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除非是他修煉了某種強大的古武,否則,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江淮心念電轉,想了很多,最後有些難以置信的說了這樣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峰主和瑤瑤的意思是,徐平那小子可能是修……」
「李叔!」
李老頭心裏突然有了一個讓他驚訝的答案,剛要脫口而出,就被江淮打斷。
「這種事情不能亂說,會為他招來禍端。不管他是不是那個,我們都要開始盡全力招攬他,就算不能讓他加入我們,也要和他修好,至少永遠不能成為敵人。瑤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辦好。」
江淮目光深沉,看着江瑤認真的囑咐道,他很清楚一個修真者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既然江瑤和徐平本來就是朋友,那就更要維繫這份羈絆,這樣一來,忘語峰在若干年以後將會得到最大的庇護。
作為隱藏古武世家的主事人,他不得不為大局和家族考慮,儘管這樣多少顯得有些勢力,可他並不在意,只是有些擔心江瑤的心情,畢竟把自己的女兒隨便推給一個外人,怎麼也有些說不過去。
「我會做好這件事情的,父親。」
江瑤恭敬的說道,臉上竟還有幾分喜悅,想到有機會再次和徐平見面,她心裏竟然有些期待。
「嗯?瑤瑤,你沒有生氣?」
江淮詫異,以前讓江瑤去和其他隱藏古武世家的年輕一輩維繫倆派感情,她通常都是很反感的,怎麼這次反而好像有些期待似的。
「額……對了,我這次出去這麼長時間,實在有些累了,不行不行,我要去好好睡一覺。有事讓人來叫我啊。」
江瑤臉色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着哈哈就溜出了大殿。
「哈哈……」
大殿外,江瑤也能清晰的聽到裏面傳來江淮和李老頭爽朗的笑聲,剛退下去的紅雲又再次飄上了江瑤的臉頰,俏臉通紅的江瑤竟別有一番韻味。
「徐平……你現在在哪裏呢?」
江瑤抬頭仰望着碧藍如洗的晴空,那個擋在她身前瘦削卻高大的身影,仿佛就坐在那雲端上。
與此同時,華國某處。
這裏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酒精,舞女,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久久不散的濃重煙霧,裏面的每個人都在盡情享樂,這裏有任何可以用錢買到的東西,無數男男女女在這裏縱情享樂,好像只要你有錢有勢,就能在這裏構建你想要的夢境。
可是這個地方的人又都不簡單,一個個充滿殺氣和防備的眼神,各種各樣奇怪的裝束,眉宇間若隱若現的戾氣,無不透漏他們的身份,這些並不是世俗的人!
大廳往裏一直走,甬道的盡頭,有一間房間緊閉着,上面寫着辦公室的字樣,裏面傳來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房子很寬敞,裏面更是裝修的十分舒適,奢華,一進門就是被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填滿的整個房間,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從乳白色天花板上垂了下來,一粒粒晶瑩透亮的水晶球簇擁在一起猶如一叢倒扣的滿天星,與天花板四周隱藏的小射燈遙相呼應。
床尾的地面上,鋪有純白色高級羊絨地毯,地毯中間擺放了一張小型的檀木茶几,上面放置有兩個果盤,一個盛滿了各式各樣的堅果,另一個盛裝了幾樣洗淨的新鮮水果,裏面還有一顆被掰開吃了一半的蜜桔。
檀木茶几後,卻是三個容貌身材都屬上乘的妙齡女子,三位女子環肥燕瘦,各個含羞帶怯,姿態撩人。其中一個正把手中的一半蜜桔朝中間的一位年輕男子嘴裏送去。
男子一頭黑色長髮,五官俊美,眉宇間有着一股深深的邪氣,他張口一口將蜜桔吃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把那名女子的手指都吞進去半截,陶醉的吮吸了一下,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惹得那名女子發出一聲嬌滴滴的。
「美人的肉體,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啊!」
黑髮男子眼中邪光閃爍,肆無忌憚的盯着那名女子。
女子臉色通紅,卻是欲拒還迎,直往黑髮男子懷裏蹭去。
「哈哈,小心肝,今天還有事情處理,改天再好好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黑髮男子腹中邪火升騰,強忍着笑道,一邊說,一邊還伸出手朝女子挺翹豐滿的臀部刪了一巴掌,啪,清脆悅耳!
「嗯哼。」
女子嬌哼一聲,知道黑髮男子有正事要處理,知趣的紅着臉退下,沒有再做糾纏,憐憫的目光朝房間的角落瞥了一眼。
順着女子的目光看過去,那邊物品散亂的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原來剛才房間裏傳來的響聲就是這個。
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孩倒在玻璃渣之中,本來白淨的連衣裙,已經染上了片片血跡,宛如雪地里盛開的玫瑰,悽美,冷艷。女孩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凝視着黑髮男子。
精緻小巧的五官,冷艷的氣質,還有魅惑眾生的眉眼,不是失蹤許久沒有消息的白曉茹又是誰?
「曉茹啊曉茹,你說你這個樣子,我該有多心疼啊,讓你辦這麼個小事,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上面讓我來懲罰你,我怎麼捨得,對吧?說了只要你跟我,這次我就保你了,你還偏不答應,固執。你看現在好了?被雷鎖打成這樣,何必呢?」
黑髮男子笑呵呵的從沙發上下來,眼睛笑得都眯起來了,蹲在地上看着白曉茹,一副疼惜的樣子,可任誰看,他那副表情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因為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施行那三十雷鎖懲罰的時候,揮動鐵鏈的手,可沒有半分收力啊,全都是實打實的打在了白曉茹身上,每次下來都是一條血痕,他還仿佛樂在其中一樣。
「為什麼要控制我?」
白曉茹抬頭,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要是目光可以殺人,黑髮男子早就被白曉茹殺死千萬遍了。
「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黑髮男子抬頭看着天花板,一臉茫然的樣子,仿佛完全不知道白曉茹在說什麼。
「少在那裏裝蒜了,夏至使者,雖然你貴為二十四使,可我也馬上就會從預備使者提升成為正式,你有什麼資格用蠱蟲來控制我!」
白曉茹怒火中燒,臉色冰寒的質問黑髮男子。
「哈哈,你說那個啊,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你不喜歡,我幫你拿了就是。當初啊,我就是想,組織上給你派任務,讓你帶那些人去幻樓當成試驗品,其中還包括你相處不錯的同學,你想啊,親手把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送進虎口,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所以啊,我就善心大發,用蠱蟲影響你的心智,對你下了命令,這樣你既感不到親手殺害同學的痛苦,又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務,你說,多好的事兒,怎麼能怪我呢,太不識好人心了吧。唉,難得做一次好人,竟然被這麼誤會。」
夏九幽修長的手指撫着自己的額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白曉茹佔了多大的便宜,自己吃了多少虧一樣,就差當場哭出來,表達自己的委屈了。
「夏九幽,你混蛋!」
白曉茹氣的渾身發抖,徐平的不解風情已經有夠讓她生氣的了,可是和眼前的夏九幽比起來,真是好上十萬八千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唉,要不說你倒霉呢。本來好好的事情,辦完就是大功一件,妥妥的升官發財不是夢啊,可沒想到,你帶去的人裏面不僅僅混進去了忘語峰的人,還有一個怪邪門的小子,好像叫什麼徐平,你是被我控制的逃出來了,可苦了島上的三位使者了,研究基地全部被毀,研究所同樣覆滅,就連三位使者也都身首異處,最可氣的是,島上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被人帶走了,而且所有之前我們能安全通過的陣法,竟然全部開啟,身份玉牌,完全沒了作用,幻樓全毀了,你知道這對組織來說損失有多大嗎?」
夏九幽眉目陰狠,沖白曉茹大聲喊叫,隨後又從果盤裏再拿起一瓣蜜桔,放在口中,用力的咬着,汁水四濺。
幻樓被毀,和這件事有關的決策人員全部受到了處罰,夏九幽現在都能感覺的到自己衣服底下隱隱作痛的傷疤。
「哦?你是說徐平他們都沒有死,而且還毀了幻樓?哈哈,看來最不走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
白曉茹趴在地上冷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徐平沒事,她一直被揪緊的心突然一松,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果然不簡單,自己之前就一直覺得他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看來果然沒錯,他很強,比自己都強了不少。
「你……哼,要不是組織看你還有點用,早就把你處死了。」
夏九幽說道。
「怕是你把責任全部都推給我了吧?那我現在沒死,還真是幸運呢。」
白曉茹嘲諷道,她對自己被夏九幽的蠱蟲控制,又因為他被組織懲罰耿耿於懷。
「呵呵,你好像對那個小子挺上心的,可惜啊,那個小子是活不長的,驚蟄使者已經讓清明使者去了,柳青青的性格和手段你是知道的,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那個小子在劫難逃了。」
夏九幽看白曉茹好像挺關心徐平,心裏不悅,故意把這個消息告訴白曉茹,用來打擊她。
「呵呵,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是王,這個時代的王。」
白曉茹目光閃爍,語氣篤定。
「王?暗世界的王只有一個,那就是十二樓,他又算什麼東西!」
夏九幽怒吼。
「他算什麼東西?我看到了,看到了他顛覆你們的那一天。」
白曉茹冷笑,像看小丑一樣看着夏九幽。
「哈哈,就憑他?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夏九幽不屑的說道。
「哼,等我繼任了二十四使,再來找你算賬。」
白曉茹從地上爬起來,扶着牆壁慢慢的從辦公室的門走出去。她必須儘快找到除去身體內蠱蟲的辦法,否則說不定又要被人當槍使。
「哐」
門被重重的關上,夏九幽表情扭曲,陰沉着臉將三名女子趕出去,房間裏發出憤怒的吼叫聲。
市,鄉間小道上。
一輛米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這個少有人至的鄉間小路,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付了打車錢,告別司機,出租車調頭揚長而去,地上飛起一陣塵土。
徐平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還是熟悉的樣子,物是人非,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