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警察先生,請鬆手好嗎?」宋芳芳連忙提醒。
徐缺淡淡道:「有什麼事慢慢說,你直接動手幹嘛?」
徐缺雖然神色淡然,但是右手上怨氣已然凝聚,巨大的力道微微作用在男警察手腕上,緩緩將他的手掌移開。
暴脾氣警察眉頭一挑,冷聲道:「你力氣還挺大。」
說完,加大了力道,不過他猛然發現,對方的力氣太大了,自己已經用盡全力,饒是如此,自己的手腕也被捏的生疼。
更恐怖的是,他有種感覺,對方根本沒用力。
不過出於面子問題,暴脾氣警察自然不會這麼容易認慫,死死的捏着徐缺的手腕,兩人暗自較勁。
「你力氣也挺大的。」徐缺淡淡道。
「范隊長,這位就是徐缺先生,前幾次協助我們偵破好幾宗案件的偵探。」李小萌連忙替徐缺解釋。
「哦是麼?」聞言,范隊長神情一松,連忙借坡下驢,鬆開了手。
他雙手別在身後,手腕其實已經在不自覺的抖動,實在是有些疼啊。
「你好,我叫徐缺,這位是我朋友,宋芳芳,之前這裏的律師是芳芳朋友,她請我過來幫她查一下這裏關於兇手的線索。」徐缺說道。
「嗯,原來你就是徐缺,我叫范虎,對你的大名我可以聽了好久了。」范虎說道。
「范隊長是首都過來的刑警,因為死去的陳愛歌大狀是首都一個老首長的兒媳,對此事她家裏人很關注,特派了范隊長過來協助調查。」李小萌看着徐缺解釋。
「嗯,我也是剛來,既然徐先生也是來協助的,那就一起吧。」范虎雖然是個暴脾氣,但是很重視人才。
在他看來,徐缺能接連破獲多起大案,絕對不是偶然,他一定有敏銳的觀察和縝密的思維,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些事情。
打過招呼之後,范虎開始在房間內觀察起來。
李小萌來到徐缺身邊小聲問道:「你沒想到你來了啊,看來宋芳芳小姐知道是你救得她了,你發現什麼了沒?」
「兇手手法知曉了,但是關於兇手身份,還沒有頭緒。」徐缺凝神說道。
「哎,上次我把你分析的關於七宗罪的事情和上面說了,之後這間案子上面很重視,因為後面恐怕還會死人,要我們限期把兇手抓拿歸案。」李小萌無奈的道。
「現在章隊長帶着人天天在外調查走訪,不過目前還是沒有頭緒。」
「對了,死者和兇手近距離接觸過,兇手又在沙發上坐過,你們有沒有發現指紋或者一些毛髮這些東西?」徐缺又追問道。
「查了,杯子,沙發上都沒有發現指紋的痕跡,包括死者的屍體上也沒有任何線索,就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兇手就是個鬼,根本沒有人身上的特徵!」
李小萌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她呼吸急促。
繼續道:「其實新聞報道沒有把案情說全,之後我們給屍體驗屍,除了口眼耳鼻塞了錢之外,兇手將死者也進行了解剖!」
「解剖!」徐缺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驟然難看起來,猜測道:「死者的體內,是不是也被塞了錢?」
「不錯,當時我們發現死者肚子被針線縫合,所以第一時間進行了解剖,裏面被塞滿了錢,不過不是真錢,都是冥幣!」想起當時在驗屍地方打開屍體肚子後的場景,李小萌噁心的捂着喉嚨。
「兇手的用意應該是懲罰陳愛歌的貪婪,陳愛歌愛錢,所以他在陳愛歌的體內塞滿了錢,包括五官。」
徐缺深吸一口氣,面色嚴肅道:「不過,兇手居然在這裏不慌不忙的解剖屍體,再把冥幣全都塞入陳愛歌體內,這份心理素質遠超他人。」
這時候徐缺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起來,換位思考的話,他是絕對做不到這一步的。
「你還沒見到第一個死者大胖子,你要是見了,保證你三天都吃不下飯。」李小萌回憶着說道。
「哦,那個死者具體是怎麼死的?」徐缺問道。
李小萌神色一冷,「是被活活撐死的。」
「撐死?」
「嗯,死者雙手雙腳都被綁在椅子上,兇手先是塞了很多饅頭給他吃。」
「等一下,塞給死者吃的話,怎麼吃得下?」徐缺疑問道。
「在現場,我們發現了一根直徑大概三公分的塑膠管,管子上都是死者的唾液,初步估計,兇手將管子硬塞入死者喉嚨,然後將食物通過管子逼死者吃下去。」
「之後我們解剖了死者的胃,他的十二指腸膨脹,內臟都已經撐裂了,你知道他的胃被撐的多大嘛?」
李小萌比劃了一下,「大概一個臉盆那麼大,而且法醫根據食物殘渣的消化程度來看,兇手對死者餵食了起碼十小時以上。」
「十小時!」
饒是自詡見多識廣的徐缺此刻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正趴在地上檢查沙發底下情況的范虎回頭掃了一眼,淡淡道:「兇手的手法無論是餵食還是解剖,都展現出了充足的耐心和殘忍,根據我在首都遇到的兩件殘忍兇殺案來看,兇手應該是個有心理疾病的患者。」
「嗯,正常人肯定做不出這種殘忍的事。」宋芳芳忍不住說道。
「心理疾病?」李小萌詫異道:「從警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案子。」
「李警官,你們警隊有沒有經常協助你們查案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有是有,他是大學心理學教授,以前的時候我們請他協助過辦過楊家村殺妻案,當時那個兇手是個有分裂症的患者,總覺得妻子是綁架他的人,有一天夜裏,他把他妻子分屍了,之後調查走訪發現兇手平時和他的妻子感情很好,沒有殺人動機,幸好那位心理醫生見了一幕兇手,判斷出他有心理疾病……」
「這麼厲害,看一眼就看出來了?」徐缺詫異。
「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明天我會給他打電話,拜託他協助一下案子,對了,他叫冷秋白。」李小萌說道。
「嗯,走吧,看來這裏也沒什麼好檢查的了。」范虎終於站了起來,失望說道。
宋芳芳嘆了一口氣,扭過頭,正欲走,突然,她目光一凝,看着門前掛着的一個『福』字,愣愣的看着。
「這個字,不對勁……」宋芳芳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