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飄逸,月光淡然,清風明月,溫寒交錯。劉啟明稚嫩的臉頰多了幾分歲月之下的愁容,還有夢裏依稀可見的微笑。
風輕雲淡,瀟灑如舊。不是誰的過錯就可以挽回一生的執戀。眼淚經不住飄灑,昔日的過往如夢般襲來,只可惜今日的劉啟明不復昨日,眼淚早已埋藏於心底最軟弱的深處。
一人一劍,沒有人能知道劉啟明笑着的是什麼,不知道他眉頭緊鎖下鎖下的是幾世姻緣。望着夜空閃亮的星星,他願意執戀此生。一道流星唯美的划過夜空,沒有駐足停留,只有那一瞬間的迷離,他的心在她的身上,只願化作夜空中最耀眼的星伴她此生不離。
陣陣微風拂面而過,劉啟明清秀的臉頰上有着讓人難以看懂的愁容,似乎還有對生活的怨恨?對老天的不滿?但是終究他還是選擇了竭盡全力。
天空東方亮起了一抹魚肚白,溫和的第一縷陽光印射在劉啟明的身上,似乎鍍上了一層暖色。他閉上眼睛,頃刻又慢慢的睜開,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愛。
她是他的青梅竹馬,她是他的過往浮生,一眼便傾盡所有的愛,只為她們的眼淚不再凋零。
「師傅,你一輩子有過痛苦嗎?」劉啟明皺着眉頭問道。
「有過,並且很多。」
「難道上仙也有自己的無奈嗎?」
逍遙子不語,只是眉頭有了深深的褶皺。
逍遙子有些震驚,是啊,仙,逍遙的化身,自己的取名不就是為了逍遙自在嗎,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會有無奈呢?縱然你拋卻紅塵,縱然你忘卻愛或恨,縱然你超凡脫俗,縱然你羽化成仙,但終究還是有一顆人心。
人心,難以揣測的存在,人心,眼淚的表白。
萬年之約,定會如期而至,神仙妖魔混為亂世,仙劍一別,墮化成魔。生逢亂世,淒悽慘慘,只可悲六界輪迴不滅。
她是他的生死劫,但他依然不知。只為愛付出一生的過錯。負天下還是負她?
人有心,佛魔無根,逍遙子緊縮的眉頭直到劉啟明回家了也沒有舒展開來。浩劫將至,人無完人,物無完物。天下大亂,誰才能救黎民於水火之中?
都市還是都市,還是昔日的繁華,昔日的車水馬龍。
一別三月有餘,而今劉啟明再次回來,只是為了一場春閣下的承諾。
獨自逍遙自成佛,燕京,依舊是最逍遙快活的地方,但是劉啟明快樂逍遙不起來,因為醫院中躺着他的愛人。愛,到底有多愛?是摯愛還是最愛?愛什麼?什麼才又是愛情?劉啟明收起飛劍,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看着昨日依舊的地方,劉啟明臉上一陣的彷徨。
他抬起手臂,對着疾馳而來的出租車揮揮手,只為逍遙不再來。
出租車飛馳而去,地上緩緩的留下一抹青煙,瞬間又消失不見。劉啟明的心緊張起來,他害怕離別,尤其是生離死別。
出租車在燕京市第一醫院門前停下,劉啟明付了錢,沒有更多的言語,只有自己永不停下奔跑的腳步。
302房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病房,劉啟明就是夢中都成為了常客。走廊異常的安靜,這份安靜讓人心中一份壓抑驀然爆發,劉啟明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讓一下,讓一下」醫護人員急切的叫着,腳步在奔跑,推着擔架車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了。
這個人似乎又是一個車禍患者。
在這個熱鬧的城市,車禍早已讓人司空見慣,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還有濃濃的藥液的味道。
醫院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色的,而此刻的白色讓劉啟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彷徨和害怕。
劉啟明快步跑向病房,病房的門開着,病房裏人頭扇動。劉啟明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每次都是差一點,難道這次還是回來晚了嗎?
「醫生,救救我女兒吧。」李曉寧的母親跪在地上,拉着醫生的衣襟,眼淚刷刷的落下。
「醫生,求求您,救救我女兒吧。」李曉寧的父親也是同樣的姿勢,而他已然蒼老了許多。鬢角增加了幾許銀絲。
「節哀吧,不是我們不救你女兒,是我們真的盡力了。」醫生的臉上有着些許的不屑,還有着一丁點不耐煩。
「醫生,求求你了,救救她吧,還需要多少錢,我們想辦法去弄,只求你能救救我女兒。」李曉寧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話語中帶着些許的無奈。
「最少還得好幾十萬呢,你們從哪弄這麼些錢啊?我看還是省省吧,你們還年輕,想要還可以再生一個,況且就算是有錢,骨髓源也不好找,」醫生嘆了口氣,用手撥開了李曉寧父母的雙手,似乎有些同情?還是嘲諷?
「叔叔阿姨,算了吧,不用求他了,你們都起來吧。」劉啟明走過去拉起了李曉寧的父母,回頭看了醫生一眼,沒有說什麼。
「阿姨,不痛哭了,曉寧的事就是我的事,沒關係,叔叔阿姨,您就相信我吧,我會讓她好起來的,很快就可以。」
醫生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哪裏,心中卻狐疑着:「這是誰家少不更事的孩子,這種病的治癒率極低,在這裏口出狂言,」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隨即說道:「這裏醫院,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你要是瞎鬧,我就喊保安了。」
劉啟明有些不快,回過頭看着醫生說道:「燕京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吧你是?」
「對,是我。」院長有些高傲和不屑的看着劉啟明。
「你不覺得這裏已經不適合你的存在了麼,既然治不了病,還不趕緊滾出去?」劉啟明明顯不耐煩了。
「啟明,別這麼跟人家說話,人家好歹救過曉寧。」李曉寧的父母趕緊勸道。
「沒關係的阿姨,就是因為他救過曉寧,我才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要不然現在的他就是天上的流星一顆了。」劉啟明接着說道:「曉寧的病包在我身上,救不活曉寧,我跟她一起走,一路上有我的照顧,她也不會寂寞,二十年的輪迴,我們依舊在一起。」
李曉寧的父母輕嘆一聲,搖搖頭站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劉啟明看着院長那張醜惡的嘴臉,在眼裏充滿了銅臭的味道,不過還好,良心還有那麼一點點吧。
站起身子,cbi的證件拿在手裏,眼神里充滿了憤怒的怒火,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能燃燒整個世界。
劉啟明手裏的證件在院長的眼前晃了幾下,淡淡的說道:「這回可以安心的滾了吧?用不用我送你?」
院長看了一眼那個紅色的本本,腿不由得的哆嗦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直,畢竟這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如要讓他去死,分分鐘鍾便可以。
「是是是,這不是劉組長要治病嗎,我這不是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院長唯唯諾諾的回答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然後轉身回頭離開了病房。
「等等。」劉啟明叫住了醫生。
「怎麼了劉組長,您有什麼事嗎?」院長頭都沒有敢抬起。心中暗道,這現在是怎麼了,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這麼大身份,這個世界真的不是我門的世界了嗎?
「你等下,我給你個藥方,你給我抓一副藥過來,還要親自熬製,時間一個小時,不能多不能少,熬藥時間錯了,我拿你的命祭奠她。」劉啟明指着床上一臉蒼白的李曉寧。她的臉白的沒有半點血氣,呼吸也微弱的快要感覺不到了。像一張白紙一樣貼在臉上,劉啟明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後快速的寫了一張藥方,隨手取了點千年紫雪蓮,然後一起交給了醫院院長。醫院院長走後,劉啟明對着大家說道:「謝謝大家了,不過現在我開始要給她治病了,大家沒事就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明白了麼?」
「李曉寧的父母還是有些擔心,劉啟明這孩子雖然知根知底,不像是那種撒謊的孩子,開始從小看着長大的劉啟明,那裏還能不知道他會不會醫術啊?可是也不便多問。既然劉啟明都那麼說了,必定有他的道理,隨他去吧,死馬當做活馬醫。李曉寧的父母也走了,病房裏只剩下了他還有她。
劉啟明看着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來了,她就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存在。白色的醫護吊燈,白色的床單,跳動的心邁感應器,白色的窗簾,一切顯得那麼安靜,似乎沒有生命的跡象,他有些怨恨自己,白色的頭髮零落的散搭着,貌似也沒有多少了,突然之間感到自己好沒力氣,傻傻的跪下了,眼淚 再次溜下來.......
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濕的,緊緊的賺着你的手撲倒在白色的棉被上,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的病每天只能化療來維持生命,你們家沒錢,做不起骨髓移植,就這樣耽擱到了現在,而你,只想再見我一次,默默地流着眼淚....
一首歌,一首詞,一聲長嘆,一口苦酒,一世悲哀,一生淒涼。
別哭,我最愛的人,..........可知我將不會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