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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難完全無法置信。
難道劍王李千秋痴愛妻子一事是假的嗎?
他和沈浪就算有交情,也遠不及夫妻之情吧?
還有,鎮遠城足足有三千守軍。
這些守軍雖然不是蘇氏家族的私軍,不是最精銳的,但也十倍於沈浪軍隊。
還有各式各樣的重武器,怎麼都能夠贏。
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輸?
自己這個侄兒蘇林是吃屎的嗎?
平時看他也挺出色的。
這可是鎮遠城,距離鎮遠侯爵府僅僅只有幾十里。
沈浪只有區區幾百人而已,竟然被他翻了盤。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蘇難侯爵閉上了眼睛,而此時他的兄長蘇全猛地沖了進來,見到盒子裏面兒子蘇林的人頭,眼淚頓時洶湧而出。
「主公,我去殺了沈浪,我去殺了沈浪!」
足足好一會兒,蘇難侯爵冷靜了下來。
「城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蘇難問道。
那個蘇氏家族武士道:「我們抓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劍王李千秋的妻子,沈浪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將她轉移了。」
蘇難目光一眯。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劍王妻子中的是浮屠山的劇毒,根本無法模擬的。
他當然不知道,沈浪為了救劍王之妻,已經抽取了十幾管的毒血,並且將裏面的劇毒提取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劍王妻子毒血裏面也有很多的蠱蟲。
只不過這種蠱蟲不斷分泌另外一種奇毒,能夠讓人失去神智,渾身皮膚如同蟾蜍,全身骨架都佝僂起來。
如果單純只是把劍王妻子的毒血注入別人體內,是不會引發這種古怪症狀。
需要將血液裏面的蠱蟲分離出來,然後提取它們分泌的毒液。
這一點太難了。
蘇難怎麼會知道沈浪不但在拯救劍王妻子,而且一直在研究浮屠山的蠱蟲。而且他的最終方向,就是改變人體血脈,將一個人的武道血脈瞬間提升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鎮遠城有三千守軍,他們呢?」蘇難問道。
那個蘇氏武士道:「死光了。」
蘇庸驚道:「怎麼會死光的?沈浪麾下才二百多人,三千守軍怎麼可能會全軍覆滅?」
蘇氏武士道:「沈浪進入主簿府之後,蘇林大人就下令追繳全城。昨天那些賤民劫掠了西域商人的店鋪,鎮遠城的幾位大人就率領幾百名衙役去每家每戶追繳,引發了劇烈的矛盾。沒有想到沈浪沒有死,蘇林大人反而被他活捉並且閹割了,而且高高掛在旗杆上,所以」
蘇難侯爵豎起手。
接下來也不用說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蘇林引發了全城的怒火,當然會被沈浪利用。
很多人不理解蘇難的策略,為何要拔高西域人,壓制大多數越國人?
原因非常簡單。
因為蘇難要背叛的是越國,要反出越國。
所以必須在他的勢力範圍進行去越國化,建成新權力金字塔。
蘇氏家族在最頂級,羌國第二層,西域第三層,人數最眾多的越國平民百姓處在最底層。
後金曾經是明朝的一部分,他們走向叛亂自立之後,走的也是這個路線。
建立滿清政權之後,也建立起了權力金字塔,滿第一,蒙第二,漢最底。
所以,欺壓越國平民蘇氏必須採用的政策。
「沈浪這小子毒啊!」蘇難忍不住嘆為觀止。
你才來到鎮遠城第二天,就殺了我幾千人。
夠狠,夠准,夠厲害!
此時,外面稟報道:「主公,苦難大師來了。」
蘇難一皺眉。
苦難頭陀本可早早就來鎮遠侯爵府報信,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是想要讓蘇氏家族更加難堪嗎?
蘇難的面孔只陰冷了一秒鐘,然後哈哈大笑迎接了出去。
「蘇難,拜見上師。」
剛剛出門,蘇難侯爵就彎腰拜下。
蘇羌合一,結盟西域,拉攏大劫寺便是蘇氏家族的三大政策。
苦難頭陀走了進來。
「上師請坐!」
苦難頭陀面孔陰冷,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恩怨輪迴,大劫寺有恩必報。」苦難頭陀道:「沈浪施主對我大劫寺不夠了解,一而再,再而三觸犯佛威,真是讓人錯愕。」
蘇難侯爵道:「那不行啊,大劫寺神佛至高無上,凜然不可侵犯。」
苦難頭陀道:「為了維護大劫寺法旨威嚴,我覺得返回大劫寺調兵。將沈浪帶回大劫寺接受天刑,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蘇難侯爵道:「當然,上師打算調集多少兵馬?」
苦難頭陀道:「僧兵五千!」
蘇難侯爵大喜:「佛海無邊,大劫寺之無上威嚴,將在我蘇氏領地每一處綻放。」
苦難頭陀道:「等你蘇氏奪了天西行省之後,我大劫寺勢力要返回天西。」
蘇難侯爵道:「那是自然,我作為大劫寺弟子,已經會竭盡全力,修建神廟,供奉大劫法神。」
苦難頭陀道:「在羌國,我們有雪山神廟,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還要修建大劫宮。」
大劫宮!
在蘇氏和羌國的邊境大雪山上。
曾經是一座非常富麗堂皇的宮殿,面積比羌國的雪山神廟大了兩三倍有餘。
最多的時候,裏面曾經駐有五千大劫寺僧人,是大劫寺在越國最大的基地。
不過先經歷了姜離帝主的打擊,之後又經歷了大炎帝國皇帝的打擊。
大劫寺徹底退出了越國,這個大劫宮更是遭遇了一場大戰,此時已經成為斷壁殘垣。
此時苦難頭陀竟然提出想要修建大劫宮?
這需要多少錢?
錢還是小事,關鍵這會引來何等的爭議?
蘇羌合一之後,在短時間內肯定得不到大炎帝國皇帝的冊封。
但是經過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治理之後,蘇難還是要回歸到大炎王朝的懷抱的。
而那個時候的羌國,早已經被他吞併了。
屆時就沒有羌,只有蘇。
如果重新修復大劫宮,大炎帝國皇帝會怎麼看?
不過不要緊,先答應了便是。
甚至未來可以作為和大炎帝國談判的籌碼。
「行,我答應了!」蘇難道。
苦難頭陀道:「事不宜遲,我立刻去大劫寺調兵,半個月內必到!」
蘇難道:「我等候上師的好消息。」
苦難頭陀走了。
蘇全道:「我率軍五千,奪回鎮遠城!」
蘇難搖頭。
「蘇庸,你現在就帶着楚使,前往楚國境內的魔岩山,請楚國大宗師班若下山。」
越國有六大宗師。
楚國也有六大宗師。
這個名額是天閣分配的,吳國勢弱,就只有五個名額。
蘇庸道:「是!」
蘇難走進內間,那了一個盒子出來,遞給蘇庸道:「她若不肯下山對付李千秋,你就把這個盒子給她,她也就答應了。」
「是!」
蘇難又道:「蘇全你率軍五千,對鎮遠城圍而不打,用不了多久,城內必亂,到時候不需要打,城內的那些人就能活撕了沈浪。」
接着,蘇難嘆息道:「但願沈浪還在,但願他捨不得鎮遠城。」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之前。
沈浪大聲道:「諸位鄉親父老,鎮遠城已經不能呆了,蘇難大軍很快就要包圍整個鎮遠城。」
這座城市不產糧食,完全依靠貿易,城內儲糧不多。
一旦蘇難大軍圍而不打,城內的人就會沒有飯吃。到那個時候幾萬饑民,會將沈浪生吞活剝了。
「你們每一家每一戶都已經分到了足夠的錢,你們帶着所有的口糧全部連夜回到鄉下去,投奔你們的親戚好友。」
接着沈浪大笑道:「鎮遠城我也不呆了,因為我還沒有殺夠。」
「壯士們,你們搶夠了嗎?」
「我還要去白夜郡的其他城市,去殺光每一個城市裏面的西域商人,去把他們店鋪裏面所有錢全部搶光。」
「這些城市和鎮遠城可不一樣,根本就沒有幾個守軍。」
「諸位壯士?你們跟着我去嗎?跟着我去發財嗎?」
在場的這些民眾正殺得熱血沸騰,而且剛剛又發了大財。
之前被蘇氏搶走的金銀,又被搶回來了,每一家每一戶都發了財。
沈浪這話一出。
許多壯士頓時狂吼:「去,去,發財去。」
沈浪大聲道:「老弱婦孺不要,只要青壯,只要五千人!」
老實人紛紛退縮,今天分到的錢已經足夠了,但是想要發財的人卻無比心切。
本來還有些人猶豫要不要去。
結果一聽,竟然還要競爭?那不行,那我得去。
接下來,沈浪麾下用最快的速度,挑選出四五千名青壯。
幾乎沒有任何停留。
沈浪帶着這五千青壯,點着火把,朝着最近的白令城殺去。
「傳令下去!」
「國君有旨,白夜郡內所有西域商人財產,全部歸越國子民所有。任何人皆可以劫掠西域店鋪,不管搶到多少金銀財報,全部歸他們所有!」
「大劫掠令!」
「大劫掠令!」
「去洗劫每一座城市!」
「去殺光每一個西域商人。」
沈浪連夜帶着五千民壯,浩浩蕩蕩朝着白令城殺去。
他剛剛離開不久。
便有幾個暗探,朝着鎮遠侯爵府飛奔報信。
幾個時辰後!
鎮遠侯蘇難接連得到了幾份密報。
「沈浪已經走了,他率領五千民壯離開鎮遠城,朝着白令城去了。」
「他還說要將白令城裏面的西域商人殺光搶光。」
「他還發佈了大劫殺令,任何人都可以劫掠西域商人的店鋪,搶到的所有金銀,全部歸自己所有。」
蘇全大驚。
他這才連夜集結軍隊,準備開赴鎮遠城,結果沈浪卻跑了。
「主公,我率領兩千騎兵,絕對能夠追上,將那些賤民斬盡殺絕。」
蘇全雖然是蘇難的兄長,但卻口口聲聲稱主公。
蘇難侯爵走到地圖面前,皺着眉頭思索。
忽然,他的聲音變得陰冷下來。
「不,讓他們搶,讓他們劫掠!」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一愕。
「主公!這些西域商人可是我們的錢袋子。」
蘇難道:「沒錯,他們是我們的錢袋子!每年都給我們交稅,我們還能抽成。但是抽成再多也就是三四成,如果我想要全部呢?」
蘇全一驚道:「主公的意思是,讓這些賤民把西域商人殺光搶光。然後我們在從這些賤民手中把所有金銀奪回來。那那沒有了這些商人,我們如何進行貿易?」
蘇難道:「以前我們是越國臣子,所以當然需要走私,需要偷偷貿易。而一旦我們叛亂自立,還還叫走私嗎?一旦天西行省南部成為我們的領地,那還能抓奴隸賣嗎?貿易依舊要做,但是從頭開始!」
這話一出,全場人先是一愕,然後一喜。
主公說得有道理。
蘇難道:「劫掠之人會有什麼特點?」
蘇全道:「慾壑難填!」
蘇難道:「對,慾壑難填!現在沈浪集結這幾千民壯,士氣沖天。因為他們還處於劫掠的最初期,一旦他們把整個白夜郡所有的西域商人全部搶完了,那會出現什麼?」
蘇全道:「這群人本是賤民,劫掠發財之後,就如同吃到肉的野獸,再也止不住了。一旦整個白夜郡搶完了,他們要麼要去過富貴的日子,要麼想要劫掠更多,更嚴重的是分贓不公,一定會內訌。沈浪人數太少,這群變成貪婪野獸的賤民就會將他生吞活剝。」
蘇難道:「蘇全,你帶着三千軍隊,三眼邪率領三千騎兵。對沈浪這群賤民驅逐圍堵,但是不追殺,讓他們劫掠完整個白夜郡後!等到大劫寺的僧兵也來了,楚國的班若大宗師也來了,我們再將這些賤民殺得乾乾淨淨。」
蘇庸道:「到時候他們搶來的金銀,就都歸了我們蘇氏!」
蘇全道:「主公,這樣整個白夜郡都會徹底大亂。」
蘇難淡淡道:「我們是要造反的人,還怕亂嗎?越亂越好!只要我們蘇氏家族的領地不亂,只要我們的鎮遠侯爵府不亂。」
「去辦事吧!」
「是!」
接下來,沈浪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禍害。
帶着幾千上萬名壯丁如同一群蝗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每天都在殺人。
所有西域商人的勢力,被殺得乾乾淨淨。
所有西域商人的店鋪,被劫掠一空。
沈浪的大劫掠令半步之後。
半夜郡仿佛陷入了狂歡。
甚至不等沈浪的劫掠大軍到,各個城池裏面的流氓地痞已經開始發動起來,聚集成團,主動去劫掠西域商人。
等待沈浪的民壯大軍一到,他們立刻加入進來。
沈浪身後的隊伍越來越龐大。
從五千人膨脹到一萬人,兩萬人,最後達到三四萬之巨。
將整個白夜郡,攪得天翻地覆。
將整個白夜郡,劫掠一空。
而鎮遠侯爵府的大軍,從四面八方開始圍堵,漸漸構成一個包圍圈。
但卻始終不攻打。
蘇全大軍來了,三眼邪的馬賊大軍來了,大劫寺的僧兵來了,楚國的班若大宗師也來了。
包圍沈浪的大軍越來越多,最終達到了一萬三千人。
蘇氏家族近一半的大軍,都來圍堵他。
整個局勢,變得越來越變幻莫測,詭異驚人。
就這樣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十幾天時間過去了。
張翀太守率領着三千軍隊,走得要慢一些。
沈浪到達鎮遠城後十天時間,他才帶着軍隊到達白夜郡城。
按照他的想像,他這一番入城肯定要受到排擠,刁難。
甚至,他的軍隊連白夜郡城都進不去。
因為蘇氏家族對白夜郡城的滲透非常厲害,整個郡城的官員,如同被蘇氏圈養的豬狗一般。
整個白夜郡城雖然只有區區一兩千守軍。
但他們若堅持不認張翀這個太守,堅決不開城門,那也是有點麻煩的。
但是
等到張翀率領三千軍隊來到白夜城下的時候。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驚呆了。
城門大開,白夜郡所有的官員都在外面迎接。
甚至所有的商人都在列隊迎接。
「明公啊,您終於來了。」
「大人啊,您怎麼才來啊?下官這幾日心驚膽戰,每一日對大人都翹首以待。」
「我們望大人,如同嬰兒望之父母。」
「大人來了,白夜郡就算是安了。」
你們不是應該排擠我,刁難我,甚至不讓我入城的嗎?
很快張翀知道了緣由。
然後,嘆為觀止!
沈公子,知道你厲害,但是你這也厲害過頭了。
這才幾天啊,你就把整個白夜郡徹底禍害了一遍。
「沈公子身後現在集結了幾萬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沈公子帶着幾萬人,洗劫了白夜郡所有的城市,就剩下白夜郡城沒動。」
「現在不止是西域商人,就算普通的商人和富戶,全部都逃到白夜郡城來了。」
「城內的官員和商人雖然排擠大人,但是他們更怕沈浪公子,害怕他幾萬人衝進白夜郡內劫掠。」
張翀笑道:「兩相害,取其輕嗎?」
接着張翀道:「蘇難的大軍呢?」
「蘇難的一萬多大軍,對沈公子的劫掠隊伍漸漸構成包圍圈,保持距離,漸漸逼近,但卻始終沒有動手!」
張翀目光一縮,冷笑道:「蘇難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難,夠狠。西域商人跌倒,蘇氏吃飽!」
心腹道:「蘇氏家族就不怕白夜郡大亂嗎?」
張翀道:「他是準備造反的人,害怕大亂?只要他家族領地不亂就可以了,大亂如同潮水,徹底清洗之後,反而好統治了。只不過沒有大魄力之人,也做不了這樣的決策。沈公子狠毒,蘇難同樣狠毒,就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誰更毒了。」
心腹道:「現在沈公子的局面非常危險,他只有區區二百多人,卻帶領着幾萬民壯。這群人就如同吃了肉的野獸,眼睛都是紅的,我怕這群人反而會吞噬了沈公子啊!」
張翀道:「你多慮了,沈公子之心冷狠毒,是你無法想像的。」
張翀望着西邊的方向。
此時沈浪距離他僅僅只有不到一百里。
「沈公子,你給我開創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局面,接下來白夜郡就交給我了。」
然後張翀下令道:「進城!」
他從國都帶來的三千精銳,緩緩進駐白夜郡城之內。
距離白夜郡城一百多里的雪領城。
沈浪正式得到了消息,張翀大軍已經進駐白夜郡城。
頓時,他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
張翀終於順利入局了。
蘇氏家族果然貪婪成性,完全被沈浪這邊天文數字的金幣給吸引住了,目光重心全部凝聚在沈浪這邊。
現在沈浪這邊劫掠了多少金幣?
不知道!
連沈浪自己都不知道了。
但絕對是天文數字。
西域和越國,楚國和越國之間的走私,大部分都在白夜郡內完成。
整個郡有幾百個西域商人。
現在徹底被劫掠一空,所有商人也被殺光了。
究竟搶了多少錢?
沒有人知道了。
但是有一點,沈浪麾下的二百人,沒有搶奪半個金幣。
沈浪身邊已經集結了兩三萬人。
他的劫掠隊伍,換了一茬又一茬。
所有老實人都跑了,拿着搶來的金幣逃到鄉下,準備去過安穩日子。
此時跟在沈浪後面的民壯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他們不再是為了報仇,不再是為了推翻西域商人的其他,就是為了發大財。
每個人身上都裝滿了金銀。
每個人都如同吃了人肉的野獸。
再也停不下來了。
現在他們還對沈浪言聽計從,那是因為還剩下最後一個目標。
白夜郡城。
他們之前劫掠的五個城是小城,而白夜郡城是主城,當然有更多的錢。
他們迫切地想要讓沈浪帶着他們去白夜郡大肆劫掠一番。
而且這支劫掠隊伍已經混進來了蘇氏家族無數探子。
用一句最直接的話說。
跟隨沈浪這支劫掠隊伍,已經徹底變質。
幾乎全部都是壞人了。
老實人要麼走了,要麼變壞了。
想要靠劫掠成就大業,壯大一支軍隊,永遠都不可能。
李自成,張獻忠全部都失敗了。
劫掠是魔鬼,一旦放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
女將武烈正式向沈浪匯報。
「大人,蘇氏家族的一萬三千大軍,正在收縮包圍圈,很快要對我們動手了。」
「蘇全大軍距離我們三十里,大劫寺僧兵距離我們三十五里,三眼邪的馬賊隊伍距離我們三十里。」
「他們從西,南,北三個方向包圍我們,就剩下一個東邊沒有敵軍。」
「而且此時城內的氣氛非常詭異,這些民壯望向我們的目光,已經漸漸充滿了敵意。」
沈浪冷笑道:「因為我沒有帶着他們去劫掠白夜郡城,阻擋他們發財了,他們當然不滿意!」
就在此時!
沈十三道:「大人,幾個民軍首領求見。」
沈浪道:「進來!」
這十幾天時間,沈浪率領無數民壯劫掠了整個白夜郡。
身後的劫掠隊伍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成員也越來越複雜。
許多被通緝的大盜,武功厲害的強人,也紛紛加入進來,並且瞬間拉攏起一波人馬。
兩萬民壯中,推舉出了五個大首領。推舉五大首領過程中,沈浪完全沒有干預。
此時,來了三個大首領。
五個首領不敢全來,害怕被沈浪一網打盡。
另外兩個大首領在外面接應。
三個民軍大首領道:「拜見城主大人。」
沈浪熱情上前道:「三位將軍,有何事啊?」
「城主大人,我們在這雪嶺城已經呆了好幾天了,兄弟們都不耐煩了,迫不及待想要殺入白夜郡城發財呢?」
「是啊,幸虧我們壓住了,否則有些性子烈的兄弟都忍不住要來逼宮了。」
「城主大人,您當時答應過的,要帶着我們去發財,現在可不能不算數啊,白夜郡城就在眼前,裏面流着金山銀海,您就是不讓我們去搶,不厚道啊!」
這還不是逼宮嗎?
而此時,外面密密麻麻佔滿了幾千民壯。
每一個人身上都穿着亂七八糟的鎧甲,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
但是毫無例外,每一個人都背着沉甸甸的錢袋子,裏面不知道有多少金銀。
每個人都發大財了。
這幾千個民壯大聲高呼道:「城主大人,什麼時候去劫掠白夜郡城?」
「城主大人,您給大家一個準話啊。」
「您若不開口,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啊。」
「城主大人,您該不會是看着兄弟們發財眼紅了吧!是您的軍隊自己不搶錢,我們可沒攔着啊。」
不僅僅是三個首領來逼宮,幾千個貪婪之徒也來逼宮了。
已經有人在隊伍中不斷散步傳言,說白夜郡城裏面的金銀才叫多,真正的金山銀海。
去白夜郡城搶一趟,比之前劫掠五個小城還要多。
今天晚上沈浪若不答應率領他們去劫掠白夜郡城,這群人只怕是要造反了。
而蘇氏大軍正在不斷收縮包圍圈!
局勢看上去仿佛無比之險惡!
此時的沈浪,就仿佛坐在一堆火藥之上,隨時可能會爆炸。
怒潮城碼頭!
停泊着一艘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船隻。
「轟隆隆」
此時正值夏日,天上電閃雷鳴,烏雲壓頂。
暴雨仿佛隨時可能傾盆而下。
船內,坐着一個絕美無倫的女人。
太子外室昭顏。
她的面前,站着一個男人。
他大概是整個大越王朝最牛逼的人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完成了好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綁架黑水台家人作為人質,勒索了一億金幣。
帶領幾十人,將金氏別院燒成廢墟。
帶領幾百人,在越國之都殺了一個七進七出。
就在幾天之前,他還率領着一群女壯士屠空了鎮遠城。
他就是分身無數,無所不在的傳奇大盜苦頭歡。
本來三眼邪還是和他齊名的,現在不知道被他甩到哪裏去了。
如今,他已經是越國第一大盜,第一傳奇。
「哥,有一件事要你做。」昭顏道。
苦頭歡嘶聲道:「要是像上次一樣殺無辜女人,我做不到。」
昭顏柔聲道:「不,這次是讓你殺一個厲害人物,一個大貴族。」
苦頭歡道:「誰?」
昭顏道:「玄武侯金卓。」
苦頭歡目光一變道:「不,玄武伯並無惡跡。」
昭顏寒聲道:「哥,別忘記了,當時我們卓氏家族滅亡的時候,金卓伯爵可有幫我們一絲一毫嗎?父親,母親,幾個哥哥妹妹被殺得乾乾淨淨的時候,金卓伯爵可有為我們說一句話嗎?」
苦頭歡目光痛苦抽搐。
昭顏溫柔道:「哥,你十八歲就是越國的武狀元,你十九歲成為左辭閣主的弟子。你雖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但卻是我卓氏家族的驕傲。如今要為家族復仇,我不依靠你我還能依靠誰?」
苦頭歡嘴唇顫抖道:「那那你何時離開太子?」
昭顏柔聲道:「快了,等我查出陷害我們卓氏家族的主謀,我就離開他,我就和你遠走高飛。」
然後,昭顏手臂勾着苦頭歡的脖子,掀開他的面具,
苦頭歡的面孔被火焚燒過,已經完全扭曲變形,醜陋不堪。
昭顏溫柔地吻了上去。
苦頭歡眼眸迷離,如同女神一樣抱着昭顏。
這個女人不僅是他的義妹,還是他一生所愛。
他是一個武痴,從小就愛慕這個絕美的義妹。
「哥,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昭顏柔聲道:「現在國君正在通緝你,殺完金卓之後,你再也不用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你找一個島嶼隱居下來,等我查清陷害我們卓氏家族的主謀後,我立刻去找你,為家族復仇之後我們就雙宿雙飛,過着神仙的日子,好嗎?」
苦頭歡依舊站立不動。
昭顏哭泣道:「哥哥,金卓一點都不無辜,我和金木蘭情同姐妹。但是當年我卓氏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我哀求金氏家族庇護我,但是他們殘忍地拒絕了。這樣我才會落入隱元會的手中,我才會被隱元會的禽獸玷污。」
這就是胡說八道了,卓氏家族滅亡之後。
昭顏直接離開了鍾楚客大宗師,從未向金氏家族求救過。
但這是苦頭歡心中最痛。
他最愛的女人,被人玷污了。
昭顏厲聲吼道:「哥哥,若非金卓殘忍拒絕庇護,我又怎麼會被幾個禽獸輪爆。當時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又在哪裏?」
苦頭歡嘶吼道:「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然後,他猛地一躍,衝上了碼頭,消失在怒潮城內。
接着夜色。
他輕而易舉攀爬入了怒潮城的大城堡。
「殺了金卓後,我就和昭顏雙宿雙飛!」
「昭顏妹妹,你等着我!」
「我很快,一個時辰內就能殺掉金卓!」
「金卓,我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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