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連你的聖子一起殺掉!」
「多麼無知和罪惡的靈魂啊,聖子是無法消滅的,那是一個你無法理解的存在,超出已知任何生命形式。」
「哈哈,好大的口氣……爸爸,我看這聖子確實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別去了吧,最少也應該做好充分準備。」
小隱膽怯了。
在母蟲近乎信仰的篤定和看到這一切之後。
馬亮感到有些好笑。
一個還沒成型的獸靈而已。
母蟲是一直受它的影響,才產生了這種盲信,他可不會被唬住,並且有把握在它還沒有成型之際,將之驅散,搶走它準備附身的載體。
獸靈還沒有完成附身和覺醒,確實無法殺死。
但可以驅散,讓它重頭再來,延緩它降世的時間。
「走吧,這些都沒什麼好看的,我們直接去見你的那位聖子殿下!」
「爸爸……」
「放心,我有萬全的把握。」
「噢!」
…………
一個小時後。
地下迷宮走到了盡頭。
在最終的出口處,那熟悉的無底深淵又出現在身前。
小隱沒有去過懸空山,自然毫無所覺,馬亮眼中卻是異閃連連。
是巧合嗎?
不是!
狐貞貞和這所謂的聖子,都誕生在這裏,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特殊的環境,是靈性濃度,還有這特殊幾乎無法複製的地形。
這無底深淵是如何形成的?
原來的神農架存不存在?
它形成原因和目的是什麼。
它在新體系中,將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和角色?
這一切,都讓他這個最初的設計者好奇,簡直貓爪撓心一般。
就像他佈置了舞台,確定了出場的各個要素,剩下就讓它自由發展。
他自身也處在這個舞台上,但這舞台實在太大了,馬亮處的位置、高度和角色,都只能看到它一個微小局部,而無法一覽全局。
多少精彩,多少演繹,多少變化,多少欲罷無能的秘密,都是他不知道的。
如果無能為力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有盡知這一切的神筆。
但神筆不能濫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
在能源刻度累積到橙色之前,必須小心行事。
這就造成了他此刻的糾結。
最後他只能對自己說,再等等吧,等等,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那一天就在不遠,到那時我會接過這一切,掌握這一切。
「爸爸,你怎麼了,也被這裏驚到了……你看……」,小隱扔了個石子下去,然而側耳傾聽,最後咂舌不已的說道:「它會不會通向地獄?」
地獄!?
馬亮心中一動。
可就在這時,一直老實的母蟲突然盪起它那毒蠍一般的尾巴,閃電般的向小隱蟄來!
「哈哈!」,看似毫無防備的小隱一把抓住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蠍尾,吸血鬼之觸重新作用,母蟲身上閃過靈性抗拒的光芒。
馬亮一腳踢出去,正好點在他小腹靈性最濃郁的位置。
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一點反擊力量就這樣被粉碎了。
抗拒失敗,最後被麻痹的瞬間,母蟲衝着漆黑的前方大喊:「聖子殿下!」
出口一片深邃的漆黑,下方還是仿佛無盡深淵般的懸空,它的聖子在那裏?
「爸爸,我這就殺了它!」
小隱殺機畢露的說道。
聖子沒有回應,蟲母在怪眼中湧出巨大的恐懼,它看出小隱是認真的,那微抬起來的手掌,瞄準的正是它體內的核心。
在這種情況下,它全力的掙紮起來。
「聖子殿下,您的僕人在祈求您的幫助!」
蟲母爆發出來的潛能,削弱了麻痹效果,它全力的嘶喊起來,巨大、修長、怪異的身軀在小隱手中扭動,無限期盼的看着前方的黑暗,仿佛下一秒,救贖就會在那裏出現。
馬亮看着,並沒有制止。
小隱緩緩抬起右手,漸漸能量化起來的手掌扭曲空氣,給母蟲巨大的震撼和壓力。
於是,它更加拼命的掙扎和祈求起來。
然而,直到小隱的手掌緩慢的移動到它的核心處,接觸到小腹的皮膚,救贖依然沒有降臨。
母蟲已經絕望了,但轉瞬之間,小隱的殺機就消融了。
「爸爸,這傢伙就是在虛張聲勢,什麼聖子,該不會是編的吧!」
馬亮背手看着外面的漆黑深淵。
「聖子是存在的,聖子無所不能,聖子……」
「閉嘴!」
「行了!」,馬亮轉過身來,對蟲母說道:「既然你的聖子不來,我們就去找它好了。」
蟲母一聽就湧現出無限的希望,「對,我們去找聖子殿下,讓她為你們淨化罪惡的靈魂。」
「該死,你這個醜八怪!」
「小隱,讓它帶路。」
「聽見沒有醜八怪,還不快點!」
蟲母忙不迭的點頭,以前有多凶厲和張狂,現在就有多驚懼和倉皇。
那兩根觸手從它的頭頂伸了出來,顫巍巍的晃動幾下,轟隆隆的聲響就從前方的漆黑中傳來。
又是一個漂浮起來的東西。
「爸爸,看着像是一個石台?」
「不,那是一個祭壇!」馬亮笑了笑,「走吧,我們去會會這位聖子大人。」
漂浮上來的祭壇通體如玉,三層的台階上,隱約立着一個高大的雕像,雕像下,正是那顆讓馬亮揮之不去,驅使他再次前來的巨蛋。
這麼長時間不見,這顆疑似恐龍蛋的東西給他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隔着很遠,就能感受到內部充沛、強大而純淨的生命力。
登上祭壇之後,更是隱約的聽到一個強勁的脈動,在震盪周圍的虛空,天然牽引着大量的靈性活躍在它的周圍。
因此,它是明暗不停閃爍的,閃爍的頻率仿佛呼吸一般。
相比之下,雕像顯得漆黑而毫不起眼了。
感覺不到任何不凡的東西,就像單純的一個雕像,一個死物一般。
馬亮大半的注意力,自然就在巨蛋身上。
然而,當他登上兩層台階,真正看到雕像面目的那一刻!
危機,就像直灌而來的電流,瞬間就讓他立住,幾乎下意識的轉身,一把抓住了小隱,扔下蟲母,躍下兩層台階。
身形落在看不到雕像的死角,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台階上還是無聲無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爸爸?」
「噓!」
馬亮神色凝重的等了片刻。
小隱也在小心的看台階上的黑暗,絕美的小臉上第一次顯出忐忑和恐懼,就像同齡的小女孩似的。
「爸爸,看那醜八怪!」
小隱驚聲低呼道。
這麼長時間,蟲母毫無動靜,身形還維持着被丟開的剎那,極其古怪。
「它被石化了!」
馬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