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雷炮的火力,比重型千雷槍還要更加誇張,更加猛烈,更加密集。
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連續攻擊,每一下都堪比金丹期修士全力出手。
而這樣密集切連續的攻擊,在正常情況下,絕大多數金丹期修士都無力維繫。
達不到這個頻率,同時法力消耗也難以支撐。
因此莫說對付築基期修士,對絕大多數金丹期修士來說,也是單憑自身難以抵禦的強大殺器。
沈健的黑龍,一身龍鱗防禦力已經足夠強悍,在金丹期的實力層面算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存在。
直面重型千雷槍的連射,黑龍都能抗一陣。
但是面對破壞力更強,攻擊頻率更高的千雷炮,黑龍也要小心,躲避為上策。
這種重火力法寶,民間很難見到,基本只有軍方才有。
沈健從軍前,接觸不到。
在他從軍之後,先前乘坐流星號、江舫號等炎黃戰艦的時候,才在艦上臨陣磨槍學習掌握。
海鷹會叛軍能掌握,則是戰爭爆發後,海鷹會投身戰場配合軍方一起抵禦羽行聯邦進攻,方才得到許可,工業潛力轉向軍事用途,大量生產配備。
可惜一場內亂分裂,讓他們將屠刀向同胞舉起。
而現在,這千雷炮又落在沈健手裏。
狂暴的火力雷霆橫掃,掃蕩此地的叛軍。
攻擊來得又快又急,其他叛軍修士大部分甚至來不及回身,身體就已經被千雷炮的恐怖火力撕碎。
沈健這一刻面無表情,完全化身死神,短短呼吸時間裏將此地叛軍掃蕩一空,不給對方跟其他叛軍聯絡的機會。
嚴格封鎖自己來到佳成界的消息,對沈健此行至關重要。
不留活口,將此地化作修羅場後,沈健視線轉向先前被叛軍攻打的巨形倉庫。
他沒有盲目上前。
巨形倉庫里炎黃殘軍向外反擊叛軍的炮火尚未停止。
沈健方才出手太快,沒給敵人反應的時間,甚至也沒給自己人留下反應的時間。
為了避免誤會,他需要等待一下。
巨形倉庫里的炎黃殘軍很快發現外面的變化。
反擊的炮火驟然停止。
但也沒有人第一時間冒頭。
他們在觀察,觀察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叛軍另有所謀,還是有其他地方的炎黃殘軍支援過來。
這片工業基地中的大戰,雖然叛軍佔據上風,但並沒能完全壓倒此地炎黃殘軍。
雙方在各個區域裏犬牙交錯,算得上互有攻守。
如果有其他地方的炎黃殘軍增援過來為同僚解圍,倒也並不出奇。
不過等了片刻後,外面的局面仍然叫他們驚疑不定。
叛軍被屠殺一空,外面化為滿地鮮血的修羅場,但是倉庫內的守軍並沒有接到同僚的聯絡通訊。
這時,觀察外面的人突然看到,一條黑龍甩動了一下尾巴,在廢墟中飛騰而起,又迅速消失。
很多人略微有些茫然。
不過有人心中靈光乍現,突然反應過來。
純血龍族如今已經非常少見。
炎黃聯邦這邊,近年來最有名的便是沈健身邊那條黑龍。
這條真龍讓沈健更多了幾分傳奇色彩。
反過來,因為沈健,這條黑龍也名聲大噪。
沈健的身形,徐徐從廢墟背後出現,然後靠近倉庫。
倉庫中的炎黃殘軍,發出歡呼聲。
不過,等沈健進入其中,看清裏面的環境後,心底一陣唏噓。
這裏的炎黃修士,幾乎人人帶傷,甚至還有留下殘疾的人。
「先帶你們突圍離開這裏再說吧。」沈健說道:「儘快跟你們大部隊匯合為妙,我身上也缺少療傷藥物。」
此地為首者,乃是一個金丹期修士。
雖然身受重傷,但這一刻他精神卻非常亢奮:「咱們的人攻進佳成界來了?」
看着眼前一張張熱情洋溢,甚至帶着幾分絕處逢生感覺的面孔,沈健略微沉默一下後,搖頭說道:「目前只有我一個人。」
對面的炎黃修士,大都神情難掩失望之色。
那個金丹期修士倒是很快穩住心神,仍然帶着幾分期盼的目光看向沈健。
沈健點點頭:「我進來帶着任務,希望能跟你們一起破開天幕屏障,和外面的艦隊裏應外合,攻破佳成界,掃清叛軍。」
眾人又都高興起來。
沈健問道:「張敢先生現在在哪裏?你們有人知道嗎?」
海鷹會內部分裂後,忠於炎黃一方的人,大多遇難。
殘存的少數人依然在堅持抵抗和戰鬥。
僅存的一兩位元嬰老祖,一直是叛軍最緊盯的目標。
他們反而不方便行動,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叛軍角力。
目前負責組織炎黃殘軍抵抗,並跟界外炎黃艦隊維持斷斷續續艱難聯絡的人,是原先海鷹會一位中層領導,名叫張敢。
沈健來這片工業基地,就是來尋找此人。
對方將會負責接應他,並為他提供眼下佳成界內最詳細的情報支持。
「他的位置經常在變化,現在不好確定在哪裏,但我能聯繫上他。」那個金丹期修士說道。
「這最好不過。」沈健點點頭。
他帶着這裏一群老弱殘兵,出了倉庫,繼續在工業基地內部移動。
帶着這些人跟另外一批炎黃殘軍匯合後,得到張敢聯絡方式的沈健,方才再次離開。
「沈道友,你總算進來了。」傳音儀里,響起張敢沉穩的聲音。
他報上方位方向,沈健過去尋他。
過程中果然又連續變化了幾次方位。
最後好不容易,雙方才接上頭。
「目前只能確定林少松在距離此地一千五百公里的淵源城。」
張敢看上去斯文瘦削,戰火之中也透着幾分儒雅之相,但說話動作都很利索:「叛軍其他高層,有兩個元嬰期在追擊我方受傷的元嬰期老祖,剩下的人無法確定位置。」
沈健面容沉靜的問道:「那三個羽族元嬰期修士,能確定位置嗎?」
張敢說道:「不能肯定,但較大可能不在淵源城,因為目前觀察看來,佳成界的界域屏障,是聯合支撐,而非單獨支撐。」
沈健喃喃說道:「就是說,人是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