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阿怡問道。
畢竟,她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十六歲的女孩子,正是愛美之心萌發的時候,看見這麼多漂亮衣服,怎麼可能不心動?
「當然,我說話算話。」秦易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阿怡興奮的開始起來衣服,一件又一件,像是沒長大的小孩子在逛玩具店,這個想要,那個也想要,看哪都是新鮮又興奮。
「現在的小孩子啊,口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女櫃員也沒有推薦什麼款式,反而陰陽怪氣的嘲諷起來。
「是啊,還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他們真以為這裏是買菜啊?」
「放着別管就行了,讓他們看看。記得小心點,多看着,可別讓他們把衣服給弄髒了。」
幾個女店員議論起來,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
就像刻意壓低聲音說悄悄話,卻又故意的控制音量,剛好是能讓你能夠聽到的程度。
作為這裏的店員,她們自然不可能把客人往外面趕。
但是在她眼裏,秦易和阿怡就是那種只看不買的窮逼,是她們這些店員最不想看到的客人。
如果不是店裏的規矩限制着,她都想直接拿掃帚趕人了。
「喲,這不是阿怡嗎?怎麼,你也來這裏買衣服?」
這時候,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孩,衝着阿怡在打招呼。
臉上化着妝,手上挎着包包,一身衣服都經過精心挑選,散發着一種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
「我、我是……」
「這裏的衣服可是很貴的,你買得起嗎?」
阿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一臉傲慢的打斷了。
那種眼神,上下打量,就像是暴發戶的女兒,在看貧窮的村姑。
「店員,這件風衣我要了,給我包起來吧!」
張萱萱也不管阿怡說什麼,直接拿起那件早就挑好的卡其色風衣,來到了收銀台上,大咧咧的從錢包里取出一張白金信用卡。
是來自她母親的附屬卡,每個月有一萬塊的額度可以使用。
對於高中生來說,每月一萬的零花錢已經非常驚人了,足夠讓她在學校里呼風喚雨,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中心。
「好的,原價三千六百元,現在冬季促銷打九折,打完折是三千二百四十元。」
「張小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說買就買。不像某些人,來這裏看了半天的衣服,到現在還一件都沒買。」
女店員剛才的撲克臉,瞬間就喜笑顏開,很是諂媚的說道。
「你說她啊,許心怡,我們學校里出了名的窮人,聽說她爸欠下一屁股債,連房子都賣掉還債了。」
張萱萱嗤之以鼻的說道,全然不管阿怡就在面前,直截了當的就說了出來。
反正在張萱萱的眼裏,阿怡這種窮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翻身,根本不需要去在乎她的感受。
「秦先生,我們走吧!」
阿怡拽着秦易的衣角,低頭怯怯的哀求道。
她待不下去了。
在那位學校里出了名的白富美面前,她長久以來積累的自卑感,再次涌動出來,仿佛光是站在這裏,就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你選好衣服了嗎?」秦易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問道。
「這裏的衣服,都聽好看的,就是……」
「那就全買了吧!」
還沒等阿怡說完,秦易就抬起了手,直接對着那幾個傲慢的女店員吩咐道,
「從這裏到那裏,所有的衣服,全都包起來吧,我全買了!」
唰!
瞬間!
全場沉寂!
如死一般的沉寂,鴉雀無聲,仿佛時間暫停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從這裏到那裏,所有的衣服?
女店員們,順着秦易所指的方向看去,從這裏到那裏,那不就是全部的衣服嗎?
難道,他想把整家店都給買下來了?
「那、那個,我沒有聽錯吧?你剛才是說,把這裏的衣服都買了?這裏可是有很多衣服啊,幾百件掛着呢?」
女店員態度改變了許多,戰戰兢兢的問道。
「吹什麼牛?把這裏全買下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張萱萱冷笑着嘲諷起來。
「你不就是想在許心怡面前顯擺嘛,也不看看自己兜里有幾個錢,還敢把這裏的衣服全買了!」
「呵呵,蒙誰呢,真當是拍偶像劇啊?就算是拍偶像劇,你也不是……」
啪!
一個聲音打斷了張萱萱的話。
確切的說,是一張卡。
通體黑色,邊緣一圈古典紋路,中央印着古羅馬百夫長的頭像,同時標註着美國運通和華國工商銀行。
是華國工行和美國運通,在華國境內合作發行的百夫長黑金卡。
別人可能認不出來,但是張萱萱一眼就認出來了。
因為她的父親的老闆,那位船山市的首富劉昭雄劉老闆,就擁有一張和這張一模一樣的黑金卡。
父親帶她去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她親眼見到那位劉老闆,掏出了這張黑金卡,在球場刷了五十萬,直接替她也辦了一張年費的vip貴賓會員卡。
「這裏擺着的所有衣服,不論款式,不論顏色,我全要了。」
秦易把那張黑金卡拍在了收銀台上,再一次重複道。
「這位先生,您先等等,我們得算出總共的金額。」女店員的口氣再次改變,變得恭敬有加,而且明顯慌亂了起來。
她們還是第一次遇到買下整家店的土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光是這幾百件衣服的價格,就算用計算器都得算老半天。
「一百萬夠不夠?」秦易不耐煩的問道。
「一、一、一百萬?夠了,夠了,肯定夠了!」女店員都被嚇成結巴了。
一百萬啊!
那可是整整一百萬啊,這家店裏最貴的長款風衣也就五千出頭,一百萬足夠買兩百件了,還沒算打折優惠。
「刷一百萬,不用找了。」秦易淡淡說道。
「好,好,我們馬上就刷。請、請先生輸入一下密碼,還有在這裏簽字確認。麻煩這位先生了。」
此時女店員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對待親爹一樣。
不,比對待親爹還要恭恭敬敬,生怕有絲毫的差錯。
甚至,如果秦易現在讓她們跪下來的話,她們都可能毫不猶豫,當場就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