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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緊緊抓住手中這個玉瓶子。
它是半透明的,裏面仿佛有三顆丹丸。
沈浪不由得一愕,難道這些都是洗髓精嗎?
為何是丹藥形狀的?
這玩意不是要注入到髓內的嗎?不是直接服用的嗎?
吳荼子道:「洗髓精在丹丸裏面,這樣才能封存無數年,需要用的時候開啟一個口子。它們也在長眠之中。」
沈浪道:「那另外兩顆也是洗髓精嗎?」
「不知道。」吳荼子道:「但是根據外形,應該不是洗髓精。」
沈浪道:「老師,那這兩顆東西您不要嗎?」
吳荼子道:「我研究東西講究專注,你若把這兩樣東西給我,反而影響我的精力。」
沈浪明白了。
這個吳荼子是個超級科學家,對神秘事物有着絕對的好奇心。
為了克制這種好奇心,她只能強制自己不分心,專注於某項研究。
所以,對於上古遺蹟她毫不關心。
對於玉瓶裏面的另外兩顆東西,她也毫不關心,而是直接交給沈浪。
如果她自己留下來會發生什麼?
好奇害死貓。
她就會不斷去想,這裏面是什麼東西啊?
開啟之後,如果這裏面的東西非常神奇,那就徹底完蛋了。
她就會想要將它們徹底研究透徹,這樣她原本的研究項目豈不是耽誤了?
沈浪就是一個例子。
原本她專心致志都在培養和研究高級原蟲,結果沈浪來了之後,他的血竟然把高級原蟲全部弄死了,而且還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太神奇了,太詭異了。
於是她必須研究沈浪了,活生生轉了一個研究方向。
如果再轉一次方向,她覺得自己研究道路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任何人都別來誘惑我!
沈浪將這個瓶子揣進懷中。
「老師,那我走了!」
他當然半刻鐘都不會停留,要用最短時間趕回家中。
「我跟你一起走。」吳荼子道。
沈浪一愕。
您跟我一起走是什麼意思?是順路北上然後您回浮屠山?還是跟着我回玄武侯爵府啊?
吳荼子道:「我跟着你回玄武侯爵府。」
呃!
吳荼子道:「我父親失敗了,但是你成功了,所以我要看着。」
沈浪明白了。
吳荼子並非完全無情,至少她內心對母親充滿了愧疚。
某種程度上,她的母親就是因為生她而去世的,她的父親傾其所有拼盡全力都沒有能夠救回她母親的性命。現在沈浪能夠救金木蘭,這對吳荼子來說仿佛也是一種救贖。
甚至吳荼子這輩子都在研究血脈,也可能是為了彌補內心的遺憾。
「好,歡迎老師。」沈浪道。
然後,兩個人離開了黑島。
浮屠山之主正在看書,見到吳荼子要離開,不由得道:「兔子,你要走?」
沈浪這次聽清楚了。
這位至高無上的浮屠山主人確實喊的是兔子,而不是荼子。
「恩!」
浮屠山主人望了沈浪一眼,皺了皺眉,仿佛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去吧!」
沈浪和吳荼子來到了海邊、
然後看到了一艘小船,上面坐着劍王李千秋。
之前送吳荼子和沈浪來的大船消失了。
劍王李千秋道:「那海船是南海劍派的,被徵用了。」
沈浪明白了。
南海劍派不願意用海船送沈浪回家。
或者說得更惡毒一些。
沈浪就算得到了洗髓精,但南海劍派不給船,沈浪趕不回去,金木蘭依舊要死。
而且這種死法更加絕望。
明明已經得到洗髓精了,卻因為時間而耽誤了。
燕難飛雖然沒有見過沈浪,但是充滿了絕對的惡意。
他想要間接弄死金木蘭。
吳荼子臉色一變,踩着一大塊木板直接沖入到海中。
然後朝着一艘海船上游去,來到了一艘艦船面前,吳荼子寒聲道:「我是浮屠山長老吳荼子,現在要徵用你的船隻。」
「對不住,宗主有令,所以海船都必須參與周圍海域的監控,不得離開。」這艘艦船上的首領直接拒絕了吳荼子。
吳荼子寒聲道:「我是浮屠山長老。」
此刻,浮屠山憲堂孔長老走了出來,淡淡道:「吳師妹,南海劍派已經幫忙良多,我們為何要為難他們?你既然來了,就多待幾天,幫忙主人好好研究這上古遺蹟。」
吳荼子寒聲道:「沈浪幫助我們開啟了上古遺蹟入口,立下了大功勞,連徵用一艘海船都不能嗎?」
孔長老道:「沈浪確實立下了大功,但是我們已經獎賞他了啊,你的洗髓精不是給他了嗎?而且主人已經赦免了他偽造令牌之罪,你還想要怎麼樣呢?」
不管怎麼樣,燕難飛和孔長老就是不借船。
吳荼子氣得渾身發抖,又跳入海中,游回到島上。
「我去找山長。」吳荼子朝沈浪道。
沈浪搖頭道:「不必了,老師,我們劃小船吧!」
吳荼子不敢置信望着沈浪。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這裏距離陸地好幾千里呢?靠這艘小船?
而且此時洋流南下,靠船槳劃的話要猴年馬月才能回家?那個時候金木蘭早就撐不住了。
而且這種小船根本不能遠航,隨便一個大浪就傾覆了。
沈浪道:「老師,您相信我!」
吳荼子又看了沈浪一眼,然後上船。
這艘小船確實很小,三個人坐上去就已經顯得非常擁擠了。
劍王李千秋拿起船槳用力劃。
小船抵抗着南下的洋流,艱難地北上。
劍王前輩的武功很高,但是不能把內力輸入到小船上啊,船槳提供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
不過劍王李千秋始終是相信沈浪的。
就這樣,三人乘着一艘小舟,慢吞吞地北上。
「哈哈哈」
南海劍派的弟子見之哈哈大笑。
「沈浪想要靠着一艘小船劃回家?他這是在做夢嗎?「
「隨便一個小浪花,就把這艘小船拍碎了,到時候他們靠手劃回去嗎?」
「等到沈浪遊回家,金木蘭早就死了,說不定都爛了。」
現在所有南海劍派的弟子都知道沈浪趕着回家救金木蘭了,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看着他,希望他在海上寸步難行,這樣金木蘭就會掛了。
吳荼子沉默不言。
但是她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對不住了沈浪,我這個長老沒有權威,命令不了南海劍派。
吳荼子不會做人,身居高位卻是光杆司令一,但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命令南海劍派的弟子。
不過,浮屠山憲堂孔長老和燕難飛發出完全相反的命令。
不許借船,讓金木蘭等死。
所以,吳荼子的命令就不管用了。
劍王李千秋道:「沈浪,所以你不練武是對的,沒前途的。」
這已經不是李千秋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
他的武功很高,超級高。
整個越國內能夠超過他的人寥寥無幾,甚至不見得有。
但那又如何?
無權無勢。
他和南海劍派有仇,但那又如何?
孤身一人,帶着唐炎衝到南海劍派去大開殺戒?
他能殺幾人?
他倒是不怕死,但他死了之後,妻子應該怎麼辦?
「我們這些人,武功就算再高,也只是一把劍,關鍵在於握劍之人。」李千秋道:「沈浪,你就是握劍之人,我這支劍就歸你了。」
「劍王前輩,快了!」沈浪道:「不用等太久了,我就能滅掉整個薛氏,滅掉整個南海劍派,為我們復仇。依舊和上次滅蘇氏一樣,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不留一人一草一木。」
劍王李千秋靜靜地划船,又重複了一遍道:「我這支劍,歸你了!」
就這樣,李千秋不斷划船。
費盡千辛萬苦,整整幾個時辰後,劃出了近百里。
一路上,遇到了南海劍派的艦隊。
不計其數。
看來沈浪隔海為王的戰略,薛氏家族幾十年前就已經完成了。
如今薛氏家族在越國朝堂上,也很超然啊,它的小號南海劍派已經超乎尋常的強大了。
而此時,海面上的浪潮漸漸大了起來。
小船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靠着船槳的力量,已經完全沒用了,浪花輕而易舉將整艘小船拍得原地打轉。
李千秋道:「沈浪,接下來怎麼辦?時間已經不多了,木蘭最多只能支撐五六天而已了。」
沈浪道:「放心吧,有大船來接我們了。」
沈浪確實沒有猜錯,僅僅一刻鐘後,一艘大船出現在他的面前。
懸空寺的大海船!
「三位施主,鄙寺可有榮幸送你們一程?」一個老和尚道。
哪怕隔着很遠,哪怕在驚濤駭浪之中,這個老和尚的聲音依舊清晰傳入了沈浪的耳朵之內。
甚至這聲音就仿佛在沈浪耳朵裏面響起的一般。
是誰說懸空寺的和尚武功不強的,是誰說他們不練武的?
片刻後,沈浪三人登上了懸空寺的大船。
「老衲懸空寺寂滅,拜見三位施主。」
老和尚朝着沈浪三人拜下。
沈浪三人恭敬還禮:「拜見大師。」
眼前這個寂滅和尚,是懸空寺的長老。
這次挖掘上古遺蹟,就是他帶隊的,懸空寺的方丈寂空沒有來。
沈浪道:「多謝寂滅長老。」
寂滅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三位跟着我前來用一下齋飯。」
艙房之內,點燃了佛香。
果然是很素的齋飯,而且是分餐制。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靜寂無聲。
吃完之後,懸空寺奉上了茶。
「沈施主的算術造詣,老衲嘆為觀止。」
沈浪道:「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手上。」
寂滅長老道:「沈施主,其實鄙寺欠你一個人情。」
沈浪道:「您客氣了,大劫寺歪門邪道,人人得而誅之。」
懸空寺確實欠了沈浪不小的人情。
曾經在很長時間內,大劫寺將通天寺和懸空寺打壓得抬不起頭來。
大劫寺滅了之後,懸空寺和通天寺才恢復了元氣。
沈浪滅蘇難,斷絕了大劫寺東進之路。
沈浪在大劫宮上演的那驚天雪崩,更是摧毀了大劫寺的神話。
寂滅大師道:「沈公子對於今日之事如何看?」
沈浪道:「太聰明不是好事,尤其是一個世俗土著,愛出風頭的人要倒霉!今日我解開了千年難題,開啟了上古遺蹟的入口,讓所有人都不爽了,包括浮屠山在內。但我這個人就是愛出風頭,完全忍不住的。」
寂滅大師道:「人性之惡,無法超脫,佛法無邊也未必能夠超度。。」
這個和尚倒是有意思,說話完全不像是得道高僧,嘴裏的話也沒有任何禪意。
寂滅道:「不過老衲對沈公子的算術才華確實驚艷不已,若方便的時候,還請沈公子去鄙寺做客。」
沈浪道:「一定一定。」
寂滅道:「那不打擾三位施主休息了。」
懸空寺為沈浪準備了艙房!
沈浪好好地睡了一覺!
次日醒來!
卻發現懸空寺的船停了。
走出甲板一看。
卻發現前面是誅天閣和天涯海閣的大船,幾乎攔住了前面的航線。
「寂滅大師,可願意去我天涯海閣做客?」一位天涯海閣長老道。
寂滅長老道:「下次,下次吧。」
誅天閣的一個中年道:「在下誅天閣令狐末,沈公子可在?」
沈浪朝着寂滅大師道:「麻煩大師跟他說我不在。」
寂滅大師道:「令狐師弟,沈公子說他不在。」
我我日。
大師我,我算是看出你真面目了啊。
寂滅大師朝着沈浪雙手合十,一臉無辜道:「抱歉沈公子,出家人不打誑語。」
沈浪忍俊不禁。
這個大和尚有意思了。
誅天閣的令狐末也不由得一愕,這麼打臉的嗎?
「本來想要邀請沈公子上船一敘,不過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告辭!」
誅天閣的大船離去。
天涯海閣長老道:「寂滅大師,請您在方便的時候訪問一下鄙閣。我謹代表左閣主,向貴寺的寂空方丈發出真誠邀請,鄙閣一定會掃榻相侯。」
寂滅長老道:「我會轉達,多謝邀請。」
天涯海閣的海船離去。
沈浪躬身道:「多謝大師。」
剛才這一出,仿佛沒有任何煙火氣息,甚至還表現得非常恭敬有愛。
但其實不是這樣。
天涯海閣和誅天閣攔住了懸空寺的海船。
誅天閣行事霸道,想要強留沈浪。天涯海閣為了維持自己的架子,當然不會主動強留沈浪,但是他們卻願意配合誅天閣。
但是懸空寺寂滅大師卻拒絕了。
表示他不會交出沈浪。
正是因為懸空寺的強硬態度,所以誅天閣才退走。
寂滅大師道:「不謝,不謝!」
就這樣懸空寺的大船送沈浪到了天南行省的碼頭。
這裏已經是越國境內,是越王的地盤。
按照規則,不管是天涯海閣,還是誅天閣,都不可以對沈浪有什麼舉動了。
當然了,他們也可以打破規則。但為了區區一個沈浪,打破這個規則大概不划算。
經過了這些天的接觸後,沈浪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大炎帝國皇帝制定的規則,世俗王權和超脫武道勢力的權限範圍,雙方界限等等規則。
「沈公子,那我們便告辭了,請你在方便的時候,訪問鄙寺!」寂滅長老道。
沈浪道:「一定一定,多謝大師邀請。」
然後,懸空寺大船離去。
三人往北走了十幾里。
這裏有一輛馬車,劍王李千秋駕輕就熟趕車。
「沈公子,你為何不幫助懸空寺開啟上古遺蹟?而要幫助浮屠山?」李千秋忍不住道。
沈浪道:「第一,我也是剛剛感受到懸空寺的友誼。第二,這次上古遺蹟的挖掘,懸空寺只是旁觀者!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上古遺蹟的是天涯海閣,然後是浮屠山,最後是誅天閣。懸空寺是被邀請而來的,所以不管怎麼樣,這次上古遺蹟的開發權只能在天涯海閣、誅天閣、浮屠山這三家之中產生,懸空寺沒有指望的。」
這話一出,吳荼子不由得一愕。
這件事情我身為浮屠山長老都不知道,你沈浪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沈浪當然知道得清楚。
他長着一雙超級八卦的耳朵,在黑石島上聽着眾人的交談,把裏面的關係弄得清清楚楚。
「懸空寺原本已經沒落了幾百年,但是在十幾年前,他們推舉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作為方丈,就是寂空大師。」李千秋道:「當時天下人都不知道這位寂空大師是誰,但就是他把懸空寺重新帶回到六大超脫勢力的位置。」
沈浪道:「那這位寂空大師很了不起了,老師您見過他嗎?」
吳荼子道:「沒有,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浮屠山。」
呃!
你牛逼。
宇宙級宅女。
沈浪道:「劍王前輩,您認識寂空大師嗎?」
李千秋道:「沒!事實一直到現在,天下人都幾乎沒有見過這個寂空大師。所以天涯海閣才會一而再地邀請他來訪問,就是想要摸透這位絕世高人。」
沈浪忽然道:「劍王前輩,您和我老師誰的武功高?」
吳荼子道:「他。」
沈浪一愕,竟然還是劍王更厲害?
不過這也正常,吳荼子完全是靠逆天的血脈天賦才這麼強大的,她也壓根不怎麼練武的,每天都在做實驗,哪有時間練武。
沈浪道:「劍王前輩,您武功那麼高,而且還有劍王這麼霸氣的外號,怎麼那麼慫啊。」
李千秋也不惱,道:「我這個大宗師的名頭,包括我這個外號,都是別人冊封的。」
呃!
還真是這樣的。
六大超脫勢力組建一個委員會,擬定天下大宗師的名額。
越國分六個,楚國分六個,吳國分五個。
沒有經過他們冊封的,就算你武功達到了,也永遠不能被稱為宗師。
這六大勢力,完全壟斷了整個天下武道的話語權。
沈浪又道:「這次挖掘上古遺蹟,為何沒有白玉京的人?」
吳荼子道:「你不知道那句話嗎?」
沈浪道:「什麼話?」
吳荼子道:「整個東方世界無雪的地方,和白玉京無關!有雪的地方,就是白玉京的勢力範圍。」
哇,這句話牛逼了。
沈浪道:「六大勢力,白玉京最強嗎?」
吳荼子道:「又沒有打過,誰知道誰最強?但白玉京最神秘。」
沈浪道:「比浮屠山還神秘嗎?」
吳荼子道:「浮屠山不神秘啊。」
好吧!
恩師你這麼覺得我也沒有辦法。
在天下人嚴重,浮屠山完全是神秘和恐怖的代名詞了。
不過從中可以看出,白玉京比浮屠山還要神秘。
次日!
沈浪經過了天南行省的首府,天南城!
這是越國第三大城,有三十幾萬人口,城牆的周長超過三十里。
而此時的天南城,同樣是戰雲密佈。
城門已經幾乎關閉,只開啟一個口子。
城牆上密密麻麻都是士兵,城牆之外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巡邏。
隔着很遠,沈浪甚至看到了天南行省大都督祝戎,他已經親自上城牆檢查城防了。
而且西南方向的官道,源源不斷都是糧車。
全部是送去南甌國的。
按照時間計算,矜君的十萬大軍應該已經進入南甌國境內了。
大戰已經快要爆發,甚至已經爆發了。
一旦大戰爆發,天南行省就是南甌國的大後方,天南城就是後方第一大堡壘。
此時南甌國內的十五萬大軍,幾乎全部都是太子派系。
太子一系完全志在必得,祝氏家族也傾其所有。
沈浪沒有絲毫停留,依舊往東。
南甌國距離天南城超過三百里,距離玄武城更是超過千里。
那邊的戰火一時之間也蔓延不到沈浪家裏來。
三人飛快趕路。
到達了下一個驛站後!
三人換馬,不再乘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馳騁。
二百里一換馬。
三個人晝夜不停,不眠不休。
一千里的距離,僅僅兩天時間就趕到了。
終於到達玄武城了!
「駕,駕,駕」
玄武城門內,湧出了一支軍隊,大約有上千人,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領兵者,便是老熟人柳無言城主。
他還在呢?
沈浪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柳無言見到沈浪之後也不由得微微一愕,然後移開目光,繼續率領軍隊前進。
真真是傾國之戰啊。
連玄武城都要出兵一千,而且由城主親自率領。
這一場大戰,越國直接出兵十五萬,間接出兵恐怕超過二十五萬了。
祝氏家族真是恨不得將整個天南行省的兵壓榨到極點,全部送到南甌國戰場。
沈浪微微皺眉。
這架勢不妙嗎?
祝氏家族這樣瘋狂從整個天南行省調兵的話,整個後方都空虛了。
萬一南甌國戰敗淪陷,那所有的戰爭壓力都天南城了。
而一旦天南城淪陷?
那整個天南行省幾乎沒有一處可以防守的城池了。
到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
想想都覺得可怕。
太子一系真是孤注一擲啊。
劍王李千秋也覺得有些不妙,他不由得開口道:「就算南甌國失守,天南行省防線也不會失守吧?」
沈浪沒有說話!
南甌國的戰局雖然重要,但那也等到救活了木蘭寶貝之後再說吧。
「駕,駕,駕」
沈浪三人快馬加鞭趕到玄武侯爵府。
終於回家了!
「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沈浪不喜歡最後一分鐘營救。
按照計算,此刻距離木蘭的最後期限還有三天時間。
而且應該沒有壞事發生。
整個玄武侯爵府的氣氛雖然凝重,但至少沒有天崩地裂的情形。
距離城堡大門還有好幾百米的時候,大門就打開到最大。
沈浪三人沖入侯爵府後,直接躍下馬。
片刻後,一群人擁了上來。
沈浪的父母,弟弟,冰兒,岳父,岳母,金木聰等等。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浪臉上,充滿了希望和忐忑。
這次救活木蘭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沈浪的頭上了。
沈浪點了點頭,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後,沈浪沒有做停留,直接快速朝着自己院子衝去。
岳父,岳母,小冰,沈浪母親跟了上來。
進入院子後。
雪山老妖林裳依舊守在門口。
「你可回來了,你再晚來幾天,木蘭就」
林裳老師的話沒有說完,讓沈浪大起好感。
這個打架從來沒有贏過的絕頂高手,終於在這個家呆出感情了,不忍心對木蘭說出那殘忍的詞語。
沈浪沖入了房間之內!
一個多月後,沈浪再一次回到了木蘭身邊。
安再世大夫在裏面,他整整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仿佛都要虛脫了。
木蘭出事,他完全無能為力。
沈浪走了之後,維持住木蘭性命的責任就落在她的頭上了。
木蘭不但是她的半個主人,而且還如同他的女兒一般,如果沈浪不在而木蘭發生了什麼意外,那安再世覺得自己真的只有自殺一途了。
「所有人都先出去,我和老師在就可以了!」沈浪道!
頓時,所有人整齊離開房間!
靜靜地等在院子外面,幾乎屏住呼吸,向漫天神佛祈禱。
「老師」
吳荼子道:「解開木蘭的衣衫!」
沈浪上前,將木蘭的衣衫解開。
木蘭寶貝瘦了。
她長眠不醒差不多快五十天了,整整瘦了一圈。
原本因為懷孕的豐潤,現在全部消失了。
而且臉色蒼白得幾乎快要和吳荼子一樣了。
她的呼吸和心跳,已經微弱到了極致,幾乎都聽不到了。
沈浪幸好趕到了。
一路上沒有任何耽擱,一個月內輾轉一萬多里。
終於趕回來了!
沈浪拿出了玉瓶。
「針!」
吳荼子道。
沈浪拿出了針管。
吳荼子一愕,竟然是這種針管?
這是沈浪製造出來的現代針管,可以抽吸,可以注射的針管。
「很好,很奇妙。」吳荼子道。
然後,她拿出了那一顆洗髓精。
竟然是紅色的那一顆丹丸。
這不是丹藥,因為表面那一層仿佛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物質。
吳荼子捏着這顆丹丸,輸入了內力。
幾乎瞬間,這丹丸猛地亮起。
裏面的東西甦醒了!
吳荼子用針管刺入丹丸之內,無師自通,將裏面洗髓精抽出來。
沈浪終於看到了這洗髓精是什麼樣子的了。
果然是活的。
而且是血紅色的,看上去仿佛也像是一種蠱蟲。
「這不是蠱蟲,非常複雜,我甚至也沒有搞清楚。」
這無數的洗髓精正釋放着耀眼的紅光。
木蘭此時側躺着。
吳荼子深深吸一口氣。
心中念道:「吳年,當年你就不該讓我生下來,否則母親也不會有事。當年你沒能救回你的妻子,今日我就當作是救活母親一樣,救活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
然後,她將長陣猛地刺入木蘭的脊椎之內。
將耀眼的洗髓精注入到木蘭的髓內。
剎那間!
木蘭的整根脊椎,瞬間爆出了紅光。
她的整個嬌軀皮膚,仿佛透明了一般。
那無數的洗髓精能量,仿佛火種一般徹底在她體內爆開了。
沈浪完全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木蘭體內的血脈,正在一寸一寸爆炸。
然後!
木蘭的背後,出現了無比神秘詭異的紋路。
僅僅三秒鐘後!
木蘭猛地睜開了雙眸。
驚艷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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