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
小保姆金三順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子,感覺旁邊空空的,於是她就閉着眼,伸手摸了摸。
「呃,怎麼沒人?」
小保姆金三順驚醒,睜眼一看,身邊空空如也,母親朴春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小保姆金三順:「……」
稍微一怔,然後一個激靈就從床上爬起來。
她正要開口大聲喊,卻見房間門執拗一聲被人推開,母親朴春花端着一碗湯水進來。
「阿媽,你跑哪裏去了?」金三順問。
「我在熬湯——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朴春花把湯水遞給女兒,讓她品嘗。
金三順直接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然後豎起大拇指對朴春花說:「大讚!這湯很好喝!」
說完這話,金三順就把湯碗放到一旁,依偎在朴春花懷裏說道:「阿媽,你對我太好了,這麼早就給我熬湯喝——我愛死你了!」說完,還抬起頭,吧嗒一聲,在朴春花臉蛋上親了一口。
朴春花:「……」
猝不及防女兒會這麼熱情,忙說:「咳咳,這個我……這鍋湯我是熬給宋會長喝的,只是拿來讓你嘗一嘗味道——昨晚他喝醉了。」
金三順:「……」
還沒想明白樸春花怎麼會對宋志超這麼好,立馬像是想起來什麼。
「什麼?宋會長昨晚回來了?」
「是啊,昨天晚上差不多兩點回來的。」
「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着了。」
「啊哈,那誰幫他開的門?」
「還有誰,是我啦。」
「嗚嗚,那宋會長一定罵死我了。」金三順帶着哭腔說。
原本她也很勤快的,可是隨着宋志超老不回家,她就變得懶惰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此常受宋志超批評。
「沒有,宋會長人很好的,他沒罵你,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批評了你一下。」
「怎麼批評的?」
「他說你好吃懶做。」
「呃,還有呢?」
「你偷喝他的酒水。」
「呃,還有呢?」
「還偷用他的浴缸。」
「哎呦媽呀,要死了,這他都知道了!」金三順捂着臉,羞愧難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說你以後要檢點些!」
「你是我媽,還是他媽,怎麼全向着他說話?」
「啐,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胡話!我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可能那個啥。」
實際上朴春花今年也就三十幾歲。
她結婚早,十五六歲就生了金三順,如今正是女人最成熟最感性的年紀,雖然她不在乎別人說自己歲數大,可是這話從女兒嘴裏說出來,卻讓她有些不舒服;尤其女兒還提到了宋會長,說自己比宋會長歲數大,不知為何,朴春花就更不舒服了。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的,你跟我一起出門,人家都把咱們當成是一對姐妹花看待,甚至於有人說你長得比我還好看,皮膚白皙,更有味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要老向着那個宋會長說話。」金三順拉着朴春花的手,晃動道。
金三順這番話卻也屬實,論年紀朴春花是她媽媽,卻比她只大了十幾歲,雖然身在釜山鄉下,卻保養都很好,尤其釜山女人大多臨近海邊皮膚遭受風吹日曬黑黝黝的,朴春花卻出奇的白皙細膩,身材更是飽滿。
相比之下,只要是男人,就會更覺得朴春花這個女人比那些小丫頭片子有味道。
朴春花聽完解釋,啐口道:「你呀,胡說八道什麼!現在咱們母女倆都住在宋會長家,人家還給你開着工資,又幫你妹妹進了學校,所以你我都要有一顆感恩的心,好好伺候人家才對,千萬不要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尤其不能偷懶耍滑,那樣是不好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對,行了吧!」金三順怕了朴春花,這個老媽什麼都好,就是愛說教。
「既然這樣你就快起來,把房間打掃一下,還有庭院也需要清理。」
「哎呦媽呀,你讓我再多睡一會兒行麼,再說那宋會長也不會這麼早醒來。」金三順剛想偷懶,卻被朴春花從被窩揪出來。
「喝完湯,出去幹活!」朴春花說。
……
臥室內,床上——
宋志超迷迷糊糊醒來,揉着腦袋,腦袋有些疼。
飲酒多了真不好,傷身體。
他感覺思緒有些混亂。
像是想起來什麼,又像是腦袋空空什麼都沒想起。
不過有一點他留有印象,昨晚他又在訓斥那個好吃懶做的小保姆金三順。
說實話,剛開始接收金三順這小丫頭時,這丫頭挺好的,能吃苦,也挺能幹。
可是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尤其像自己這富足環境,就讓金三順那丫頭「墮落」了。
據宋志超所知,現在小保姆金三順的日子過得很小資。
每逢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她就做面膜,看電視,飲紅酒,偶爾還給自己搞一些西餐什麼的,甚至於偷偷摸摸用自己的大浴缸泡花瓣浴。
嗯,其實這些消息都是宋志超從韓佳人那裏聽來的。
韓佳人還特別叮囑,她這不是在揭發什麼,也不是故意在背後說人壞話,只是自己看不過眼,仗義執言……
宋志超卻知道,她在嫉妒。
不管怎樣,宋志超也覺得有必要好好地教導一下金三順這個小丫頭了。
可惜一直沒時間也沒機會,昨晚喝醉了酒,他反倒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也不知道那個金三順「受教」沒有?認錯態度又是怎樣?
就在宋志超胡思亂想的時候,敲門聲想起,卻是小保姆金三順的聲音:「宋會長,您醒了沒有?醒酒湯熬好了,要不要給你端一碗?」
宋志超:「……」
果然,昨晚批評教育一頓後這小丫頭有所改變。
「端進來吧!」宋志超從床上起身,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又斜躺了下去。
門被人推開,小保姆金三順鬼頭鬼腦朝裏面看了一眼,見宋志超真的起床了,這才笑着端了醒酒湯進來,對宋志超說:「宋會長,我伺候你喝湯。」
「呃,很好。」宋志超覺得小丫頭懂事兒很多。
於是,金三順就扶起宋志超,把枕頭擱在他腰下,親自端了湯水餵他。
宋志超也早習慣了這種地主老財資本家的享受方式,不怎麼排斥,張開口,品嘗了一口湯水。
原本他昨晚醉酒,胃裏很不舒服,口中更是無味,可是這湯水入口,竟然有一種瞬間開胃的感覺。
舒服!
好喝!
宋志超:「……」詫異了一下,隨即抬頭看着金三順說:「這湯水不錯嘛!」
金三順受到表揚,眉開眼笑:「您喜歡就好了——來,宋會長,您多喝點!」模樣討好地又舀了醒酒湯往宋志超嘴裏送。
宋志超又喝了幾口,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瞪眼看着金三順怒道:「好啊,金三順,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
金三順:「……」
一臉懵逼,不知道宋志超為什麼突然發火。
「既然你會做這麼好的醒酒湯,為何以前不做給我喝?凡是倒是我昨晚批評了你一頓,你才做了來討好我,你也太壞了吧!」宋志超怒斥道。
金三順:「……」
這該怎麼解釋?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宋會長息怒?
沒等金三順腦袋瓜想明白,就聽「咣當」一聲,宋志超的房門被人推開,隨即一人撲了進來說道:「對不起啊,宋會長!這醒酒湯不是三順做的,是我做的!您不要責怪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嗚嗚嗚!」
宋志超:「……」
也一臉懵逼,看着來人,指着她:「你你,朴春花?你不是回釜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