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建屋子的事情,在劉富貴的心中僅僅是小事。可是現在這麼隆重的操持之下,都直接將豬舍和雞場那邊的風頭給搶了過去。
整個上樑儀式結束,也才剛剛八點半左右。雖然時間還有些早,也得將今天過來幫忙的人都給請到家裏邊,一起好好的吃一頓。
只不過今天的菜,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一個燉菜外加一個涼菜,然後就是白米飯和饅頭。
燉菜是早晨的時候就開始燉的,上完了梁回來吃正好兒。
樂樂這個小傢伙,雖然也想吃來着,只不過還是沒有抵擋過「困困大魔王」的召喚,往西屋裏一躺,直接開始補覺兒模式。
「富貴啊,吃完了飯,我們也該走了。這些天謝謝你的盛情款待了。」朱師傅笑着說道。
「朱師傅,咱可不能這麼說。」劉富貴趕忙說道。
「幫着忙活了這麼多天,都延期了,今天還給我喊梁,這是情分。等將來我這裏有了些規模了,您閒着的時候到這邊來坐。我請您喝酒,吃燉菜。」
「這個可以有。」朱師傅滿意的點頭,「燉菜吃了一輩子,這幾天吃的才有味道。不過也不能一直這麼吃,那頭大肥豬,現在也沒剩下啥了吧?」
大家樂了,這些天的工程雖然有些趕,但是大傢伙在吃喝上來講,也是很給力。劉富貴家裏是很捨得的,那個肉也捨得望裏邊擱。
「大家過來給我幫忙,家裏又正好有這口吃的,就得吃得實惠一些。」劉富貴笑着說道。
「要不然別說大傢伙兒了,就是我爸我媽都不帶饒了我的。肯過來幫忙的,誰又是為了這口吃喝,都是情分。」
「富貴啊,我就多嘮叨幾句。你那個地方確實挺好的,要是能夠將前邊的湖給灌滿,那邊的風水就最好了。」朱師傅笑着說道。
「朱大爺,你還懂風水啊?」平安好奇的問道。
「不敢說懂,不過我們這些人,多少也會涉獵一些。」朱師傅笑着說道。
「包括你爸他們這些瓦匠,也都有自己的講究兒,都是老令兒。等將來富貴要是再起大房子的,我還得過來,得在這裏幫着好好的佈置佈置。」
劉富貴心裏還是蠻感動的,只不過也有些發苦就是了。
自己也想修真正的大房子啊,可是自己的口袋裏太空了。還是乾乾淨淨的那種空,只能停留在想像中。
端起酒杯遙敬了一杯,剛剛湊到嘴邊,他的胳膊就是一哆嗦。杯中的酒,也順着酒杯灑落一些。
「哎,這幾天太熬了,我都有些打瞌睡了。」劉富貴說了一句。
「富貴哥,你現在我看就是呆的。以前的時候那麼忙都能抗過來呢,吃完了飯,你就好好睡一覺吧。」平安邊吃邊說。
「是啊,剛剛上樑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臉色不太對。這些天也挺操心的,酒就別喝了,多喝點兒湯。」朱師傅也關心的說道。
「成,這杯喝完我可就不陪各位喝了,專心吃菜。」劉富貴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將杯里的酒一口都給喝個乾淨。然後直接拿起勺子,就跟樂樂往常一樣吃飯。
別人以為他這是要趕緊吃完,也沒往心裏去。可是劉富貴自己卻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了啥病。
前段時間僅僅是會有一些疲憊感、緊巴感,而這兩天又多了新的毛病,偶爾會抽筋兒一下。剛剛可不是他精神不集中,就是胳膊抽筋了一小下,讓他將酒給灑落出來。
可是現在這個事,還沒發跟大家說出來,說完了之後父母肯定會擔心。
自己的身體,按理來說是很健康的。現在有了這樣的狀況,可能就是以前猜測的那樣,屬於珠子失靈後遺症。
珠子的神奇,他親自體驗過。那麼現在珠子失靈了,備不住就會有啥別的影響。
幹啥你都得付出啊,珠子以前幫了那麼多忙,使用了那麼多次,現在失靈了,可能就是出現了啥虧空。
一頓猛吃,別看偶爾會抽筋一下,但是在吃喝上啥都不影響。飯量依然是那麼大,不管是否幹活,還是一個大肚漢。
嘴巴一抹,跟大家告了個罪,又囑咐平安開車的時候別太趕。反正今天已經晚了,就這樣吧。
雖然有些失禮,但是現在他是真的有了狀況。
回到了跟樂樂的小屋裏,樂樂睡得正香。粗尾巴蹲在柜子上,顯得有些無聊。
它倒是美美的睡了一宿,就沒有跟着看到上樑儀式。現在樂樂又睡着了,它就沒了玩伴。想要湊到劉富貴跟前兒來玩,卻看到劉富貴也是直接脫鞋上炕要睡覺,讓它就覺得自己是可憐巴巴的。
劉富貴哪裏有心思管它啥想法啊,現在他的心情真的是不咋美麗。
既希望這是珠子失靈的後遺症,又不希望。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被搞壞了,是不是能夠通過醫學手段來修復。
即便是能通過醫學手段來治療,也意味着會花費一大筆錢啊。而現在的自己,缺的也就是錢。
又不是真困,躺在炕上,他的眼睛也瞪得溜圓。
邊上的小松鼠可算是逮着了機會,然後就從柜子上爬了下來,直接跑到了他的枕頭上。大尾巴一甩一甩的,估計這也是跟花花學的。
「你乖乖,嘶……」
劉富貴本想讓小松鼠到邊上乖乖呆着,別打擾自己,腿上又抽筋了一下。
給小松鼠都嚇一跳,還以為這是劉富貴要踹它呢。跑到了一邊,用它的小松鼠眼,很是警惕的盯着被子看。
劉富貴都好無奈,自己也不想這樣一驚一炸的啊,可是有啥辦法,這又不是受自己控制的。
剛剛想到這裏,他的左腿又很不聽話的甩了起來。就像往常的樂樂那樣,只不過樂樂甩出去的是香香的小腳丫,他甩出去的是臭腳丫子。
邊上的小松鼠,「嗖」的一下子就蹦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這時候劉富貴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秋褲的腿上,好像有個包。
心中有些欣喜,趕忙將秋褲給拽起來,他的嘴角都咧得沒邊沒沿了,確實有個包,是那麼熟悉的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