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年紀雖大,但是速度卻絕對夠快,在前面給張峰帶路,不過五六分鐘,便穿越了幾個大廳,站在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大門前。
西方建築向來如此,每一處都極為雄偉富麗,大氣磅礴,這一點在國內是絕對看不到的。
不過這樣建築在國人文化不符,看起來雖說很美,卻也有些心理落差。
張峰只是隨便的看了一眼,便和羅伯特一起進入到大門之內。
大門裏面,更是蓬蓽生輝,雖說是白天,裏面卻燈光閃爍,寬闊的大廳裏面人影綽綽,三五成群,倒是顯得極為熱鬧。
張峰站在門口也沒有着急進去,反倒是在外面查看起裏面的情況來。
畢竟第一次來,這地方張峰根本就不熟悉,況且嚴格來說,這也是張峰第一次獨自一人參加這樣的大會。
「張先生,裏面就是問寶大會的會場了,此地完全獨立,張先生放心。」
話里話外的意思張峰也聽明白了,羅伯特的意思便是這裏和葉洪生那邊完全不搭嘎。
張峰也不想參加那些變了性質的拍賣會,如若不然的話,張峰也不會前來。
跟隨羅伯特進入到拍賣場內,張峰隨手拿起一杯紅酒來,放在手中隨意的把玩。
這裏和內地不同,張峰可一點熟人都沒有,究竟應該做什麼,張峰完全不知道。
「各位...」
突然,上方傳來一道洪亮聲音,張峰的雙眼也不由亮了起來。
華夏國人。
沒有想到這一次主持這一場問寶大會的竟然是華夏國人。
順着視線看去,張峰眼神不由出現一抹失望。
台上確實站着一個華夏國人,可那一身裝扮倒是和羅伯特一模一樣,看來也應該是翻譯一類的角色。
而在華夏國人旁邊站在一個約五十歲上下的外國人,鼻子下方留着一瞥八字鬍,看起來有些滑稽。
外國人掃視一下周圍眾人,笑了笑,大聲的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張峰也聽不懂的外語。
「歡迎各位來到問寶大會,本次問寶大會和往屆不同,這一次有了華夏國人的加入,我們鼓掌歡迎。」
一句話,將整個會場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張峰的方向。
為什麼。就因為整個會場裏面只有張峰這麼一個華夏國人。
有了上面翻譯一句話,下面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注意張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張峰一愣,急忙站起身來,慌張的對着周圍人點了點頭。
不過眾人的眼底只不過出現一抹不以為然之色,嗤笑一聲,便再也沒有人去看張峰一眼。
這倒是讓張峰一愣,雖說周圍的人都是外國人不假,在張峰眼中基本上沒有多大區別,不過他們臉上那不屑的表情張峰可是看的清楚。
莫非這些人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不過是從一個小小華市過來的普通掌眼而已。
可即便如此,既然是問寶大會,就應該一視同仁,這上來就這樣不屑玩的是那一出。
「問寶大會召開已經有三十年,三十年來,在這問寶大會上只有一位華人出彩過,那便是目前在整個世界上都名聲大噪的王天元,除此之外,來的所有華人都不過是給問寶大會增加笑料的而已。」
「從這幾年開始,也不再有華人出現在這問寶大會上,你這突然出現,自然會引起周圍人的不屑。」
羅伯特不過就是一個翻譯,立場絕對中立,有什麼說什麼,沒有遮掩,也讓張峰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難怪眾人表情會是如此,敢情在這問寶大會上,華人的地位竟是如此的低微。
但不得不說,張峰倒是又聽到自己熟悉和仰望的名字,王天元。
張峰忍不住握了握拳頭,既然王天元能夠在這問寶大會上都光彩照人,那他張峰為什麼不行。莫非就只能讓人看扁。
台上的人說一句,旁邊的華夏國人翻譯一句,但明顯也都是給張峰一個人翻譯的。
鬧了半天,這問寶大會和普通的拍賣會確實完全不同。
至於何地不同。那就是這個問寶大會不僅僅有拍賣會的項目,其中更有賭石,賭木,甚至還有炒股的項目,應有盡有。
能夠參加這問寶大會的也是全國各地的精英,專長的種類也各不相同。
但從羅伯特的口中張峰也算是清楚,這問寶大會上人數最多的還是鑒寶界的人。
而這問寶大會的規則更是非常的簡單,一切自便,喜歡什麼項目便直接參加什麼項目,根本沒有絕對的規則,也沒有絕對的準則。
這規則張峰倒是非常喜歡,外國的東西這麼多,張峰還真想好好的看看,究竟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拿着一杯紅酒,張峰慢悠悠向着前方走去。
大廳不過是眾人集結的地方,真正所有的項目都在那大廳深處的大門裏面。
張峰跟隨着眾人向着大門處走去。
看到張峰,旁邊的外國人臉上儘是不屑之色,一副厭惡張峰的樣子向着旁邊退了退,似乎生怕會和張峰有所瓜葛。
張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大步走進了裏面的門,看都沒有看這些外國人一眼。
一進去,張峰的雙眼便不由頓住,難以置信的掃向四周。
大。
張峰的心中只能閃過這一個形容字來。
這裏面完全別有洞天,一個大廳至少也有幾萬平米,裏面應有盡有,一群工人正在忙碌。
整個大廳被隔成了七八塊,有拍賣場,還有賭木賭石的專門地方,在角落的位置還有炒股的信息,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張峰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心中也不由暗暗感嘆,國際上的聚會果然不同,比起國內不知道高檔了多少。
眾人一進去,便紛紛散開,各自向着各自的領域而去。
張峰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什麼有興趣了,左看右看,最後還是走向了拍賣場的位置。
拍賣場設置的非常氣派,台上一個金碧輝煌的台子,上面懸吊着三個鑲滿鑽石一般的箱子,下方擺放着眾多的椅子,每個椅子上還有一個牌子。
隨意的坐在後面的一處椅子上,張峰便看向了台上。
「沒想到華夏國人竟然還來這拍賣會,我看又是過來丟人的吧。」
「哈哈,這不是華夏國人的專利嗎。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其實不過就是一群廢物而已。之前不是被島國的一個小鬼子給弄得連台都下不來。」
剛剛坐下,一道道嘲笑聲便在張峰的後方傳出來,張峰的眉頭也不由皺了皺。
雖說是聽不懂外語,但是多少張峰在大學的時候也學習過英語,後面這些滿嘴英語的人張峰還是聽得懂。
能夠讓一個島國的人給弄得下不來台,這也確實足夠丟人的。
可現在被這些人這樣肆意的抨擊,這才是張峰覺得最丟人的地方。
這拍賣會連一點徵兆都沒有,看台下的人坐的差不多了,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者,拿着一個長長的黑帽子,對着後方揮了揮手,懸吊的一個箱子便直接落了下來,直奔台下的老者。
老者後退一步,伸手拍了拍箱子,鑲滿鑽石的白鋼門直接打開,露出裏面一口純金色的鐘來。
國外的古董基本上並沒有太早的東西,一般都是19世紀的產物,也只有那個時候,國外才流傳出一些極為珍貴的東西。
比起華夏國來,這些國外的古董根本拿不出台面來,張峰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了興趣。
「這是拿破崙鎏金鐘,這可是japy大師的手筆,可絕對是好東西,應該是十九世紀初期的產物啊。」
「一開場就拿出這麼好的古董,很顯然這一次拍賣會的藏品很豐富啊。」
後方傳來一道道震驚聲音,張峰聽得也不由笑了笑。
距離現在也不過是一百多年的東西,況且這完全是鎏金之物,雖說做工精良,卻也不過是一口鐘而已,比起國內古董,根本不值一提。
可下方的人的熱鬧倒是非常的大,剛剛喊出這鎏金鐘的報價,下方便開始傳出來一道道喊價的聲音。
競拍的聲音此起彼伏,可張峰卻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看都沒有再看一眼。
旁邊羅伯特看着張峰的樣子,臉上也儘是疑惑之色,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般看來,這華夏國這一次來的人看來也是一個無能之輩,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啊。
下方的人激烈無比,最後價錢定在一個天價之上,這才壓下了所有人,前排一個肥胖男子大笑着站起身來。
「恭喜威爾斯先生,拿破崙鎏金鐘便是威爾斯先生囊中之物了,這般絕版之物,收藏價值不可限量啊。」
上方老者還在誇讚着下方肥胖男子,聽得他更是笑的狂妄起來。
周圍人氣憤的看着將要緩緩升起的箱子,眼底儘是失落之色。
「難道在國外,這般破損的東西也能夠賣上這樣的天價不成。」
突然,一道其他人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從拍賣場上猛然傳了出來。
「你說什麼。」
「翻譯,他說的是什麼。」
似乎對華夏國人集體充滿了不屑,張峰不過說了一句話,卻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十多個外國人都站起身來,指着羅伯特方向。
羅伯特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急忙站起身來,慌亂的看着張峰,卻根本不敢翻譯張峰的話。
問寶大會乃是西歐極富盛名的一個大集團召開的,裏面所有的東西皆是這大集團所有。
別說張峰就是一個普通的掌眼而已,就是王天來過來,在這大集團面前也是恭恭敬敬,什麼時候敢說這樣大不敬的話。
這要是羅伯特真的翻譯出來的話,那豈不是讓張峰陷入危險境地。
就這些外國人,弄不好都有可能把張峰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羅伯特先生,直接翻譯,沒有關係。」
汗水從羅伯特的額頭上直接流了出來。
這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啊,這樣的話還能翻譯。
不過既然張峰都說了,羅伯特也不好違背,只能將原話翻譯出來。
「什麼。小子,你竟然說我梅良爾集團的東西是損壞的。你知不知道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