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的如此蠢笨,莫不是這歹人是頭一次做這行當不成……
沈香苗正思付間,忽的覺得肩膀一沉,似乎有人拍了她一下。
嗯?
沈香苗自然是下意識的扭頭。
但還不曾看到拍自己肩膀的人是何人時,便覺得周圍似乎瀰漫了一股異香,緊接着,視線開始漸漸模糊……
糟糕。
恐怕方才那些不是歹人犯蠢,更非是頭一回做這行當經驗不足。
而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沈香苗來不及想那麼多,眼皮已經難以控制的合住,整個人更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馬車上下來兩個人,將沈香苗麻利的拖上了馬車。
「仔細些,莫要傷着了,慶爺可是交代了,若是傷及分毫皮肉,便要扒了你我的皮!」一人小聲叮囑,指揮着兩個人做活。
兩個人唯唯諾諾的應了,之後其中一個一臉討好的笑道:「還是您技高一籌,知道這小妮子必定能逃了出去,咱們搶先一步趕到此處來,將這小妮子給抓住。」
「更主要的是,讓前頭那個傻蛋在那吸引別人注意力,即便旁人知道這姑娘不見了,只以為這姑娘是被嚇到了不曉得跑到了哪裏去,壓根不會想到咱們這裏呢。」另一個人見狀不甘示弱,急忙說道。
「少拍馬屁,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混小子的心思?」為首那人啐了一口,面上震怒,但臉上笑意卻是不減,顯然對這話十分受用,笑罵道:「手腳麻利些,趕緊的。」
「是。」兩人趕緊將沈香苗搬上了馬車,趕了馬車,揚長而去。
這邊沈福海把該買的東西都買完了,抬眼卻還不見沈香苗尋來,便去沈香苗方才說要去買東西的胭脂水粉鋪子裏頭去找尋。
鋪子裏頭,那對夫婦正在清掃着地上瓶瓶罐罐的碎渣。
沈福海不曾見了沈香苗,便詢問道:「勞駕,方才可曾見過一位年輕姑娘來買東西?」
年輕婦人抬頭,看到與沈香苗有着一些相像的沈福海,剛壓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便冒了出來:「你是那位姑娘家的人吧,來的正好,咱們說道說道這事。說起來我和你們家無冤無仇,更是正正經經,開門堂堂正正做生意之人,那姑娘倒好,二話不說的便砸了我們家這麼多胭脂水粉,她那個大哥更是離譜,還想着不賠錢便一走了之……」
「你們家出了什麼事我是不管,有什麼矛盾紛爭的更不是我能顧及的事兒,我只知道砸了我的東西,就得賠……」
這年輕婦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聽的沈福海一臉的迷茫。
什麼砸東西,什麼大哥的,怎的感覺這說的全然不是一個人。
「掌柜的,怕是你誤會了吧,我家侄女平日裏性子是再好不過的了,怎會無緣無故砸了你的東西?再說了,我們家裏頭現下屬我侄女最大了,上頭哪裏有什麼哥哥嘛。」沈福海解釋道。
「怎會有錯?」那年輕婦人輕揚了揚眉梢,道:「我這鋪子是新鋪子,才開張沒幾天,生意不算好,今兒個早上,滿共就來了這麼一位客人,哪裏還能記錯了去?」
說罷,瞧着沈福海仍舊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沒好氣的接着說道:「你那侄女,可是十三四歲的模樣,瘦高個,生的白淨,鵝黃色的衣裙,頭上帶了一枚黑色髮簪?」
沈福海愣了一下,道:「正是。」
「這便是了,就是你侄女不差了。」年輕婦人冷哼道:「我這記性可好的很呢,斷不會記差了分毫呢。」
沈福海在這擰着眉頭想了好打一會兒。
這人是對上了,可這什麼大哥的,砸東西的,這事兒卻是對不上的,莫不是這裏頭……
沈福海想起先前沈香苗被宋里正那些歹人帶走時的事兒,忽的心裏頭一沉,道:「你再把前因後果和我說上一說,我那侄女,估摸着是遇上歹人了!」
年輕婦人也是嚇了一跳,尤其是被沈福海這急切、擔憂的模樣嚇到,倒是一五一十的將前因後果給沈福海說了個清楚。
沈福海聽罷之後越發着急:「這些人擺明了是想擄我侄女走的歹人,怎的當時你們也不攔上一攔!」
年輕婦人聽罷撇了撇嘴道:「怎的沒攔,若不是我和我當家的攔着,你那侄女還能跑的掉?」
「說起來也是你家侄女機靈,把我們這給砸了一通,我們自然也就問那個歹人要錢,你侄女啊趁機跑到我們家後院,開後院門跑了。」年輕婦人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怎的就攤上了這事兒,這錢賠的也不算夠數的,這辛苦做的東西,憑白摔成了這個模樣,心疼死個人……」
「既是跑了,怎的也不見我侄女去找了我去?」沈福海質疑道。
「這話說的,好像我編了瞎話似得,後院的門開的展展的,那指定是跑了的,我又不是什麼惡人,騙你這個作甚?興許,是你侄女覺得門口不太平,順着後頭的胡同跑回家去了也說不定。」年輕婦人沒好氣的說道,說着便將沈福海往外頭推:
「今兒個碰到你這事也算是我倒霉,你要找人趕緊出去找去,我這亂糟糟的,我還是趕緊收拾收拾。」
瞧着這年輕婦人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是不像是個故作的,琢磨着方才的事兒,沈福海倒是也覺得沈香苗興許怕門口有歹人接應,所以從後門跑了後便回月滿樓去了。
沈福海想着便趕緊往月滿樓那,到那便瞧見了喬大有正在前堂裏頭,也顧不得打招呼,張口便問道:「大有,你可曾見了香苗?」
「沈家妹子?」喬大有搖了搖頭:「不曾看到,自早起同三叔你一同送了東西來,就不曾看到了。」
那就是說沈香苗不曾到月滿樓這裏來了。
沈福海心底里頓時一沉,臉色陰沉。
喬大有看沈福海臉色不對,頗為訝異道:「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沈福海便將前因後果同喬大有講了一講,喬大有眉頭緊擰,卻還是先安慰道:「三叔別急,先去火鍋店那問一問再說,興許是去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