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側妃急的眼淚嘩嘩的掉個不停,看着兒子腿上那可怖的紅腫、聽着他慘叫連連呼痛,心疼得無以復加。
陸太醫、齊太醫也不停的冒冷汗不停的擦拭,緊張得直皺眉頭。
兩個人焦頭爛額,主要是三公子太不配合了,想要好好的替他檢查太費勁了,謙王心疼兒子,不停逼問,白側妃又在一旁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這叫人怎麼檢查?
更重要的是,他們壓根沒有檢查出任何不妥啊!
詢問白側妃與三公子,休養這一陣子有沒有做過什麼劇烈的動作?有沒有不遵醫囑做了什麼或者吃了什麼、日常起居有沒有什麼不講究不注意
還不等他們問完,白側妃就怒氣沖沖的發作了,氣急敗壞的反駁沒有、什麼都沒有!一直以來她謹遵醫囑不敢有半點兒掉以輕心,事關她兒子的身體,她怎麼可能掉以輕心?
她甚至非常懷疑的暗暗指責:是不是他們沒本事?這才把她兒子的腿給治壞了!
按說白側妃原本是不會說這麼衝動的話的,可她現在實在是氣極了。她是真的謹遵醫囑半點兒也不敢掉以輕心的啊,兒子有的時候倒是不耐煩,但她依然苦口婆心的細心安慰勸慰,阻止了他。
結果還是出問題了,這不是他們沒本事還能是什麼?
他們害了她的兒子,居然還企圖倒打一耙、把責任推給她,她豈能不怒?
就連謙王也有些惱怒,質問兩位太醫:「你們到底能不能治?給本王說實話!否則本王的兒子有個什麼不好,本王絕對饒不了你們!」
他的兒子哪怕殘廢了那也是天家血脈,也是他心愛疼惜的兒子,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輕視折騰。
兩位太醫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麼特的什麼事兒啊。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按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啊,到底哪裏出了錯?不會啊!
這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摔斷腿的外傷,要是連這他們都不懂,行醫這麼多年又算什麼?
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樣的猶疑,輕輕相互點了點頭。
&爺、白側妃,不如,不如還是請定郡王妃過來看看吧,說不定說不定定郡王妃有辦法。」
&啊是啊,定郡王妃的醫術比起微臣二人可厲害太多了,這是實話,微臣二人是很佩服郡王妃的。不說別的,郡王妃治好了敏國公府老太君,這總是發生在大傢伙眼皮子底下的事兒。」
白側妃眼淚汪汪的看向謙王。
趙明祁卻白着臉齜牙咧嘴叫了起來:「不、我不願意!我不想再見到她,我不要她治!我的腿說不定就是她動了手腳才變成這樣!對,沒錯,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父王、父王,你快叫人把她抓起來審問!把她抓起來!」
眾人一愣。
白側妃目光閃了閃,也不知在想什麼,一時連哭都忘記了。
齊太醫、陸太醫暗暗叫苦,低着頭恨不得消失:怎麼這麼倒霉,叫他們聽到這種話。
白側妃忽然吩咐心腹婆子去取蘇錦之前開的那張藥方子,示意遞給陸太醫:「兩位太醫瞧瞧這張藥方子可有什麼不妥沒有?跟兩位太醫留下的各種藥會不會有什麼相衝?」
陸太醫、齊太醫的心又是一沉。
白側妃雖然沒有說,但他們也能猜得到,這藥方子肯定就是定郡王妃給的唄。
白側妃問他們有沒有問題,顯然是懷疑定郡王妃了。
這什麼事兒啊!
兩位太醫心裏十分不屑,又有些替蘇錦不平。
定郡王妃怎麼可能是這種人?是這種人的話怎麼可能那麼大方的無償教授他們那麼多東西?要知道她所傳教他們的那些,若非有人指點,他們一輩子也未必會參詳的到。
再說了,定郡王妃難道是個傻的嗎?留下一份害人的藥方子在她手裏?
&們看看,這藥方子究竟是不是有問題,或者有什麼相衝?」白側妃看着兩人緩緩說道。
她暗示的已經很明白了,只要他們說一句有相衝之處,責任便不在他們這兒了。
藥性相衝這種事,誰說得准呢?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對有的人有用,對有的人沒有用。
兩位太醫仔細看了一遍藥方子,陸太醫搶先搖搖頭:「側妃娘娘,這方子沒問題,也沒有什麼相衝之處。這就是普通的舒緩筋骨疲勞的方子。」
&齊太醫也點頭。
白側妃一滯,氣色微冷:「那就是兩位太醫誤了我兒!兩位——」
陸太醫、齊太醫衝着謙王跪了下去:「微臣學藝不精,請王爺治罪。」
治罪?謙王能治他們什麼罪?除非趙明祁這會兒死了!
否則僅僅是出一點兒狀況他便聲色俱厲的把人治罪,以後就別想再有太醫肯盡心為他們治病了。
&來吧,這不是你們的錯,本王相信你們已經盡力了!」謙王壓抑着怒氣,轉而吩咐僕婢:「去把蘇氏叫來。」
他也不想再見到蘇錦,可這時候除了蘇錦也無人可求了。
蘇氏治好了敏國公府的老夫人,如今在京城中風頭可是盛着呢,或許她真的有幾分本事也難說。
莊嬤嬤早已機靈的派人去請秦朗回府了。
謙王的人過來請人時秦朗也剛剛回來,兩人正好一塊過去。
謙王一看到秦朗,忍不住又有點心塞。
這貨到底怎麼回事?巡防營那麼閒嗎?
謙王看向蘇錦:「蘇氏,你趕緊看看,祈兒的腿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趙明祁恨恨瞪她:「父王>
&兒,還不住口!」白側妃警告的嗔了趙明祁一眼。
她發誓,趙明祁要是敢質疑蘇錦動了手腳,蘇錦絕對不會給他看診。現在除了指望蘇錦,還能指望誰呢?
趙明祁哼了一聲扭頭不語。
秦朗向蘇錦柔聲道:「阿錦看看吧,若沒把握直說便是,不必為難。」
&蘇錦沖他點頭笑笑:「我不會逞強的,再說了這種事兒也沒法逞強啊。」
秦朗一笑,往旁邊讓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