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抓耳撓腮的着急呢,不知道怎麼把胡教授給弄回去,這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只見胡教授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木偶,呆立在一旁,眼睛眨都不眨一樣,直勾勾的看着空氣。
&教授,胡教授。」蔣雄輕聲喚了兩聲,胡教授像沒聽到般,沒有任何反應。「你就別浪費時間了,你看他這樣,肯定是中邪了,咱們給他敲暈,直接扛回去,讓張峰看看就知道了。」王宇心急的說道。
只有這樣了,讓他們在那邊等久了也不好,先把胡教授弄回去,下一步再做打算,那邊還等着他們換輪胎呢,等下看他們半天沒有回去,該着急了,打定主意,蔣雄問王宇:「要不你來?」
&不不,我可不來,還是你來吧。」王宇對剛才的事仍心有餘悸,這胡教授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突然變的這麼狂躁,讓他都不禁有點膽怯,剛才那可真是下死手,別等下再抽什麼瘋,大災大難沒打倒他,反而折在自己人手裏,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知道王宇仍然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蔣雄也不再勸他,看來只能他自己動手了,他把手上的電筒遞給王宇,慢慢走了過去,帶着幾分警惕,幾分歉意,說了一句:「胡教授,對不住了。」只見手起手落,一個手刀砍在胡教授後脖子上,胡教授應聲而倒,暈了過去。
讓王宇拿着手電筒,扛着輪胎,他扛着胡教授,倆人絲毫不敢停留,急匆匆朝房車趕了過去。
這邊翟靜看兩人去拿備用胎去了那麼久,不禁也着急起來,問張峰:「他們兩個不會出什麼事吧,怎麼拿個輪胎去了這麼久。」
&事的,他們的身手我放心,拿個輪胎而已,可能遇到什麼事情了,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張峰淡定的說道,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們兩個,蔣雄有着豐富的探險經歷,對沙漠和雨林都異常熟悉,為人又穩重,王宇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真遇到什麼事,普通三五個人他們倆對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
眼見這天已大亮,太陽即將緩緩升起,車下的鄭虎和鄧亮也上到車裏來坐着休息一會,本以為找到房車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誰知道這一夜,竟比睡野外還要折騰,這人睡眠不夠真的是扛不住,說着這哈欠就涌了上來。
翟靜看他倆困成這樣,實在不忍心,便朝他們說道:「要不你倆去後面迷瞪一會吧,等下他們回來還要換輪胎,讓他們開車,你倆在後邊休息一下,有事再叫你們。」
鄧亮剛張嘴準備說什麼,還沒來得及發聲,卻被鄭虎搶先一步拒絕了,「不用了,我們去洗把臉就行了,現在胡教授生死未卜,我們一時半會也睡不着,坐這歇會就行。」
聽到鄭虎這般說道,鄧亮只得訕訕的笑着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附和道:「我們上半夜還睡了幾個小時,不礙事,我們還扛得住。」
這一夜最辛苦的可不就是蔣雄和王宇了,好不容易熬到後半夜,準備睡覺,卻又發現胡教授不見了,鑰匙鑰匙沒有,找半天,找到鑰匙車軲轆又壞了,去拿個備用輪胎吧,王宇還差點被胡教授勒死,這一晚,可真是折騰死人啊。
話說着便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和王宇的聲音,「兄弟們,趕緊下來搭把手,哎喲,我的腰,快累死我了。」聽到這動靜,大家趕緊起身往車下跑去,一見他倆這陣仗,大家都呆住了,這怎麼回事,去拿個輪胎,怎麼還扛個人回來了。
張峰定睛一看,那不是胡教授嗎,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在一起,胡教授怎麼是被扛回來的。張峰忙迎過去,問蔣雄:「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蔣雄這一路上扛着教授,那叫一個了累,別看教授平時斯斯文文的一副學者的模樣,這身上可真沒少長肉。這一路扛回來,他可累的夠嗆,滿身滿腦的汗,像洗了個澡似的,全身都濕透了。
蔣雄擺擺手,示意張峰等會再和他說,現在只有喘氣的份兒,哪還有多餘的氣力說話,鄭虎見輪胎來了,忙招呼鄧亮拿上工具去換車輪胎,翟靜從休息區拿了幾把摺疊椅下來,大家都坐在車外的空地。
蔣雄把胡教授輕輕放下來,讓他平躺着,又去車上拿了幾瓶水,一口氣連喝了兩瓶,才順過氣來,他邊擦着汗邊匯報着這一路去拿輪胎的經歷,大家一聽教授差點沒把王宇給勒死急忙看向王宇,翟靜關切的問道:「沒事吧你,要不要去擦點藥,我看你脖子都破皮了。」
&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麼。」陡然被美女關心,王宇一下還不太習慣,翟靜平時大多一個人靜靜的呆着,平時如果不是有事也很少主動和他們說話,一開始大家都覺得她很孤傲,沒想到這下主動關心他,他反倒不適應了,王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邊去幫着換輪胎了。
翟靜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心高氣傲不服輸的女孩,從小就是這樣,這一次探險是胡教授讓張峰找她過來的,一開始她是看不起這幫糙老爺們的,這一路驚險下來,她發現很多事情並不僅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他們都是一群很重情重義的人,從小到大她鮮少與人接觸,更別提有什麼閨蜜朋友了,大部分都是獨來獨往自己一個人,這一次回去以後,她應該會有幾個朋友了。
只是胡教授現在這個樣子,讓她很是擔心,她和胡教授,亦師亦友,雖然胡教授平時性情也古怪了些,可是在學術方面的造詣讓她非常敬佩,究竟是什麼讓胡教授性情大變,一想到這些,這個女漢子一時也沒了主意。
張峰看出翟靜的心裏變化,他走過拍了拍翟靜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翟靜感激的看了看張峰,這個時候只有靠張峰了,希望胡教授不會有什麼事情。
此刻教授被蔣雄放在車前的空地上,鋪着一塊毯子,教授看起來並無異樣,「你仔細說說,剛才怎麼回事。一個細節都別落。」張峰問道,蔣雄便把從出發去拿輪胎,到踩到胡教授的眼鏡,又是如何去拿輪胎,王宇又怎麼被勒住原原本本的和張峰說了一次。
&麼說來,胡教授從車裏下去之後,就去那截車廂那兒了,他是自己去的,並沒有別的人出現擄走他。只是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呢?」張峰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天已大亮,只見胡教授咳咳的咳了幾下,便慢慢轉醒過來,王宇那邊一看教授醒了,馬上一個健步衝過來把翟靜拉開,大叫着,大家小心,全員警惕!
胡教授慢慢的坐起來,詫異的看着他們,再看看自己,「你們怎麼了,我怎麼了?哎?我怎麼在地下,我明明睡的床呢,誰給我挪這來了。」
&喲,哎喲哎喲,哎喲喲,我的老腰,你小子還杵着幹嗎?還不趕緊過來付我一把!」胡教授指着王宇說道。
一看這架勢,蔣雄和王宇首先傻眼了!什麼情況?剛才還,那樣那樣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這說變就變啊?
王宇自是不敢輕易過去,只見他往前一步,彎下腰腦袋只往前湊了一點點,輕聲問道:「胡教授,你還認識我是誰嗎。」
&我說你小子,讓你扶我一下,你還裝不認識是把。」胡教授說着便伸手要拍他,王宇一個後退,立馬離胡教授兩米遠。
這時蔣雄徑直走過去,把教授扶了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樣子只能讓教授洗個澡,這一身,也不知道昨晚去哪蹭的,又髒又臭的。
蔣雄把車廂後面水箱的水籠頭拉了出來招呼胡教授過去洗洗,等胡教授收拾乾淨自己,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大家這才上車坐下,翟靜給胡教授倒了一杯茶,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沉默,誰也不知道怎麼先開口問。
胡教授吹了吹茶葉沫兒,跐溜的嗦了兩口熱茶,一杯熱茶下肚,胡教授便要起身,「哎哎哎,您老坐着,坐着。下去幹嘛去呀。」王宇把胡教授按在座位上。
&知道為啥覺得這渾身都不舒服啊,太疼,我得下車活動活動去,估計是床太軟了。」胡教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張峰給了王宇一個眼神,王宇沒再攔他,便讓教授下了車。
&麼看來老頭可是啥也不記得了。」蔣雄說道,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胡教授昨晚變成了那個樣子,面目猙獰,力大無窮。
要不是王宇脖子上的傷還紫紅紫紅,張峰他們都不敢相信他們剛才帶回來的胡教授是他們嘴裏說的那樣,可是為什麼胡教授醒來就好像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呢。
&教授該不會是中毒了吧。」鄧亮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你胡說什麼呢,大家都同吃同住,都沒事,怎麼就單單他一個人中毒。再說了,你看我們誰像下毒的。」王宇不快的說道。
這鄧亮也太沒腦子了,誰下毒還會去毒胡教授。圖他什麼啊。他也絕不相信他們隊伍里會有這樣的人,還下毒呢,誰下毒。
鄭虎?那一根筋一腦門子上就差沒寫着忠誠倆字。蔣雄?蔣雄就更不可能了,胡教授失蹤以後,他那自責和內疚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張峰就不用說了,翟靜本來就和胡教授有淵源,要下毒什麼時候都有機會,根本沒必要等來到這荒郊野嶺的。
不凡還是個孩子,也不可能,這麼說來……王宇若有所思的看着鄧亮。這小子最近老是鬧分裂吵着要回去,是不是想就此攪散隊伍,打壓一下大家的士氣呢。
可是無憑無據,王宇也不敢亂說,只見鄧亮又接着他的話說道:「我說的不是誰給胡教授下毒,我是說中毒,你看胡教授,會不會是像神農一樣嘗百草,結果一不小心,給自己試中毒了。」
&教授是考古學家,又不是植物學家,要嘗百草也是翟靜嘗,和胡教授有半毛錢關係。」王宇一臉不屑的看着鄧亮,這小子,還真是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空有一身蠻力啊。
張峰聽着他們胡言亂語的,一邊對翟靜說:「他們就是閒的,逗着玩兒,你別介意。」
翟靜笑着搖了搖頭,表示她沒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