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古師傅夫妻在顧佑則回家後,大家一起用餐後,古師傅和顧佑則單獨說了一會話,他們方回客棧。筆神閣 m.bishenge.com
古師傅夫妻婉拒顧佑則和程可佳第二日相送的誠意,古師傅跟顧佑則很有誠意的表示,他們會早早的出城門,就不在送別上面耽誤事情了。
程可佳已經交待管事婦人,讓廚娘們準備可以保存一些時日的乾糧,在第二日的早晨直接送過去給古師傅。
第二日早晨,天色未明,顧佑則夫妻醒來,廚娘們已經準備好兩竹籃的食物,程可佳查看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派人送了過去。
顧佑則瞧一瞧程可佳輕聲道:「其實古師傅不用這樣的事事小心謹慎。」
程可佳瞧着顧佑則微微的笑了起來,古師傅夫妻在外面平平安安走動這麼多年,他們靠的就是小心謹慎的行事。
古娘子跟程可佳解釋過,只要顧定揚兄弟在武學上面有天賦,他們兄弟又願意練習,古家人在這方面絕對是不會藏私,但是為了雙方的平順,古家人絕對不會擔師傅的名聲。
顧佑則跟程可佳說起古師傅婉拒請求時候,他的心裏多少是有幾分的不舒服,他認為他給予了古家最大的誠意。
程可佳聽出顧佑則話里的意思,她其實多少是明白顧佑則的想法,當年程家有許多人,也覺得古師傅夫妻太不識趣了。
程家三老夫人和程恩賜私下裏卻跟程可佳說過,古師傅夫妻是難得的明白人。
兩邊的身份,其實是不適合有什麼名分上面的牽扯,但是私下裏卻還是可以親近來往。
程可佳的心裏面,是不願意顧佑則對古師傅夫妻有什麼成見,她瞧着顧佑則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說:「夫君,你自小到大都活成別人眼裏的榜樣,你大約是不太明白普通人的為人處事。
普通的人家為人行事,『穩』字是上上之求,而對風險的則是避之又避,都成了骨子裏面的習慣行事。」
程可佳自都城一路往陽州的路上,她對生活的感受,要比在都城生活那麼多年的都要深。
她的眼界打開了許多,她從前是從書本上見識不同的人生,而她現在卻是從現實裏面,感受到許多人的生活得不容易,她因此很感恩現有的生活。
顧佑則從前長久不在家的日子裏面,程可佳心裏面對顧佑則並不是完全沒有抱怨,她的心裏面其實還是有微微的介意。
但是從都城到陽州的這一路上,她瞧見到護送的軍士們的辛苦,她瞧見到那些官員家人的挑剔行事,而軍士們卻從來不曾有過怒火。
程可佳私下裏問顧佑則:「夫君,你從前遇到這樣不講道理的人,你那時節生氣嗎?」
顧佑則微微的笑了笑,說:「最初的時候,我遇見到那些不講道理的人,我自然是會非常的生氣。但是上有命令,我也只能夠容忍着面對客人。
那時節,帶隊的隊長與我們這些初次接任務的人,那是一再叮囑說,我們要客氣的對待客人,我們遇到不好的客人,只要記得一句話,我們下一次可以拒絕再接這樣的任務。」
程可佳頓時好奇起來,說:「夫君,那你們下一次可以拒絕接這樣的任務嗎?」
顧佑則瞧着程可佳笑了起來,搖頭說:「我們是沒有拒絕接任務的機會,只是有許多的客人,我們與他們大約是沒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
那樣的人和那樣的行事風格,他們註定是走不了長遠,我們自然是不會再見到。」
程可佳的心裏面還是覺得顧佑則從前太過辛苦了,他自小到大的家景,便註定他其實還真不曾需要包容多少人。
顧佑則瞧着程可佳面上的神情,他輕輕的搖頭,瞧着程可佳說:「佳兒,男子漢在世哪裏能夠一帆風順,但是我只要活得比你長久,我一定會保你平平順順一輩子。」
程可佳相信顧佑則的話,她瞧着顧佑則看了又看,只看得顧佑則臉紅起來,程可佳方低聲說:「那則爺可要記得你說的話,你要保我一輩子平順。」
顧佑則已經習慣程可佳有時會隨意稱呼他,他瞧着程可佳笑着輕點頭說:「娘子,你只管安心過日子,我不會讓你委屈着過日子。」
程可佳自小生活經驗告訴她,人活一世,哪裏可能事事任性,只要不超過她的底線,她其實是不太在意那些什麼的榮光。
顧佑則喜歡程可佳溫和為人方式,可是他有時候覺得程可佳為人太過溫和了一些,他為人行事喜歡是自個絕不會做任何的退讓。
古師傅夫妻走了後,程可佳的心裏面微微有些難受,顧佑很忙,但是他也注意到程可佳的心情不太好。
顧佑則和程可佳單獨相相處的時候,他安撫程可佳說:「娘子,等到明年的時候,古師傅夫妻經過陽州城的時候,我陪你去見他們。」
程可佳瞧着顧佑則輕輕的笑了起來,說:「我沒有什麼事情,我只是最近一下子太閒了一些,我的心情便不太好了。」
顧佑則瞧着程可佳特別體諒說:「娘子,你早上要寫字和照顧孩子,下午的時候,你要陪着孩子們,你有時候還要和鄰居夫人在一處說話,我不覺得你有閒的時間。」
程可佳心裏面原本特別的煩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悶,她聽顧佑則的話,又瞧一瞧他面上的神情,她的心情突然的好了起來。
她瞧着顧佑則低聲說:「夫君,我覺得我們大約是有了第三個孩子,反正我這幾日是怎麼都有些不對勁,我從前沒有那麼眼淚淺,我現在想着你從前那麼的辛苦,我就想哭。」
顧佑則一下子愣了愣,他瞧着程可佳好半會後,他總算反應過來,說:「你以前有季哥兒和磊哥兒的時候,你是這種反應嗎?」
程可佳瞧着顧佑則輕搖頭,在他輕舒一口氣的時候,程可佳很誠實的跟他說:「夫君,我有季哥兒和磊哥兒的時候,兩次反應不一樣,我這一次好象多愁善感一些。
夫君,這萬一是一個兒子,他要是這般的性情,我會受不了的,我自個都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情,怎麼會生那樣性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