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先不說秦振國的人品問題,秦念經常會去秦氏旗下門店閒逛,其實就是微服私訪。
在她心中,秦氏始終是媽媽的心血,所以,她想看着秦氏越來越好,便不由自主的經常去檢查下衣服款式和質量。
先不說衣服的樣式是否好看流行,秦氏其他門店的展示櫃裏,衣服的材質真的很好,中等的價格,用的卻都是高檔的材料,性價比十分高。
所以這個消息一傳出,她連核實都不需要,就能認定,這件事是子烏虛有,不用問,一定是蘇宇軒開始行動了。
上次,他斷了秦氏的原材料,這次更狠,直接在企業信譽上下功夫。
要知道,一個企業的信譽是至關重要的,這關係着民眾是否相信認可這個品牌,更關係着公司以後與其他公司的合作。
若是秦氏的信譽壞了,便會陷入無限的惡循環中,最後遲早會倒閉。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秦氏破產,不為秦振國,也不為秦家任何人,只為了媽媽創立它的初心。
媽媽曾經說過,她很喜歡服裝設計,喜歡別人穿着自己設計的服裝,站在鏡前欣賞時眉眼含着的笑意,也喜歡她們穿着自己設計的衣服在街上行走時自信的光彩。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曾經的她,也曾在那些大品牌的門店前駐足,艷羨的看着富太太富小姐們優雅的試着她根本買不起的衣服。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那些衣服,她很想穿在身上,卻清楚的知道,可能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她都沒有錢也沒有機會穿上。
但她認為,這些美麗的衣服,不該只為豪門太太和小姐而存在。
美是屬於所有女人的,那些剛剛上班工資不多的實習生,那些在家裏帶着孩子手頭緊巴巴的全職媽媽,亦或是學生們,那些漂亮的衣服不應該只被有錢人擁有。
她希望,每個女人都能穿上自己喜歡而心儀的衣服,不會因為衣服的價格而望而卻步。
所以創建了秦氏,為的就是讓更多的女人穿上喜歡的衣服,其實那些奢華的名牌如此昂貴,一部分是品牌費,一部分是明星代言費,一部分是設計費,至於衣服的材料,大概只佔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她想用自己的力量,讓更多的女人美起來,自信起來,因為她知道,那不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它代表了一個女人的品位、朝氣、自信和魅力。
無論如何,秦念要保住秦氏,這是媽媽的心血,也是她要延續下去的精神。
她給秦振國打電話,想通知他這件事,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估計他靜音了,畢竟現在才凌晨五點。
可是現在非常急迫,不能等,這件事立刻想出解決的辦法,否則事情鬧大了,秦氏名聲就會徹底被毀,一切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她立刻換好衣服,準備開車去秦家找秦振國。
一出房間,正好看到推門而出的紀璟睿,見他一身運動裝,就說他要去晨跑了。
紀璟睿看到秦念這麼早出來,還一身正裝打扮也是微微一愣,她一向不會這麼早起床的,看來,是有事。
秦念手裏握着門把,目光停在他臉上,見他神色如常,便猜測,他尚且不知道秦氏的事,心裏尋思着該不該告訴他,猶豫間就聽到他說。
「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蘇宇軒動手了?」
語氣很自然,仿佛她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應該告訴他,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是。」秦念點頭,「秦氏被爆常年用質量最差的衣服,現在所有媒體都在爭相報道這個新聞,這個消息甚至上了微博熱搜。」
微博熱搜啊,這是很多明星想上都上不去的,可見蘇宇軒有多麼費盡心思,雇了多少水軍,花了多少錢。
呵,為了整治她和秦氏,真是有夠下本。
紀璟睿聽到她的話,立刻明白了事態嚴重,蘇宇軒比上次出手更狠。
「你要去哪?」
「去秦家,找我爸。」
「我陪你去。」
「不必,這次,我想自己解決。」她那雙狹長而明亮的眼眸里閃爍着十足的篤定。
這些日子,她麻煩他的已經夠多了,兩人的協議寫明了條款,她不該額外接受他的付出,她還不輕。
她的自信里透着淡淡的拒絕和疏離,紀璟睿明白,她不想麻煩自己。這讓他突然覺得,或許在她心裏,自己依舊只是個外人而已。
琥珀色的眸子沉了一下,他頷首道,「好,如果需要幫忙,我一直都在。」
「嗯,謝謝。」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徑直進了電梯。
從紀宅到秦宅,開車不過半小時,凌晨路上沒有什麼車,秦念開得飛快,不到20分鐘,就到了秦家。
進去的時候,大廳里沒有人,她便徑直上了二樓,敲響了主臥的門。
敲了幾下,便聽到裏面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過了一會,門開了,宋宛如穿着一身紫色真絲吊帶睡裙,外面披着半透明紗質的外搭,看到門外站着的秦念之後,滿眼的期待變成了失望。
「你怎麼來了?」
語氣冰冰冷冷的,與她平時裝出的慈母樣子完全不同。
秦念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被掌摑的地方依舊沒有完全消腫,可見秦振國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爸呢?」說着,她的目光順着門縫飄向裏面,只見床上空無一人,右邊的半邊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連枕頭都沒有。
宋宛如立刻走了出來,把門帶上,「你把信的事情說出來,難道覺得振國還會在家裏睡嗎?」
原來,爸爸搬走了,由此可見,他對宋宛如把信藏起來的事有多麼的生氣。
可她責怪自己,卻是三觀不正到了極點。
秦念冷了目光,眼睛微微眯起,眸光凜冽,似兩輪冰魄直直射向宋宛如。
「我說的都是實情,沒有冤枉你一個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的種種,不過是你自作自受吧,你不好好反省,還要把過錯歸到我身上,我看,你是一輩子不想讓他回來了。」
宋宛如的心臟隨着她冰冷的話語一寸一寸收緊,尤其是聽到她說秦振國一輩子不回來時,整個人幾乎崩潰。
她貼門而站,手在身後死死握着門把,才勉強站的筆直,「哪有夫妻不吵架的?過幾天我們就會和好如初,我和振國一直很恩愛,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傷了感情。」
她故意重讀了這點小事,秦念卻淡淡的笑了,她笑得時候,唇角微微斜揚,眼底透着諷刺和不屑。
真是欲蓋彌彰,夫妻的確都會吵架,可動手的不多,一吵架就搬走的也不多,更何況,剛剛她看得清清楚楚,臥室里根本沒有秦振國睡過的痕跡。
若他真是暫時搬走,根本不必把枕頭帶走,以宋宛如期盼着他回來的程度,更不會收起他的枕頭。
除非,他一直不在這個房間睡,宋宛如知道,哪怕他回到秦家,也不會睡在主臥,所以並沒有幫他準備枕頭。
秦念的目光轉向對面的書房,她快步走過去,打開書房的門,幸好,門沒有鎖,緊接着,她走到書房裏的小門前,在宋宛如阻攔的聲音中推開了門,小而隱秘的房間裏,放着一張單人床,上面枕頭、被子很是齊全,很明顯,有人日日在這裏睡覺。
原來,這些年,爸爸一直是睡在書房的!秦念回眸,徑直看着宋宛如,輕輕笑了下,笑容很淺,若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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