跳動速度。
不可能的,自己之前明明已經把門窗都鎖好了,怎麼會……怎麼會有人出現?
他多希望此時自己聽到的只是幻覺,然而下一秒,那腳步聲卻愈發的清晰了起來,並且朝着自己所在的臥室,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腳步還在接近中。
不會,不可能!!!!!!!!!!!
風九魎瞪大了眼睛,大腦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空白。他想起了那個晚上,又想起了父親的臉……這種被烙印在內心最深處的恐懼,遠比任何任務中出現的厲鬼都要可怕。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着,驚恐的淚水從眼眶裏不斷溢出,伴隨着那腳步聲的到來,風九魎大腦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崩潰了。
【呼】
橘色的火焰在瞬間熄滅,衣櫃裏什麼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永恆的黑暗。
遊戲……結束了。
「喂,凱哥,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響起了江離的聲音,此時的戴時凱正赤腳坐在陽台上,夜風吹起了他的黑髮,那雙清冷的眼睛如同寶石般,裝滿了五光十色的霓虹夜景。
「一會兒就準備去了。」戴時凱拆開了一根棒棒糖,將其叼入口中,漫不經心的接着電話:「你找我就是這件事嗎?」
「啊,不是。」江離聽得出對方的口吻非常輕鬆,似乎根本沒有把任務當一回事,他猶豫了一下,繼而開口道:「那個叫洛秋的女玩家給我發了很多消息,還說想約我出來見面。」
「不必理會。」戴時凱淡淡地說道:「保護好你自己,在接到任務之前,除了我以外,別和其他人有任何聯繫。」
「好,我明白了。對了凱哥……那個……」江離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下一秒,電話便被掛斷了。
對着手機界面呆呆的看了幾秒,江離苦笑了一下,望向了窗外:凱哥應該是去執行任務了吧?雖然以他的實力,應該輪不到自己擔心才對,但想到任務中對道具的限制,他還是替對方捏了把汗。
而那句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算了,凱哥一定可以的。
看着屋內閃爍着雪花的電視,江離一步步走上前,按下了關閉按鈕。
戴時凱轉身離開陽台,將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長髮簡單地梳理了一番。吹了一陣子夜風似乎有些冷,他拿起一件外套,披上後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家門。
用手機搜了一下信件上指定的任務地點,戴時凱雙手揣兜,將手機放進口袋,隨後離開了小區。
【電梯遊戲】
【限時兩日內完成】
【遊戲地點:天潤大廈a座】
任務者必須於午夜二點三十分鐘獨自一人前往大廈搭乘電梯,在電梯內不能有他人的情況下分別前往2樓、4樓、6樓以及10樓。切記:一旦途中有人進電梯的話,遊戲就會失敗。
到達10層後,無論期間發生任何事,任務者都不能離開轎廂,否則任務失敗。
當電梯下沉,停留在某層後,請走出電梯,並在該層停留十分鐘,時間到後回到電梯,則任務成功。
【遊戲期間禁止使用一切道具,否則視作違規】
【完成任務後,即可獲得1500分基礎獎勵。】
「小姑娘,大半夜的你怎麼會想去天潤大廈呢?」在他報出地址後,出租車司機先是一愣,隨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麼呢?」
「因為放假,所以約了朋友去附近玩。」戴時凱神態自若的說道。
「哦,不是去那裏的啊。那就好,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還是要注意安全啊。」司機鬆了一口氣,隨後踩下了油門。
從一開始提到天潤大廈後,戴時凱便注意到了司機眼中不自然的神情。他拉開門,坐在了副駕駛上,在繫上安全帶的時候,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了,那座大廈有問題嗎?它不是市中心的一座寫字樓嗎?」
「對啊,不過我有個侄子在那裏上班,聽他說,這大廈很邪門的。一直以來,在那棟樓里,都流傳着一個恐怖的怪談……」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司機咽了口唾沫,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無比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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