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結束了,誕生了第十二位二級大師這件事一時交口相傳,傳遍整個器樓。許
主管聽到消息又驚又喜。從
煉器學徒直接變成高高在上的二級大師,這簡直是神話,也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他傍上一棵大樹的極佳機會。
他一直以來交好沈放的這個策略,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正確了。沈
放身份轉變後,有諸多手續要辦。許
主管主動找過來,跑前跑後地忙活,幫着沈放安頓新的住處、辦理身份手續、領取煉器師長袍、去沈放專屬的煉器室認路……有
了他的幫忙,一切細節都被安排的妥妥噹噹。沈
放忙着熟悉新的環境。在
主樓一間寬敞的書房裏邊,只剩下宗師司馬敬與蕭雨兩人。
蕭雨站在桌案後,嬌俏的紅唇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杏眼裏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師父,你說沈放甚至有希望成為三級宗師?」她
真沒想到,師父對沈放有這麼高的評價。
煉器宗師的身份太高了,整個西大陸,三級宗師的數量都不到百人,那代表着一個行業巔峰級的成就。
一旦邁入宗師境,那就是一種身份上的蛻變,相當於魚躍化龍。二
級大師還只是安於一隅的小人物,三級宗師,那是受萬眾景仰的超級高人,一個人可以支撐一個龐大勢力,走到哪裏都是高高在上,極為耀眼的。師
父說沈放有希望成為那樣的存在。如
果是別人說這句話,蕭雨會認為那只是誇讚,而這句話出自師父之口,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司
馬敬微胖,臉上總是帶着微笑,就如和藹的鄰家爺爺,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位和藹的老爺爺,在煉器學識上的成就是有多恐怖。坐
在桌案後,司馬敬將胖胖的身體靠在軟椅中,感慨地點頭:「
不是有希望,是很有希望。那個孩子,天賦真的太強了。」
「考核的時候,我和樓主都注意到一個問題,開始時他的思路還有些生澀,隨着我們提問的深入,他的思路越來越流暢,在兩個時辰的辯難中,他竟然一直在成長着,這是我見過的煉器天賦最強的一個年輕人,如果不出意外,他成就宗師境的希望極大。」「
不過,半步宗師陷阱那道門檻太坑人了,唉,就怕到最後他也跳不過去。」司馬敬嘆着。「
半步宗師陷阱,那是什麼?」
蕭雨感覺一顆心都懸着,趕緊問道。
司馬敬拈了拈鬍鬚:「
那算是從二級到三級的瓶頸吧。二級煉器還是鼎煉,三級煉器是要求心煉的。」
「心煉這種境界太難了,就像是水火同源一樣,有人都達到了萬象境,可還無法悟到水火同源的境界。」「
心煉也是如此。」
「有許多天才開始時進步如飛,但是一進入到半步宗師境的時候,馬上就卡在心煉這一步,幾年幾十年突破不過去,最後,天才也泯然眾人。」
蕭雨微微動容地點頭。
太多人卡在心煉這一關跳不出去,這也是宗師數量那麼稀少的原因吧。「
師父,那你認為沈放能衝過這個陷阱嗎?」司
馬敬微微搖頭:
「心煉太難了,誰也說不好誰能跳的過去。沈放那麼年輕,潛力極大,我真不希望看他做一輩子的二級大師的。」
「對了,沈放被分到了哪間煉器室?」
「第十九間。」蕭雨咬了咬嘴唇。司
馬敬一愣,最後苦笑搖頭:
「那只是一間二流的煉器室啊,樓主竟然把沈放分到了那裏,看來,他對沈放的防範之心還很強。」「
師父,沈放真有可能是妖盟的妖人嗎?」蕭雨有些不敢相信。「
人心險惡,誰又說的好呢。」司馬敬揉了揉額頭,沉吟了一會兒,俯下身子,在桌案後的抽屜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古玉,推到蕭雨面前:「
這是心火塔的入門憑證,小雨,你代我送給沈放吧。希望在參悟心煉的道路上,心火塔之行能幫到他。」
「師父,這……」蕭雨動容了。心
火塔三年才開啟一次,師父卻將這個機會讓給了沈放。司
馬敬悠悠嘆了口氣:「
不管沈放是不是妖盟的,我欣賞的是他這身天賦,哪怕他真是妖人,我也不想他被埋沒了,希望在他面臨半步宗師陷阱的時候,這能幫到他一些吧。」蕭
雨接過古玉,異樣地看着師父,目光中漸漸地帶上了孺慕與敬仰的神色。
師父這一生不喜勾心鬥角,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煉器術上,以前蕭雨還會認為師父有些迂腐,而這一刻,她終於了解了師父。
師父是大智慧,有着超越了利益爭鬥的大格局與大心胸。不
管沈放是不是妖人,師父在意的是學術的傳承。「
好的師父。」蕭
雨明媚地笑着點頭,握着古玉退了出去。…
…煉
器室佈置的十分簡潔。一
蒲團,一火鼎,以及盛裝着各種材料的柜子。
沈放的臉被鼎火映照的一片紅光。
雙手如穿花拂柳般紛飛,一份份材料投入到鼎中,火焰如火龍般繚繞着盤旋而上。他
在試着煉製三級靈器。
通過二級考核之後,沈放已經將自己關在這間煉器室里一個多月,煉製出了三十多枚二級靈器,從秋水劍到爆炎拳套,從旋轉金蓮到乾元胸甲……煉
器手法從生澀到熟悉,再到清風流水般自然,再到每一次出手都隱帶玄機……沈
放再也不是考核時手法青澀的菜鳥。現
在,他打算挑戰一下三級靈器的高度。
二級靈器在器樓相當於一百個貢獻點,對於絕大多數煉器師來說,這些貢獻點都是相當豐厚的,可以兌換好多好東西,只不過,相對於幾十萬貢獻點的噬鬼石來說,一百貢獻點還是太少了。
三級靈器,根據品質可以換到幾千到幾萬貢獻點。沈
放從一開始,目標就是煉製三級靈器火靈臂。「
味道不對,應該更自然一點。」
「這式手法的力量太過了,破壞了器火的整體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