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對於店家老闆的解釋完全不買賬,說道:「你店裏的鑑定師當然幫着你,別當我傻,有膽就找別的鑑定師來看看,那就知道真假了,要是假玉,我把你店拆了我告訴你!」
這件事情對於老婦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好受了,本來買塊玉給自己九十多歲的老父親,是想儘儘孝心,寓意老父親長命百歲的,誰老父親一拿到玉石,就說了一句,這玉是假的,老婦人當時就好像遭到了晴天霹靂,都快氣死她了!
店家老闆表示過同情老婦人的情況,但是他堅決不承認這玉是假的,而且還說這裏童叟無欺,查出假玉就自己倒閉,敢說出這樣的話,那圍觀群眾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
店家老闆看老婦人好像還打算再鬧下去,於是沒辦法了,只好按照老婦人的要求說道:「那好,如果你想找人鑑定的話,隨便你找,趕緊找個人來鑑定完了就走。」老闆信誓旦旦,完全不怕老婦人當場對峙。
老婦人得到回應,於是暫時不和店家老闆鬥嘴,四處張望,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樣正好,這一堆人裏面,肯定會有一個鑒寶師吧!老婦人對着那群人喊道:「你們有人會看玉石嗎?能看出是假的就行!我給錢,能把這家無良商店倒閉,我多少錢都給!」
老婦人這是下了血本了,但是店家老闆對老婦人這番話就不贊同了,慌忙說道:「哎!夫人您不能這樣說啊!什麼叫做能看出是假的就行?我這是真玉,你不能讓人故意說成是假玉啊!」
老婦人說道:「我只是要個結果而已,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裏清楚,等我找到了人,就把你的店拆了。」老婦人顯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好像非弄死這家店不可。
這是人群裏面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說道:「這位夫人,我以前在拍賣場做過鑑定師,懂得點一些鑒寶的技術,讓我看看吧!」中年男人毛遂自薦,其實心裏想的是老婦人給的酬勞。
老婦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人,覺得他長得還算正直,於是把位置讓了給中年男人,說道:「那就你來看看,看出來什麼問題我重金酬謝,錢不是問題,我今天非要把這家無良的店拆了不可!」老婦人氣沖沖的看了一眼店家老闆,店家老闆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中年男人本來覺得老婦人對店家老闆這麼不依不饒,心裏覺得這塊玉石肯定就是假玉無疑了,所以他才站出來說要看一下玉。但是男人看了一會兒玉,皺起了眉頭,顯得有點為難,說道:「這個,夫人,這塊玉,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玉啊!」
中年男人說話的時候看向老婦人,卻被老婦人的眼光瞪了一下,嚇得後背發涼,但是他雖然不怎麼會看玉石,可是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他覺得他不能夠騙人,所以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判斷,說道:「夫人,這塊確實不像是假玉。」
店家老闆聽到男人說了兩次這不是假玉,但是現在男人逼於老婦人的威勢,於是就想中年男人解圍,說道:「夫人,我早跟你說了,這就是真玉,你就是不信,現在人家都說了是真玉,您說我店裏的鑑定師不靠譜,那這位是你親自找過來的,這還不算數嗎?」
店家老闆無奈的說道:「要是還不認的話,那夫人想想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都說出來吧!我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我還要做生意呢!小店小本經營,耗不起時間啊!」
其實店家老闆並不是說不願意賠錢,如果只是賠了錢就可以解決問題,那他寧願賠錢給老婦人,但是另一方面,賠錢也就意味着他是承認了這是假玉,那他和他的店都會名聲掃地,所以他才會和老婦人在這裏據理力爭。
老婦人聽店家老闆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是她在胡攪蠻纏一樣,但是這真的是塊假玉,雖然她找過別的鑑定師鑑定過,他們都說是真玉,但是老父親卻確定這是塊假玉。老婦人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做玉石這一行的,技術積攢了大半輩子,老婦人當然相信老父親。
老婦人只當是中年男人不會看玉,說道:「你不會看就滾一邊去,還有誰會鑒寶的,出來給這塊玉看一下,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有人看出這塊玉的問題就行了!」老婦人不相信中年男人的鑑定,於是又在人群外面叫了起來。
張峰看到這裏,就覺得事情有點奇怪了,聽他們多玉的描述,怎麼這麼像唐本交給他的那塊假玉?同樣是沒有人能夠看出那是假的,即使知道那是塊假玉,也沒有人知道他假在哪裏,張峰疑惑起來,老婦人買到的這塊玉,會不會是和唐本那塊玉是一樣的性質?
這是又有一個男人走出來,站到了老婦人面前,說道:「我啊!夫人,我會看玉石的,我在俱樂部當過拍賣會的鑒寶師,什麼樣的假玉石都看得出來。」
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三十出頭的樣子,一般來說,玉石鑑定這一行都是年紀越大,最有信服力的,因為年紀大表示有經驗,但是現在圍觀群眾卻同樣認同走出來的這個年輕男人的實力。
因為男人說了俱樂部,光聽這個名字就是身份的代表,能在俱樂部當過鑒寶師的人,那技術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的,這是大家的共識,就像那些能在俱樂部拍賣的玉石一樣,能夠出現在俱樂部拍賣,那就已經說明不是簡單的玉石了,道理是一樣的。
老婦人聽到俱樂部,喜笑顏開,好像覺得終於來了個有經驗的,馬上說道:「好啊!見過大場面,肯定能看出這是什麼妖魔鬼怪來。」
老婦人變得自信滿滿起來,看着店家老闆的眼神滿是挑釁,好像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但是店家老闆這個時候卻阻止了年輕男人看玉石。
店家老闆說道:「你先等一下,先別看玉石,我得說明一點……」店家老闆還沒有說完話,這個時候老婦人已經搶了店家老闆的話頭,說道:「怎麼?你怕了?怕你還敢拿假玉出來賣?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無良商家,早該被拆掉了,我今天就是替天行道!」
店家老闆也不理會老婦人搶了自己的話,隨她嚷嚷完,然後才說道:「夫人,您這話說的太早了,還有我的意思不是說我認了,我又沒錯我怎麼認啊!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您總不能一直這樣鬧下去吧!一個說是真玉,您不信,兩個說是真玉,您也不信,再這樣鬧下去的話,那鬧到明年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店家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說道:「所以,夫人我覺得我們為了不耽誤彼此的時間,最好把這次的事情定一定規矩,要不然,您有時間鬧,我這小店經營,可耗不起啊!夫人您理解一下。」
店家老闆的語氣可以算的上是低聲下氣的了,而且從這場鬧劇一開始的時候,店家老闆就幾乎都是這一種狀態,一直都是任着老婦來鬧,店家老闆一直都是一種清者自清的樣子,不吵也不鬧,不由得贏得了路人的好感。
老婦人聽到店家老闆這番低聲下氣的話,覺得要是自己再這樣鬧下去的話,吃虧的是自己,於是也難得的好語氣說道:「那你想怎樣?我的時間也不是跟你耗在這裏的,能快點解決事情當然最好。」
店家老闆得到老婦人的回答,鬆了口氣,說道:「那既然我們大家都想解決問題,這一次鑑定就是最後一次了,怎麼樣?如果這一次還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的話,這次的真假玉石的事情就算了,如果鑑定出來是假玉,我馬上把店關了,可是如果鑑定出來不是假玉,您就離開吧!」
店家也沒有打算要跟老婦人追究什麼了,一來不值得,二來他只是一家小店而已,得罪不起從東區過來的上流名流,否則他的店可能今晚就會莫名其妙的失火或者被拆掉,這樣的事情,在這裏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老婦人想想,自己好像確實鑑定的次數有點太多了,因為那些人都說這是真玉,所以她才這麼執着的繼續找人鑑定,現在店家老闆說的也有道理,這樣鑑定下去,反而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說道也答應了店家老闆的要求。
老婦人說道:「好吧,如果這一次還是說是真玉的話,那你就記得你說的話,錢我不要了,只是想你付出後果而已,敢拿假玉來騙人,在別處可能行得通,但是這裏是江市,賣了一塊假玉,你就別想在江市混了。」
老婦人之所以會答應店家老闆的要求,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這一次幫她鑒寶的年輕男人說他是俱樂部的鑑定師,所以相信年輕男人的鑑定技術。
兩人達成了共識,這將會是最後一次的鑑定,所有的結果都會在這一次鑑定之後出來,所以看熱鬧的人也是十分的激動,一個個踮起腳,扯着頭,個個都恨不得自己可以變成一隻長頸鹿看過去。
年輕男人開始鑑定玉石,左看看,右看看,翻來覆去的看,他知道這是這塊玉石的最後一次鑑定,所以壓力也有點大,年輕男人不斷想找出玉石的假處,但是最後他無功而返。
年輕男人看了一眼老婦人,有點尷尬,可是看見老婦人期待又有點着急的樣子,不忍心直接說出結果,又再次看玉石,想拼命找出玉石的假的地方來,但是他真的看不出來這是塊假玉,沒有辦法,他只好實話實說。
年輕男人說道:「那個,夫人,您老父親是不是弄錯了?這確實不是一塊假玉啊!我看了那麼久的玉,當然經驗肯定不能和您老父親相比,可是這塊玉確實不是假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