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第55章 不妥 (第1/1頁)
&bp;&bp;&bp;&bp;「這是為何?」沈文韜想了半天,也沒覺得哪裏有絲毫的不妥當之處。
&bp;&bp;&bp;&bp;「方才那位姑娘,怎麼瞧着都只是個逃荒的罷了,並無任何怪異之處啊。」沈文韜接着說道。
&bp;&bp;&bp;&bp;沈香苗抿唇。
&bp;&bp;&bp;&bp;的確,外面跪着的那個人,看起來衣衫襤褸,身上的衣裳是粗麻布所制,破爛不堪,甚至還有了些許的破洞,到處都是補丁,而且並不合身,像是不曉得從哪裏撿來的。
&bp;&bp;&bp;&bp;蓬頭垢面,臉上也好,手上也罷都是髒污,頭髮雜亂不堪,拿了各色的不曉得哪裏撿來的頗布條胡亂捆綁了一些,而且似乎許久沒有用梳子梳過,只是拿手指頭隨意抓了抓一般,還有着許多的草屑類的髒東西。
&bp;&bp;&bp;&bp;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來瞧,都像是個逃荒而來的流浪女子。
&bp;&bp;&bp;&bp;只是,沈香苗也發覺到了不妥之處。
&bp;&bp;&bp;&bp;「方才我扶那姑娘起來時,摸到她手掌心邊緣和指節處有着不少的繭子,而且已經很厚了。」沈香苗說道。
&bp;&bp;&bp;&bp;「有繭子這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麼?」沈文韜越發不解:「這不正是說明這姑娘是窮苦人家出身,干慣了粗活所致?」
&bp;&bp;&bp;&bp;就連他自己的手掌內,也有着不少的繭子呢。
&bp;&bp;&bp;&bp;沈文韜如是想。
&bp;&bp;&bp;&bp;「有繭子自是尋常不過,只是那姑娘的繭子雖多,也厚,只是手掌與手指卻不算粗糙,更無任何乾裂、起皮的狀況,而且那姑娘瞧着手和臉都染了許多的髒污,可偏偏這手指甲縫裏頭卻是沒有半分的髒污,而且這指甲還剪的十分整齊,平滑。」沈香苗說道。
&bp;&bp;&bp;&bp;沈文韜聞言,不由得伸出自個兒的手掌,彎起了手指,仔細的瞧上一瞧。
&bp;&bp;&bp;&bp;他今年雖說才十一歲,虛歲十二,可因為出身農家,平日裏不少的做活,加上自從到了鎮上幫着沈香苗打理沈記的生意,隨後又到火鍋店裏做活,這每日擦桌子、端完盤、洗洗涮涮的,自是十分的廢手的,一雙手自然瞧得有些干,粗糙不已,指甲縫裏也時常會堆積了一些髒污,需要勤洗着些,而這也就是這些時日多下了幾場雨還好一些,春日那會兒,手指明顯有些乾裂的跡象。
&bp;&bp;&bp;&bp;而門口那位,既是逃荒過來的,想必平日裏必定沒有功夫也沒有閒心去清洗、養護自個兒的手和指甲,若是手指細膩,指甲又乾淨平滑,這自然是不同尋常了。
&bp;&bp;&bp;&bp;「香苗姐這般說來,的確是有些不妥。」沈文韜若有所思的說道。
&bp;&bp;&bp;&bp;「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bp;&bp;&bp;&bp;沈香苗頓了一頓,笑道:「方才那人手勁兒極大,我方才一扶,便察覺出來了。」
&bp;&bp;&bp;&bp;「再者,方才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之時,那衣袖雖說寬大,可動作之下卻也瞧了出來胳膊的形狀,瞧着十分也是十分粗壯,想來也是因為此,手勁兒才大的緣故吧。」
&bp;&bp;&bp;&bp;「這樣一來,倒是十分奇怪了,這逃荒之人,每日裏飢一頓飽一頓的,又是姑娘家家的,按說不該生的這般壯實,更是不該有這般大的手勁兒。」
&bp;&bp;&bp;&bp;「恩,是這麼回事。」沈文韜連連點頭。
&bp;&bp;&bp;&bp;「還有,我早上從藥鋪子裏回來之後才和方掌柜提及要買丫鬟一事,這剛吃了晌午飯,便有人在咱們門口賣身了,這若說是巧合,倒是也罷了。」
&bp;&bp;&bp;&bp;沈香苗抿嘴笑了笑,接着說道:「可那姑娘顯然在那裏打量旁人之時都似乎興致缺缺的模樣,待瞧見我時,便有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仿佛是在刻意等我一般,這裏頭怎麼瞧都覺得蹊蹺不已呢。」
&bp;&bp;&bp;&bp;「再者說了,這身也不是隨意賣的,自由之身與終生為奴,這可是天差地別的,也是因此一般不到了迫不得已之時,哪裏有人便願意賣了身去的?若是還有親人病重急需銀兩倒是還說的過去,可此時那姑娘顯然孑然一身,並無親人的模樣,倒是不必這般。」
&bp;&bp;&bp;&bp;「至於她口中所說的為了吃飽飯,更是顯得十分牽強了,若為了吃飽飯,尋常找個鋪面給人做活,必定能保證了她不餓了肚子去,只為了吃飽飯這一事便要賣身,怎麼都覺得太不合乎情理了。」
&bp;&bp;&bp;&bp;「我思來想去的,總覺得這裏頭問題多多,這般多疑點的一位姑娘,而且顯然衝着我來的,怎麼都覺得有些問題,保險起見,自然是先回絕了她為好。」
&bp;&bp;&bp;&bp;沈香苗說了這麼多,沈文韜也覺得有些道理。
&bp;&bp;&bp;&bp;若是此人心懷不軌,想着刻意接近沈香苗,另有所圖的話,那可是大大的不妥,沈香苗這般舉動,也是合情合理。
&bp;&bp;&bp;&bp;只是
&bp;&bp;&bp;&bp;沈文韜撓了撓頭,想了好大一會兒,開口道:「旁的香苗姐說的都對,我也贊同,若說着巧合不妥,我也信,只是最後姐說的那個刻意等你,我倒是不曾瞧了出來呢。」
&bp;&bp;&bp;&bp;「方才那姑娘不是說香苗姐你長得面善麼,這話我倒是信的,香苗姐是生的十分和善,自帶了親切之感呢,尋常人見了必定也會覺得香苗姐是和善之人。」沈文韜略難為情的說道。
&bp;&bp;&bp;&bp;接着搔搔頭皮,笑道:「平常不是常有人說着人自帶什麼氣度什麼的麼,香苗姐是菩薩點化,香草轉世,身上自是帶了佛光之氣,讓人心生敬仰吧。」
&bp;&bp;&bp;&bp;這話說的雖說不甚靠譜,可這誇獎人的話倒是讓人生不出太多氣來,沈香苗是又氣又好笑的,道:「哪裏就這般明顯了,你若是不信這姑娘刻意是沖了我來的,那便待會兒了便盯上一盯,看看她對旁人可會有了興趣?」
&bp;&bp;&bp;&bp;「這倒是個法子。」沈文韜極為贊同。
&bp;&bp;&bp;&bp;他也想知道,這個外表看着十分可憐的姑娘,到底是不是沈香苗所說的那種居心叵測之人,也看看自個兒方才是不是真的不曾看出來這姑娘的刻意為之。
&bp;&bp;&bp;&bp;於是,和沈香苗說罷了話的沈文韜便在門口「刻意」忙着,一邊悄悄的觀察那在街邊跪着的姑娘的模樣。
&bp;&bp;&bp;&bp;外面日頭大,天氣又熱,來往的人並不多,而且鎮上尋常人家不過都是剛剛吃飽穿暖罷了,自是沒有閒錢來買一位丫鬟在家裏頭養着,因而眾人瞧見這可憐姑娘在街上跪着,雖說心有同情,卻也是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息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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