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一臉殺氣地衝到沈放面前。
他千叮嚀萬囑咐,結果到底在沈放這裏出現了問題。
這麼歡樂詳和的盛會被沈放給攪和了。大
師的心情變差,他們可都要倒霉啊。江
皓衝過去一把將沈放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抓起來:「沈放,你找死是吧,這麼簡單的事都能出錯?」
「我沒有啊。」
沈放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
沒有?」江皓臉色猙獰,一把將日甲撿了起來,壓低聲音吼道:「
你懂不懂助手最基本的規矩。大師需要這種金屬,你就應該事先將這種金屬粗粗提冶出來,將半成品拿給大師去用。你這樣直接拿過去,難道是要大師親自做這種粗活嗎?」「
是這樣?」沈放分辨道,「可是你事先也沒有告訴我啊。」「
沒告訴你?」江
皓的臉都青了。「
遞個材料是個人都會,非要用你幹什麼,你以為給大師做助手是幹什麼用的,粗提冶這種事情是最基本的常識你都不懂?」
江皓手勁加大,氣怒地將沈放的衣襟都攥出了褶皺。
旁邊二十多人一臉冷笑地看着這一幕。「
我真不懂。」
沈放長嘆了一口氣搖頭:「我這輩子走過了那麼多地方,也見過了那麼多煉器師,還從來沒有見過擺譜擺的這麼大的大師呢。」
沈放是真有些無奈。煉
器就是自己的事,還要讓人粗提冶,這譜擺的。
沈放其實是想問,古誠大師吃飯用不用我一口一口地餵他。「
你……」江
皓都快要暴走了。
下首那個粉裙女人嘴角邊全是鄙夷之色,她知道,這小子敢這麼說,離死不遠了。
沈放伸手接過那枚日甲金,將江皓抓着他衣襟的手推開,接着說道:「說實話,粗提冶,我還真就不會。」
「操……」
江皓氣的都要罵娘了,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着。那
麼多大人物看着呢,古誠大師也在憤怒地看着呢,這小子這樣一鬧,事後大師不會遷怒於他啊。「
你他媽連粗提冶都不會,那你……」
江皓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感覺眼前篷地一亮。沈
放指尖上,一道明亮奪目的金色火焰旋轉出光焰流離的火旋。
嗡!
火旋從那枚日甲金下邊直接旋轉了上去。
嗤嗤聲中,一絲絲煙氣燃起。堅
硬至極的日甲金如在日光下融化了的積雪,又如在火爐中融化了的鋼水,以神奇一般的態式融化着,被提煉出更精粹迷人的金色。
火旋一路從底部往上燃了上去。
日甲金被燃燒的通體通透,就連金屬內部隱藏在極深處的雜質都被金焰煉化掉。璀
璨迷人,深沉如暗夜一般的金色一路向上、一路向上。砰
。又
一聲輕響,日甲金被完全提冶成一塊精純到駭人的原金。握在沈放手中,就如一方原力虛空,深看去,仿佛連人的眼神都能被吸引在裏邊。所
有的人都看傻眼了,都被這一手近乎於奇蹟般的提冶術震驚的目瞪口呆。沈
放接着說道:
「粗提冶我真的不會,因為我學煉器時,一上手學的就是最最精純的提冶術啊。」
室內一片寂靜,緊接着所有人都譁然了。他
們不懂煉器,但是他們是什麼身份,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眼力毒辣。
沈放那一手提冶術簡直堪稱神跡。
他們見識過那麼多所謂的大師,可是就憑這一手提冶術,沈放就足以艷冠全場,力壓所有的所謂大師存在。
金色的火焰燃成火旋?世
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提冶術存在?「
那枚日甲金都被那個助手提冶到了極致,天啊,沒有想到,一枚金屬可以精純到這種程度。」「
這要是煉成靈器,那柄靈器的殺傷力會強到怎樣? 」陳
會長臉紅脖子粗地坐在那裏,呼吸都粗重了,眼中全是亮色。
紫裙女人與粉裙女人也都傻眼了。
在她們眼中,那個不起眼的大師助手,身上突然有一種淵停岳峙般的宗師味道。
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裏都是那麼驕傲。
江皓大張着嘴愣在那裏,都看懵了。
沈放又彎下腰,將地上那枚岩柳金撿了起來,用金焰火旋旋上去嗤嗤煉化。然
後,甚至不待古誠大師吩咐,自行到材料的玄架上又取過幾枚金屬,將那些金屬煉化後融合到一起。
一柄五尺長略狹,薄而極鋒,以火屬性為主,適合於靈活多變的招數的長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沈放指尖的金焰中成形着。嗡
地一聲震顫,一柄深沉如暗夜一樣的玄金刀最終成形。刀
鋒筆挺堅硬,鋒銳逼人。
沈放輕輕一抖手,長刀中釋放出的殺氣濃郁撲面。二
十多人如看神跡一般大張着嘴久久無法合攏。誰
也沒有想到,在古誠大師的煉器儀式上,一個小小的打雜助手被人喝罵後忍不住暴發了,神一樣地突然展現出如此驚人的煉器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