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他媽傻逼啊。」沈浪嘆息道:「贏無缺,我像傻子嗎?諸位我像傻子嗎?」
在場沒有人說話,如果說沈浪是傻子,那整個世界都是傻子了。你可以說沈浪弱,沈浪渣,沈浪無恥,但絕對不能說他傻。從開始到現在,他上演了多少奇蹟?他把多少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沈浪繼續道:「如果只用我的手指蘸上混合血液,抹一下龍之悔這三個字就可以發射?我還會來嗎?我來送死嗎?」
贏無缺目光一縮道:「什麼意思?」
沈浪道:「你們可知道,龍之悔裏面的東西是什麼?它是一種非常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最最關鍵它並不是一種死物,它像是一種活的能量,當我激活龍之悔的時候,難道你們沒有感受到異狀嗎?」
感受到了,尤其是贏廣和浮屠山之主,他們都清晰感覺到了。剎那間真的仿佛某種東西甦醒過來一般,或者說活了過來。而且發射的時候,甚至又龍吟的聲音,而且這種龍吟並不是威猛的咆哮,而是一聲嘆息。
所以這龍之悔真的不像是一種死物,不像是純粹的武器。
沈浪道:「所以,僅僅依靠這太陽光芒的混合血液是不能激活發射的,還需要精神的共鳴。它需要感應到我的精神,感應到我的意志。這是一種戰略級武器,在上古帝國也需要極高的權限才能發射,需要當權者的意志吻合才能發射。否則只要某個權限打暈了,利用他的手指,豈不是隨便那個人都可以發射,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贏無缺冷笑道:「我們為何要相信你?你為了保命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什麼話說不出來?」
沈浪冷笑道:「想要證明這一點非常簡單,現在這個黃金盒子裏面的混合血液還沒有用完,而且也沒有失效,你把我打暈了,然後讓我的手指蘸這混合血液,抹在龍之悔三個字上,看能不能激活?」
這話一出,贏無缺不由得朝贏廣方向放去。
「來嘛,來嘛,試一下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沈浪道:「打暈我啊,不過一定要輕一點,我這個人才精緻了,你稍稍用點力萬一把我打傻了,那以後再也發射不了龍之悔了。」
贏無缺上前,在沈浪的後腦上拍了一巴掌,瞬間沈浪再一次昏厥過去,精緻男人就是這麼幹脆,一拍就昏厥,絕對不拖泥帶水。
「父王。」然後,贏無缺朝着贏廣方向躬身行禮。
贏廣朝着浮屠山之主望去道:「任兄?」
浮屠山之主道:「試試吧。」
贏廣道:「架上新的龍之悔。」
很快幾名特種武士出動,抬出來了一支巨大的特殊箱子,贏廣親自上前,扭動一個又一個噩夢石裝置,打開了這個特殊的箱子,這幾名特種武士將新龍之悔抬上龍之力發射裝置。
反正不發射,不爆炸,只是驗證一下能不能激活,不可能會浪費龍之悔。
贏無缺抓住沈浪的手指蘸了黃金盒子裏面的混合血液,然後抹在龍之悔三個字上?從頭到尾沈浪都是昏迷不醒的,沒有任何主動,但也沒有任何抗拒。
結果龍之悔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是不是時間太久?混合血液失效了?贏無缺又從黃金盒子的第二層中弄出了一點點上古人類血液的化石粉末,又切開了沈浪一根手指,滴入血液,再一次配出了太陽光芒的混合血液。然後再用沈浪手指蘸了血液,抹在龍之悔三個字上。
很快這些太陽光芒的混合血液完全滲透到龍之悔三個字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依舊沒有被激活,也沒有釋放出亮芒。
贏無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起來,事實證明沈浪是對的。
「弄醒他,讓他再試試。」贏廣道。
贏無缺拿出針刺入沈浪的幾個穴位之內,頓時沈浪猛地一激靈,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啊,你又割開我一根手指?幹嘛要切那麼大的口子,萬一立下疤痕怎麼辦?怎麼辦?」沈浪勃然大怒:「我這支手要用來撫摸絕世美人的,我這支手要用來寫下不朽詩篇的,以後留下疤痕怎麼辦?」
接下來沈浪咧着嘴,看着手指上這道一厘米的傷口,日了狗啊,這種級別的傷口也不好縫合的,因為不是很有必要,千萬不能留下疤痕啊,哪怕再細小也不好,這樣會破壞這雙完美之手。
贏無缺在邊上寒聲道:「沈浪,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去激活龍之悔,否則被割開的或許就不是你的手指了,而是更加致命的東西了。」
「別,那玩意還等着給你嫂子用呢。」沈浪道。
然後,他再一次用手指蘸上太陽光芒的混合血液,直接抹在了龍之悔上。
混合血液再一次滲透到三個字之內,然後龍之悔這三字猛地亮起了光芒。
「砰」
整個空間仿佛再一次出現了一陣激盪,仿佛某個強大生物甦醒過來一般,龍之悔的強大力量再一次震懾了全場。
毫無疑問,龍之悔再一次被激活了。
頓時間,贏廣、浮屠山之主、贏無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事實證明沈浪說的是對的,激活這龍之悔不但需要血液,還需要精神共鳴。
這,這真是見鬼了。這豈不是說不但不能殺沈浪,也不能把他變成廢人?甚至還要像祖宗一樣供養着他?
「把龍之悔取下來。」贏無缺道。
幾個特種武士上前,把驚人重量的龍之悔抬了下來,離開了龍之力發射裝置。
很快龍之悔三個字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那可怕的能量氣息也消失了,仿佛它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沈浪攤開雙手道:「看看,我沒有撒謊吧?贏無缺,你還要割掉我的部分腦子讓我變成行屍走肉嗎?」
贏無缺面孔猛地一抽搐,然後露出了笑容道:「怎麼可能呢?沈浪陛下,我剛才只是和你開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廢掉你腦子呢?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沈浪道:「那看來是誤會了,說開了就好嘛。」
贏無缺道:「那接下來請沈浪陛下好好休息。」
沈浪道;「行啊,給我安排一個絕色美人,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再一次昏厥了過去,贏無缺無比精準地拍在他的後腦上。
我,我日你大爺,我腦袋一天之內不能拍兩次。
「父王?接下來怎麼辦?」贏無缺道:「難道就任由沈浪這麼囂張下去嗎?」
贏廣淡淡道:「你說像沈浪這樣的人,最最痛苦的是什麼?」
贏無缺道:「閹割?」
贏廣搖了搖頭道:「不是,有一件事情比這還要殘忍,那就是讓他親手摧毀自己鍾愛的一切。」
贏無缺朝着浮屠山之主望去,而對方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只是靜靜望着北邊方向。
幾個時辰後,一個浮屠山的騎雕者從北邊而來,俯衝而下,朝着浮屠山主道:「啟稟主君,龍之悔在於蘭國的主城爆炸,整座城池熊熊燃燒,淪為廢墟,死傷不計其數。」
這話一出,浮屠山之主和贏廣對視一眼,交換了內心的激動。
儘管之前親眼看到龍之悔發射了出去,但此時聽到成功摧毀了於蘭國主城,還是非常之震動,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動用戰略級大殺器,而且直接毀掉了一座城池,這種感覺很怪異,就仿佛掌握了天地之力一般。
這種感覺非常美妙,就仿佛執掌乾坤,掌握了至高權力。
浮屠山之主道:「無冥出席超脫勢力議會已經成為定局了,接下來就等待炎京的震駭,皇帝的震駭了。」
九月十五,龍之悔摧毀於蘭國主城。九月十九,騎雕者將消息傳到了炎京!
剎那間,整個炎京再一次被震動得靜寂無聲,幾乎渾身戰慄。
上一次還露城被龍之悔摧毀的時候,整個炎京都在嚎哭,又是下半期,又是舉國默哀,太子捶胸頓足,杜鵑泣血,滿朝大臣嚎啕大哭,喊打喊殺。
當時就給人一種感覺,大炎帝國隨時要出動百萬大軍為還露城的無辜死難者復仇。
而這一次,於蘭國主城再一次被龍之悔夷為平地,炎京的反應是沒有反應。
太子殿下沒有反應,內閣沒有反應,滿朝臣子都沒有反應。
唯一有反應的是於蘭國主,他不久之前剛來到炎京覲見皇帝,要為自己被斬首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就是那個於蘭國太子,誅天閣的弟子,宗師級強者,結果被仇妖兒直接劈成兩半的那個。
他可是於蘭國主的驕傲和希望,現在竟然被沈浪的人殺了,於蘭國主當然不願意善罷甘休,直接進入炎京請求大炎帝國出兵復仇,並且他願意為前鋒元帥。
皇帝陛下在閉關,而太子信誓旦旦跟他說一定會為於蘭國太子復仇,不久大炎帝國就會出兵滅大乾王朝,請於蘭國主放心,我大炎與爾同仇。
於是,這位於蘭國主就在炎京住了下來,到處拉攏朝廷忠臣,呼籲立刻對怒潮城出兵,對吳楚越三國出兵,並且不斷高呼,於蘭國為了大炎王朝犧牲了多少多少,不但損失了幾萬人,而且還損失了最英明的於蘭太子。
大炎帝國太子再一次召見了於蘭國主,賞賜了很多東西。
於是,這位於蘭國主就奔走得越發積極,成為了眼睛的絕對主戰派,不管在任何場合他都只有一句話,將沈浪碎屍萬段,將怒潮城夷為平地,將沈浪全家全族斬盡殺絕。
今日這位於蘭國主又要去拜訪帝國廉親王,準備聯合炎京的主戰派,再一次發動滅沈浪之戰。
結果還在吃早飯的時候驚天的消息傳來,他的於蘭國主城沒了,被一支龍之悔夷為平地。
頓時間,他直接就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徹底呆了。
足足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發出了野獸一般的高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又是我?
他的太子被殺了,他的兩萬大軍沒了,這個公道還沒有討回來,現在他的於蘭國主城又被摧毀了?
憑什麼啊?就逮着我於蘭國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接下來,這位於蘭國主割開自己的手指,寫了一份鮮血奏摺,再一次進宮覲見帝國太子,請帝國給他一個公道。
帝國太子殿下對於蘭國的死難者進行了哀悼和同情,並且表示一定會無條件幫助於蘭國重建。
「災難無情人有請,這次於蘭國發生了大地震災害,整個大炎王朝都會陪着你們一起渡過難關,請於蘭國主放心,我們絕對不會任由一個於蘭國民餓死凍死。」帝國太子真摯道。
於蘭國主頓時呆了,什麼大地震?我們於蘭國沒有地震啊?
「太子殿下,是龍之悔摧毀了我們的主城,不是大地震,沒有大地震。」於蘭國主怒吼道。
帝國太子道:「是大地震,並且引發了火災,情報上寫得清清楚楚。」
然後,他將幾分奏報扔在於蘭國主的面前,目光變得陰冷起來。與此同時整個大殿內籠罩着一層可怕的殺氣。
於蘭國主渾身顫抖,咬牙切齒,整個人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欺人太甚啊,我的主城被人用龍之悔毀掉了,大炎帝國非但不給我討回公道,反而要說是大地震毀滅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帝國太子淡淡道:「於蘭國主,現在你看清楚了嗎?」
於蘭國主嚎啕大哭,叩首道:「臣看清楚了,是大地震和火災毀掉了於蘭國主城,不是龍之悔,不是龍之悔。」
說罷他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幾乎哭得要嘔血。
接下來於蘭國主閉門不出,直接就病倒了。
大炎帝國對於蘭國發生的地震災害表示嚴重關切,並且發動貴族和商人們捐贈各種物資,就連太子殿下也捐出了一年的俸祿,幫助於蘭國重建主城。
沒有一個人說於蘭國主城被龍之悔摧毀了。這個世界實在太荒謬了,時時刻刻都在上演着指鹿為馬。
這不由得讓人想起了現代地球,某些國家拼命嚎哭尖叫,我們沒有核武器啊,我們沒有大殺傷性武器啊,實在是冤枉啊?結果某霸主國家直接說,不,你有!然後發兵滅之。
結果一檢查,還真他娘的沒有殺傷性武器,不好意思冤枉你了啊,但人家屍體都爛掉了。
而某國家不斷地進行核試驗,不斷引爆核彈,並且昭告天下,我們核試驗了,我們有核彈了,我們有核導彈了。
但某霸主國家就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實在逼得沒有辦法了,就讓科學家出面說,我們捕捉了相關空氣,沒有發現有核彈爆炸後的相關物質。結果耿直總統普京忍不住了,直接告訴霸主國家說,沒錯他們是發射核彈了。
為何大炎帝國要否認於蘭國主城不是被龍之悔摧毀,而是被大地震摧毀的?並且全面封鎖相關消息?因為一旦承認這件事情,就等於承認大乾王國和浮屠山也掌握了龍之悔發射能力,證明他們也擁有了戰略威懾力量。
當然,整個炎京高層沒有傻子,誰都知道是贏廣發射了龍之悔摧毀了於蘭國主城。
為啥是於蘭國主城?因為它是小國,因為它弱啊,而且還是晉國的附屬國。
這就表示贏廣只是想要告訴大炎帝國,我們也擁有了戰略大殺器,但是我們不願意和大炎帝國徹底撕破臉皮,也不願意發生戰爭,我們只是要和平地自立。
但整個炎京還是徹底被震撼了,整個內閣,整個貴族都徹底失聲。
這件事情太可怕了,皇帝陛下擁有龍之悔,而且還有發射的能力,為了警告贏廣,直接用龍之悔摧毀了還露城。
但沒有想到贏廣和浮屠山也有龍之悔,而且也有發射的能力?這次發射在於蘭國主城上,如果談不攏的話,下一次會不會落在其他城市?會不會落在大家的頭頂?
真的有很多人被徹底震住了,嚇住了,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現在大家算是看明白了,沈浪口口聲聲說自己有龍之悔,但基本上他沒有了。而贏廣和大炎帝國都說自己沒有龍之悔,但實際上他們有,而且還互射了。
距離超脫勢力議會越來越近了。
九月二十,大炎帝國太子再一次駕臨了乾王府,再一次見了新乾太子,兩個人再一次談笑風生,而且還下了一盤圍棋,關係顯得非常融洽,甚至帝國太子還留在乾王府用餐了。
「太子殿下能夠在敝府用餐,是我贏氏家族的榮耀。」贏無冥態度比之前都要恭敬,能夠跪絕對不站,能站着絕對不坐。
帝國太子笑道:「今天中午這一餐進得好,進得香,孤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你家廚子差事辦得好,要賞!」
頓時,幾百人跪在外面叩首道:「謝太子殿下恩典。」
接下來,帝國太子身邊的宦官捧了一盤金瓜子出去,每一個僕人都分了一顆。
「賢弟,我不急着回宮,我們再來一盤棋如何?」帝國太子道。
贏無冥道:「殿下不嫌臣棋藝粗鄙,臣自當奉陪。」
接下來,兩個人再一次對弈。
帝國太子道:「賢弟啊,聽說令岳身體欠安,最近可好些了嗎?」
贏無冥的岳父?他有好多岳父的,他兒子都有好幾個了,但真正的岳父只有一個,那就是浮屠山之主。
贏無冥道:「家岳二十幾年前受傷,最近年紀大了,時不時發作,前幾天還來信了,說是爬也要爬到炎京來參加超脫勢力議會的,但剛剛下床就嘔血了,所以浮屠山的其他人也就不敢讓他再出門了。我的妻子殿下也知道,不能吹風,也不能被太陽光照射,唉」
帝國太子道:「那你也不容易啊。」
贏無冥道:「我不止一次說過,我父親也說過多遍,我贏無冥雖然是浮屠山的女婿,但畢竟是新乾王國的太子,完全不適合出席超脫勢力議會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嘛,請太子殿下放心,我浮屠山已經另外派遣代表來了,想必已經上路了,很快就要到達炎京了。」
帝國太子道:「哦?是哪一位代表浮屠山來參加議會啊?這日子確實有點緊迫了,三天之後就要召開議會了。」
贏無冥道:「是浮海堂主任師叔。」
帝國太子道:「我知道他,他的字得寫得相當不錯,也喜歡喝酒,這一次來炎京一定要讓他不醉不歸。」
贏無冥道:「那我就先代表任師叔感謝太子殿下恩德了。」
接下來,兩個人又接着下棋。
片刻後,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得非常惶恐。
「姑爺,大事不好了,浮海堂主在來炎京的路上遇襲擊,生死未卜。」這是一名浮屠山武士。
贏無冥臉色劇變,顫抖道:「怎麼可能?有誰敢襲擊浮屠山的代表?更何況任師叔的武功如此之高?他可整整帶了幾十名特種武士。」
外面的浮屠山武士道:「敵人引爆了一顆能量核心,浮海堂主的使團幾乎全軍覆滅,他自己也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贏無冥痛苦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是那個人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動用能量核心襲擊浮屠山使團?」
還能是誰?反正定遠城之戰後,所有的壞事都可以變成是沈浪乾的。
誰用龍之悔毀滅了還露城?沈浪,因為他射過龍之悔。
是誰用龍之悔摧毀了於蘭國主城?還是沈浪,因為只有他射過龍之悔,不久之前還一次性發射幾十顆毀掉了晉國太子的幾十萬大軍呢?
又是誰用能量核心襲擊浮屠山使團?依舊是沈浪,因為他用能量核心炸過天涯海閣。
沈浪陛下這是要逆襲苦頭歡啊,成為天下第一黑鍋之王。
贏無冥跪下叩首道:「太子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距離超脫勢力議會只有三天了,浮屠山使團又幾乎全軍覆滅?浮屠山總不能缺席吧?」
帝國太子道:「當然不能缺席,這次超脫勢力議會尤為關鍵,連白玉京都會派代表來,浮屠山絕不能缺席。」
贏無冥道:「但是再讓浮屠山派代表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啊,這該如何是好啊?究竟讓誰代表浮屠山出席議會啊?」
帝國太子道:「不是還有賢弟嗎?你是浮屠山的女婿,代表浮屠山出席議會名正言順。」
「我代表浮屠山?這,這合適嗎?」贏無冥道:「臣這心裏真是不安啊,這合適嗎?」
帝國太子笑道:「合適,再合適不過了,除了賢弟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啊。」
贏無冥搖頭道:「事情或許還不到那一步,或許浮海堂主任師叔還能醒來,還能出席議會。」
帝國太子再也沒有說話,而是捏着手中的一顆棋子,輕輕地敲擊着桌面,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目光儘是冰冷。
足足好一會兒,帝國太子道:「這件事情必須追究到底!還露城被龍之悔夷為平地,天下為之震撼,萬民悲痛欲絕,已經有足夠的證據顯示,這是沈浪所為,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人證和物證。」
贏無冥咬牙切齒道:「此人真是喪心病狂,滅絕人心。」
帝國太子道:「雖然還沒有徹底查清,但這一次用能量核心襲擊浮屠山使團,顯然又是沈浪所為,他這等舉動哪裏像是一個王者?哪裏像是大乾帝主?這完全是一個恐怖分子。這等罪行不可原諒,一定要懲罰。」
贏無冥道:「對,一定要懲罰。」
帝國太子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用在沈浪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贏無冥面孔一顫,很顯然帝國太子已經開出條件了,你贏無冥想要代表浮屠山出席超脫勢力議會?可以,你們用龍之悔將怒潮城夷為平地就可以了。
贏無冥也一下子就推斷出了帝國太子這個條件的意圖。
首先,逼迫贏廣和沈浪先徹底鬥起來,這樣大炎帝國就處於比較超然的地位,能夠坐山觀虎鬥。
其次大炎帝國懷疑沈浪落入了贏廣父子手中,所以贏廣才能發射龍之悔。這一次帝國太子讓贏廣用龍之悔滅掉怒潮城,就是想要證明這一點,沈浪肯定不會主動毀掉怒潮城。
如果這次龍之悔沒有毀掉怒潮城,那就證明贏廣和浮屠山並沒有單獨掌握髮射龍之悔的能力,只是因為俘虜了沈浪而已。
聽到贏無冥久久沒有反應,帝國太子道:「賢弟,有問題嗎?」
贏無冥搖頭道:「沒有問題,臣遵旨,一定為還露城無辜死難者討回一個公道,一定對沈浪進行毀滅性懲罰。」
帝國太子道:「孤拭目以待,必要的時候,超脫勢力議會延期幾天召開也是可以的。」
這更加是威脅了,也是最直接的條件,只有贏廣向怒潮城發射了龍之悔之後,贏無冥才可以出席超脫勢力議會。
「臣遵旨,絕對不辜負太子殿下期望。」贏無冥跪下叩首!
沈浪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熟悉的房間之內了,還是那張床,還是同樣的地板,還是同樣的被子,門口站着的還是那個雄壯女武士,不過她好像又瘦了一點點。
「猛將姐姐,可想死我了。」沈浪道:「離開這些日子,總是覺得你尤其親切。」
沈浪上前和雄壯女武士進行了一次擁抱,頓時對方直接僵硬了,幾乎在顫抖戰慄。
「我離開這幾天,不知道任盈盈公主有沒有想我啊?」沈浪道:「你一定要替我轉告她,任盈盈我治好你啊,趕緊給我上古典籍,我好抓緊時間研究,給她治病啊。」
雄壯女武士再一次背過身去,靜靜不語。
沈浪又開始了勤奮的健身生涯,做了十二個俯臥撐,十三個仰臥起坐,了不起。
接下來兩三天,沈浪再一次進行洗腦一聯句。
任盈盈,我治好你啊,上古典籍給我。
仿佛他所有的思維重心都在如何治好浮屠山公主上,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主要任務,偷取龍之悔。
沒有龍之悔,他如何保護怒潮城?沒有龍之悔,他如何戰略威懾贏廣、浮屠山和大炎帝國。
但他手無縛雞之力,想要自保都難,想要偷取幾萬斤不止的龍之悔?簡直是痴人說夢,難如登天,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就在他不斷重複說任盈盈,我治好你啊的時候,雄壯女武士的眼中偶爾會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
整整幾個月時間了,絕大部分時候,她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監視沈浪。
沈浪現在還在口口聲聲說要治好浮屠山公主,但這裏已經不是原來的地方了,儘管房間一模一樣,但早已經換地方了,而且公主殿下也根本不在這裏了。可是這位雄壯女武士什麼都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她覺得沈浪很可憐,堂堂一個大乾帝主,這麼脆弱而又精緻的人,竟然被如此囚禁了幾個月,但是卻又沒有崩潰,換成任何人早就崩潰了。
次日,雄壯女武士再一次進入房間,對着沈浪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沈浪道:「是去見任盈盈嗎?如果不是的話,你直接打暈我吧,記得輕一點啊,別把我打傻了,一定要瞬間擊暈我,我很怕疼的啊」
雄壯女武士手無比精準一拍,沈浪直接昏厥了過去,雄壯女武士接住了他,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
沈浪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處於一個堡壘之內,和上一次發射龍之悔的堡壘完全一模一樣。周圍全部是厚厚的岩石牆壁,只露出一個小孔可以讓龍之悔發射飛出去。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再一次出現了贏無缺這張小白臉,這一次直接在發射平台將他喚醒,前面就是龍之力發射裝置,依舊是幾天前發射的那一具。
龍之悔已經放在發射裝置上了,只要激活之後,就可以發射。
贏無缺拔出劍,直接頂在沈浪的脖子上,道:「沈浪陛下,這個過場還是要走的,請你激活龍之悔,我們要進行第二次發射。」
沈浪道:「這次要摧毀的是哪一座城市啊?我們這是在哪裏啊?」
「不該問的別問。」贏無缺道。
沈浪透過發射空望向外面,發現天上在飄着雪花,而且空氣很冷,如今才九月剛剛入秋而已,竟然就下雪了?怒潮城在這個時候還是炎炎夏日呢。
這裏難道是極北的地方,所以入冬這麼早?自從被俘虜之後,沈浪就沒有見過外面的太陽,也沒有見到任何外面風景,永遠都不知道身處何方,現在也不例外。
贏無缺的劍稍稍用力,竟然將沈浪脖子切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寒聲道:「沈浪陛下,請你激活龍之悔,否則我就要割開你的脖子了,你一定不願意見到這血腥一幕的。」
「沒問題,沒問題,千萬別動手,我脖子不能留疤的,我還要穿低領衣衫的。」沈浪趕緊道:「把黃金盒子拿過來。」
黃金盒子打開,裏面已經放了一點點上古人類的血液化石了。
沈浪小心翼翼切開手指一個小口子,讓自己血液滴入黃金盒子,混合成為太陽光血液。
用手指蘸了一點黃金血液,非常嚴肅凝重地抹在龍之悔三個字上。
頓時,這三個字再一次亮起了光芒,戰略大殺器龍之悔被激活了。
所有人又感覺到了龍甦醒的氣息,整個城堡都被龍之悔什麼可怕的能量氣息鎮壓。
贏無缺上前,猛地扭動了噩夢石開關。
發射!
「嗖!」戰略大殺器龍之悔猛地射了出去,飛出了幾百米之外,尾部猛地冒出了等離子火焰。
「轟」龍之悔不斷加速,很快達到了三倍音速,響起了一陣陣音爆,很快如同綠色光芒的流星一般無比驚艷地划過天際,朝着未知的目標射去。
頓時間,贏無缺露出了猙獰而又殘忍的笑容。
哈哈哈哈,沈浪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智近乎妖嗎?你不是聰明絕頂嗎?
這個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是什麼?就是親手毀掉自己的一切。
你沈浪知道這支龍之悔的目標是哪裏嗎?怒潮城啊,你的大乾帝國都城啊,你所有的基業都在那裏,你的軍隊都在那裏,哈哈哈。
你看到外面的飄雪,你因為天氣的嚴寒就以為這是在最北方,這一切都是對你的欺騙而已,這裏是距離怒潮城五百里的島嶼。
沈浪,你之前不是囂張無比啊,不是還做夢要偷取龍之悔,還要給我兄長贏無冥戴綠帽啊?你不是口口聲聲罵我們傻逼嗎?你才是真正的傻逼啊!
現在又如何?你自己摧毀了怒潮城,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情嗎?哈哈哈哈!
你的大乾帝國完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大乾,那就是我贏氏大乾。
「嗖嗖嗖」
這支龍之悔在空中划過驚艷的光芒軌跡,直接朝着怒潮城射去,充滿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註:今天更新一萬七千多,兄弟們給我月票好嗎?謝謝大家,真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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