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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
暖氣呼呼地吹着,宋志超看着朝自己跪下認錯的謝遼沙,笑了。
他夾着香煙站起身來,邁步走到謝遼沙身邊。
謝遼沙被他打得有了陰影,有些怕他,後退一步。
宋志超朝他吐口煙,眯着眼說道:「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擇——」
「什麼路?」謝遼沙的鼻樑骨被打折了,說話有些瓮聲瓮氣。
宋志超把夾着的香煙遞給他,「來,先抽根煙,穩定一下情緒。」
謝遼沙膽怯地接過香煙,狐疑地看宋志超一眼,狠狠地抽了一口——他的確需要穩定一下情緒。
宋志超斜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左手撐着桌面,用一種戲謔的姿態看着謝遼沙說道:「第一條路,你就這樣回去,繼續充當阿拉赫家族的走狗,也許日後你做出了什麼大成績,他會重用你,給你高薪,給你職位。」
謝遼沙的嘴唇有些顫抖,眼睛恐懼地盯着宋志超,猜測宋志超這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第二條路,那就是跟我——你是個人才,我看得出來,雖然卑鄙無恥下流了點,但這正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特長……」
謝遼沙:「……」
劇烈咳嗽幾聲有些分不清楚這些是宋志超對自己的誇獎,還是諷刺。
但很快,他就知道,這是些都是誇獎——因為宋志超轉身,從抽屜內拿出一份合同,對他說:「只要你肯簽了這份合同,那麼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你的特長將會在我手中徹底發揮出來。」
謝遼沙:「……」
壯膽看了看那份合約,一看,竟然是一份——賣身契!
是的,眼前這份合約就是賣身契,並且裏面很詳細地寫入了謝遼沙的很多違法行為,甚至有他為阿拉赫家族辦事的口供等。也就是說,如果謝遼沙簽了這份協議,那麼未來他只要背叛了宋志超,分分鐘都會被秒掉。
宋志超根本就不怕謝遼沙偷看,甚至主動把協議交到謝遼沙手中,說:「這是一份協議,也是一份罪供狀,如果你簽了字,它立馬就能產生法律效應,日後,我完全可以拿着這份簽約滅了你。」
謝遼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原本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和驚恐。
宋志超見他這副表情,就伸手彈了彈那份協議,然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簽。」
謝遼沙猛抬頭,看了看笑眯眯的宋志超一眼,「我簽約的話,有什麼好處?」
「聰明!你問到了重點——你簽約的話,能得到什麼?」宋志超笑着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面上,然後說道:「你能得到它。」
謝遼沙定睛一看,那是一張支票——不,準確地說是一張空白支票。
宋志超看着謝遼沙,用魔鬼般誘惑的聲音說:「你只要在協議上簽字,那麼就可以選擇在這張支票上填寫人任意一個數字。」
「任意一個數字?」謝遼沙驚住了,忍不住貪婪地看了看那張支票一眼。
宋志超再次伸手入懷,摸出一支簽字筆,遞給謝遼沙,什麼也沒說。
實際上也不用他再多說什麼。
謝遼沙再也忍不住,直接把手中火紅的煙頭掐滅,也不怕燙——當即接過宋志超遞過來的簽字筆,刷刷刷,就在協議上簽了字——從這一刻開始,他謝遼沙等於把自己,還有自己的命賣給了宋志超。
宋志超見他這麼麻利,鼓掌道:「我從不介意別人貪婪,相反,我喜歡貪婪的人,越貪婪越好——那麼現在,你可以在這張空白支票上填寫數字了。」
宋志超指了指那張空白支票。
謝遼沙看着支票,努力咽了口唾沫,拿起筆,猶猶豫豫卻不知道該填寫怎樣一個數字。
看着謝遼沙難以抉擇的模樣,宋志超就說:「一個人的貪婪,要配得上他的價值——那麼親愛的謝遼沙,你的價值是多少呢?」
謝遼沙:「……」
人,就是這麼矛盾。
貪婪的時候想着錢越多越好,但等你真的有機會給自己的貪婪填寫數字時,卻不知道該寫多大額度。
最後,猶豫了一下,謝遼沙終於提筆在空白支票上填寫了1000萬盧布。
宋志超笑了,拿起支票看了看,用手指啪啪,彈了兩下,說道:「這就是你給自己估的價值?」
謝遼沙:「……」
猜測自己是不是填多了。
卻見宋志超從謝遼沙手中要過簽字筆,然後在那已經填了數字的一項後面添加了一個「零」。
瞬間,1000萬變成了一個億——一億盧布!
謝遼沙:「……」傻眼了。
……
辦公室內——
宋志超將價值一億盧布的支票摺疊好,走到還在發呆的謝遼沙跟前,親自塞入他的上衣口袋,還用手拍了拍,說道:「不用懷疑,你值這個價格。」
謝遼沙這才從震驚中驚醒,「不不不,這麼多錢,我不能要——上帝呀,太多了!」
多嗎?宋志超覺得好笑,事實上一億盧布相當於一百四十多萬港幣,對於這些在油田打工的俄羅斯工人來說也許是多了點,不多對於宋志超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拿着吧,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給你這麼,多錢了。」
謝遼沙:「……」
這時候宋志超從辦公桌上面抽出一份報紙,遞給謝遼沙,然後指了指上面的一版頭條新聞——
謝遼沙忙定睛看去,只見上面用很大的字體寫着——「全國默哀,舉國悲痛!」
具體內容:「5月22日,俄羅斯國際航空公司593號航班在西伯利亞墜毀,機上75人全數遇難。」
再看事故原因,初步調查是「由於庫德林斯基機長讓子女違規操作飛機並關閉自動副翼駕駛系統,導致飛機傾斜及自動駕駛儀失效。」
謝遼沙愣住了——
5月22日,不就是今天嗎?
再看這架飛機墜毀的具體地點,謝遼沙更是一怔,因為上面標註的地點,竟然就在他們「雪豹油田」附近。
上帝呀,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位魔鬼般的中國老闆,又要自己做些什麼?
謝遼沙只覺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