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最閃亮的星 047劉啟明的無奈

    「雨公子，好奇麼？」劉啟明淡淡的問道。

    「說實話，好奇是有的。」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有時候既然無法避免的要出現，那就不如大大方方的去面對。

    「雨公子還是個性情中人啊。」劉啟明一邊把玩着手中精緻的茶杯，一邊品味茶的芳香。從雨的出現，到如今都沒有抬起頭看過一眼。

    「我只想知道風是不是你殺的？」雨盯着劉啟明，眼睛也不眨一下。好像是個木偶一般，如若不是還有聲音，真的跟木偶沒有任何區別。

    「是又如何？你要報仇？不是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是有了做繼承人的大把機會？」劉啟明似乎已經吃透了雨一樣，漫不經心的玩着屬於自己的快樂。

    「他是我們的驕傲，如果是我會替他報仇。如果不是，還請煩告一下。」雨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抹驚訝的色彩，但是瞬間就消失了。

    「技不如人，卻想着做大俠，你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死？」劉啟明突然停下手中的茶杯，然後盯着雨的眼睛問道。

    「技不如人確實沒的說，但是我總得給門派一個答覆。這個愁我必須報。」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着些許的無奈。

    「黑火派麼？想報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總要量力而行吧？沒有金剛鑽你也敢攬瓷器活？」劉啟明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劉啟明又恢復了原來的神態。眼睛再也沒有看過雨。

    「你怎麼知道我是黑火派的？」雨再一次震驚了，他的門派很少有人知道，門派也很少參與什麼，黑火只是一個傳說，而現在卻不叫黑火派了，是流火派。

    「我知道的還有很多，你很有興趣聽下去麼？我倒是看你是個有趣的人，跟風一樣有趣，但是風卻又是一個無聊的人，所以我不是很喜歡他。」劉啟明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麼，似乎毫無關係，但是雨的眸子再一次有了光澤。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故事，但是我只想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哎，人啊，可憐的人，答案是什麼？答案是你永遠都不知道的東西，除了風知道什麼，別人永遠不會知道。有些時候明明知道答案對自己毫無用處，卻硬是想知道，明明知道自己不自量力。還是要去螳臂當車，這或許就是做人的悲哀吧。」

    「就算不能報仇，我也必須完成我的任務，我屬於門派，所以我必須完成。」

    「好吧，魔卒大圓滿的魔修，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問題的答案，那我不妨告訴你，但是有得到就必須有付出，你打算拿什麼來交換呢？千萬別告訴我拿你那卑微的生命，在我眼裏你早就是個死人了。」

    「是的，我必須知道，至於代價，你想要什麼？」

    「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這樣的人很可怕，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什麼都不怕的人，最在乎的是尊嚴。」

    「我可以給你我的尊嚴，但是我問的問題你地回答清楚」雨一臉高傲的說着，雖然看不到，但是話語中那份激動還是很明的。

    「哎，都要死了還要什麼尊嚴，難道不知道在逆境中活下來才是硬道理麼？自己的仇自己報，那樣才有價值。」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我的條件說完了，你也該說說我想知道的了。風到底是怎麼死的？」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滿足你。不過我很好奇在你知道答案以後會怎麼辦？」

    「你說吧，至於其他的就不用你多想了。你想要的我會給你的。」

    「好，風是我殺的，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你打算怎麼辦呀？」

    「哦」，雨愣了一下，眼中雖然充滿了不可思議，但是還是依舊嘆了口氣，這似乎是唯一能讓他長嘆的了。

    雨暗淡的眼神突然似乎光芒一閃，雨動了。的確，他想走。想要離開這裏。

    歐陽朝協看着雨終於動了。心中激動不已，還以為自己的大仇可以報了，但是下一刻，歐陽朝協的嘴巴就張的大大的，眼睛裏同樣是不可思議。

    只見劉啟明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股悠閒的神情躍然臉上，右手中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沙發的扶手。似乎沒有絲毫的不適。

    反而雨的表情開始僵直，硬化，是的，雨保持着一個動作，一個跑路的動作，但是無論雨怎麼去做，似乎永遠有股魔力讓自己動彈不得，雖然劉啟明在睡覺，但是雨不由得雙腿發軟，有一種想要跪下的衝動。

    歐陽朝協的面容就更加誇張了，驚訝的整張臉都似乎變得扭曲了。嘴巴張開了，似乎放着個電燈泡一樣，撐得圓圓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歐陽朝協的衣服中流了出來。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地上已經淫濕了一大片。他確信自己一輩子都沒有今天這樣狼狽，劉啟明也不想趕盡殺絕雖然歐陽朝協可恨，但是留着還有用，只是雨，今日必死不可，他知道了自己不了知道的。

    他也想跑，但是突然發現自己除了眼睛還能動以外，全身根本動不了了。

    更加讓雨有些驚訝的是自己全身的魔氣正在一絲一絲的溜走。看着自己越來越少的實力，雨第一次感覺到了驚恐，他似乎想像到了風死去的不甘和痛苦，還有那驚訝中的恐懼。

    雨恐懼的想要閉上眼睛，對，確實是這樣的，當眼睛處於黑暗中的時候，就可以用恐懼來掩飾和裝扮自己的恐懼，就像是以毒攻毒一樣。

    儘管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了，但是自己的生命還是在一點點的流逝，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就像是從心中抽出來的一樣。

    劉啟明其實也不想殺了他，真的不想，這麼多年的腥風血雨，讓他體會到了人生的不容易，也體會到了真實的離別，那種最高規格的離別，生離死別。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溜走，為了他，為了讓他更好的活下去。所以劉啟明知道，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活，他還有很多永遠都不會死去的兄弟。

    劉啟明的仇人還沒有完全的暴露出來，還有他不知道的，但是他是為了活下去而去做一些事，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只能從別人的生命中踐踏，負責被踐踏的就將會是自己。

    劉啟明還是閉目養神，眼神中從未有過的彷徨，是啊，他閉上眼睛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真的想法，知道他內心的軟肋。他是個善良的人，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所以他只能竭力去掩飾。

    終於最後一絲魔氣散盡，劉啟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歐陽朝協，還在傻傻的笑，似乎已經瘋了。怎麼會這樣？劉啟明雖然留下了他的命，只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劉啟明也是醉了。

    劉啟明獨自搖搖頭，留了他一命已經不錯了，今天歐陽朝協打的什麼算盤，劉啟明心裏很清楚，那就是故意挑起他跟雨之間的戰鬥，想要借刀殺人，然後自己的死卻跟他毫無關係，這是一個有心機的人，有心計的人，心狠手辣的人，老奸巨猾的人，但是他還不能死他還有他存在的價值。劉啟明看了一眼然後就轉身出去了，同樣的雨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已經揮發的乾乾淨淨了。

    「師傅，他怎麼會這樣啊？難道是嚇傻了？真的會嚇傻麼？但是看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啊？」劉啟明還是開口問了，他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他就必須解開，要不然他心中不安。

    「什麼嚇傻了，那是你給弄得好不好。」逍遙子無語的說道。

    「怎麼就會是我弄得，我都沒動他好不好，師傅你也不能冤枉我不是。」劉啟明有些小小的委屈。

    「你小子釋放那麼大的威壓他能受得了麼？」

    「可是我沒有給他施加啊，我也沒有動他。」

    「你是沒動他，但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你也不懂啊？也就說是偶然的。他離的你太近了，所以就成這樣了。」

    「呃，這也行啊，那以後我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把人變成傻子了？」

    「你小子想啥呢，這怎麼可能呢，這個只是偶然的，別想太多了，不可能的。」

    「好吧，我還以為我又多了一項神奇的技能。可以隨便把人變傻了。」

    「你一天就知道瞎想，你還能幹點正事不。」

    劉啟明一邊聊天一邊回到了宿舍，他說過今天還要找趙倩和李曉寧玩。劉啟明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中午十二點了，劉啟明回去把自己體內的魔氣煉化，但是這次卻沒有升級。劉啟明於是撥通了趙倩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