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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專業人士作出過一個統計。<網
年齡越小的人打架,越容易出現如:踩腳趾頭,咬耳朵,海底撈月等等損招。
比如,兩個五歲小孩,你抓我的臉,我扯你的頭,這個就太正常不過了,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二十歲左右的人打架,幾乎就很少出現這樣的招式了。
他們更多的喜歡的方式是一拳轟在你的臉上,或者,一記鞭腿掃在你的太陽穴上。
而當年齡達到五十歲,甚至六十歲以上的時候,他們便更專注於招式的圓潤,以及姿勢和出手的時機。
殘陽。
作為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經歷過好幾代魔族的魔,當然不可能在與對手戰鬥的時候,用出類似於「海底撈月」這樣的招式。
所以,要說殘陽有防守某處部位的潛意識,幾乎不太可能。
但殘陽畢竟是殘陽,即使沒有這種潛意識,也有着最靈敏的聽力,以及越方正直太多太多的度。
方正直這一招當然不可能得手。
可是,卻足以將殘陽驚出一身的冷汗。
「放肆!」殘陽是真的沒有想到方正直竟然可以無恥到對一個老人下如此陰損的招式,想出手阻攔幾乎是不太可能。
畢竟,兩個人貼得太近。
在這種距離下,想以後來者居下的姿態,強勢用手攔下方正直這一抓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但是,卻只有五成。
殘陽當然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真的生。
所以,他選擇了更合適的躲避方式,身體猛的一躬,以一種近乎於駝背蝦的姿勢撅起了屁股,緊接着,也猛的往上一彈。
順勢便到了空中。
只不過,剛到空中,殘陽就覺似乎有些什麼地方不對了。
因為,他感覺到方正直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變化,那是一種笑,一種源自於內心的燦爛笑容。
事實上……
方正直確實在笑,他這一招之所以取名叫聲東擊西,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並不一定要真的抓中。
左手一抓。
璀璨的銀光便也到了他的手中。
這才是他這一招的真正目的。
有什麼事情可以比在一個半聖的面前,把一件已經擲出去的寶物又重新搶回來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呢?
方正直笑了。
滄海一界在手,世界又變得充滿了希望。
可魔兵們,還有正在鐵丘部落上面的護龍衛及破山軍和南域士兵們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
他們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那一聲「放肆!」清晰無比的傳入到了他們的耳中,而且,最主要的是,殘陽現在的姿勢明顯就是中了招的樣子。
躬起的身子,撅起的屁股,還有那躍到空中的身體及直接放棄的滄海一界。
剛才,在他們的眼皮子下底下,到底生了什麼?!
「無恥!他竟然敢……」
一個個魔兵們憤怒了,有什麼事情是比看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難,被敵人抓中胯下來得更加憤怒的嗎?
而護龍衛和破山軍以及南域士兵們則是苦笑,一個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們當然知道方正直的所作所為逼不得已。
可是,再逼不得已,也不能用這種損招啊?
就是不知道……
殘陽被抓得疼不疼?
「抓得好!無恥的傢伙,幹得漂亮!」就在所有人都幾近無語的時候,平陽清脆的聲音卻是高傲的響了起來。
池孤煙看了一眼平陽那無比興奮的表情,心裏輕輕的嘆出一口氣,暗自想着,以後還是讓平陽少和方正直接觸一下。
畢竟,以平陽的心性和年齡。
實在是太容易學壞了。
平陽和池孤煙這邊,一個興奮,一個感嘆的時候,雲輕舞的臉色卻是被漲得有些通紅,在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然後……
莫名的,她便感覺胸口有點兒疼。
「無恥!」雲輕舞下意識的輕啐一口,隨即,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看向殘陽:「師傅,你……」
雲輕舞的本意是想問一下殘陽是否無事。
可是,話說到一半,卻又直接咽了回去,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沒事!」殘陽當然聽出了雲輕舞心裏的關切,下意識的便搖了搖頭,但是話剛出口,殘陽就後悔了。
因為,當他說出沒事的同時,也代表着方正直剛才那一擊……
得手了!
即使是殘陽,在這一刻一張老臉也有些微紅。
他想解釋兩句,可是,張了張嘴,他卻又實在沒好意思真的去解釋。
畢竟,讓一個老人,當着幾十萬魔兵和幾萬人類士兵的面,大聲的喊着:「他沒有抓中,他真的沒有抓中!」
那該是多麼的……
尷尬!
殘陽沒有解釋,方正直自然更不可能解釋。
抓沒抓中這個重要嗎?
顯然,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滄海一界已經到手了,更重要的是,這滄海一界到底要怎麼用?
「心中世界,滄海相接,意念所至,皆為一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就如同夜鶯的歌聲一樣,讓人的心靈為之一盪。
方正直盪了。
他這一次是真的盪了。
從來沒有一刻,他會覺得池孤煙這妞的聲音會這麼動聽,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甚至於比天籟之音還要更動聽。
只不過……
要不要說得這麼文雅?
不就是用心中小世界的力量引導滄海一界嗎?
直白一點,會死?
方正直很不能理解池孤煙這種在關鍵時刻還喜歡拽文的心性,但是,他卻沒有再有任何的猶豫。
因為,他已經看到殘陽的臉色變了。
或者說,在池孤煙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殘陽的臉色就變了。
不單是殘陽。
雲輕舞,還有幾十萬魔兵和近百魔族都統副都統的臉色也都變了。
「嗡!」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嗡鳴聲也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道巨大的銀色光柱也沖天而起。
那是一道直衝天際的銀色光柱。
一瞬間,整個天空都完全被照亮了,漫天星辰與明月的光輝完全被這道巨大的銀色光柱所遮蓋。
地面震顫,那是真正的地動山搖。
緊接着,銀光光柱猛的爆開,漫天銀光閃爍,瞬間朝着地面灑落,就如同一場由銀光組成的暴雨一樣。
無數的塵土飛起,蔓延向四周,山石飛濺,那是一股如塵土組成的巨大海浪,灰濛濛的朝着四面八方擴散着。
「不好,是滄海一界!」
「他真的開啟了滄海一界!」
「快跑啊!」
一個個聲音飛的響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股由塵土組成的巨大海浪就如同洪水猛獸一樣壓向四方,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雲輕舞的目光看着那股巨浪中間那點閃爍着的璀璨銀光,鳳目中流露着深深的震動,嘴唇更是直接咬緊。
「方正直!」雲輕舞的聲音並不大,很快便被淹沒在一片塵土之中,但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雲輕舞聲音中的不甘。
而隨着雲輕舞聲音的落下。
她所站立的地面也完全龜裂開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四處擴散着,猶如張牙舞爪的恐怖凶獸一般,朝着她身後的幾十萬魔兵撲去。
近百名魔族都統和魔族副都統們身上都在同一時間閃爍出燦爛的光芒,一道道如流光一樣的身影飛的朝着遠處遁去。
只可惜……
還沒有遁出太遠,便被塵土捲起的巨浪完全吞噬。
一聲聲叫喊聲響起。
幾十萬魔兵終於無法再鎮定下去。
他們開始四散奔跑着,但是,那塵土巨浪覆蓋的度太快了,快得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跑。
「魔族!」
「不能毀之一旦!」
從來沒有一刻,幾十萬魔兵像現在這樣驚恐過,對於他們來說,一直都是兵鋒所過,寸草不生。
可是現在……
他們卻猶如面臨着死神一般。
要知道這裏面可是幾十萬魔兵啊,可以說是集中了血影城九成的兵力,一旦這些魔兵出現了意外。
整個魔族如何生存?
鐵丘部落的城牆上,刑遠國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不斷被吞噬的魔兵,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那是激動,真正的激動。
這些魔兵太過於集中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被滄海一界給扯進去,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重創。
「南域戰局,終於要結束了嗎?」刑遠國看着那朝着四面八方覆蓋的塵浪,心裏有着無比的欣慰。
他的目光看向塵浪中那點璀璨的光芒,他知道那裏站着的人是誰,他更知道,這個人名字一定會成為整個大夏的驕傲。
山凌的臉上同樣有着激動。
他希望方正直可以在這個戰局中「光榮」的死去,但是,他更希望整個南域的戰局可以勝利。
只要南域勝利了,那麼,他便有着足夠的資格和大夏談條件。
而現在……
形勢顯然要更加有利。
因為,魔兵敗了!
這樣一來,他甚至都不需要再和大夏談合作,直接就可以將整個大夏的十萬軍士完全困死在南域。
美好的未來,幾乎就在眼前!
可很快的,他就現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
因為,那由塵土捲起的巨浪在吞噬完雲輕舞身後的魔兵們,似乎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是不斷的朝着鐵丘部落撲來。
「快住手!」山凌當然知道那巨浪是什麼。
他更知道當那股巨浪將鐵丘部落卷進去之後,代表的是什麼。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如同那些準備逃跑的魔族都統們一樣,塵土捲起的巨浪已經到了鐵丘部落的面前,毫不猶豫的向着鐵丘部落撲來。
山凌真的很想罵人。
從來沒有一刻,他有這樣想過要罵一個人。
那是從極喜到極悲的轉化,眼看着勝利在望,稱帝近在眼前的時候,意外卻生的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令他措手不及。
「方正直!」山凌的口裏出一聲悲呼。
與雲輕舞一樣,他的聲音中同樣有着不甘,深深的不甘。
而與山凌一樣不甘心的,還有站立在山凌身邊的幾大酋長,還有幾萬南域的士兵們,還有護龍衛和破山軍們。
「啊!」
「快跑啊!」
「來不及啊,我……」
一個個聲音很快的響了起來,一個個身體就像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拉扯住一樣,被那股塵土捲起的巨浪吞噬。
而與此同時,整個鐵丘部落那漆黑而厚重的城牆也完全化為塵土,就像被那些塵土所同化了一樣。
整個天空都變得昏暗。
星辰,再無光亮,明月,再無光輝。
一切都暗了下去,就像世界重生一樣。
不過,很快的,塵土慢慢的消散,地面的龜裂慢慢的消失,土地開始凝結,樹木開始重新生長,星辰開始慢慢閃爍出光輝。
明月照耀,銀色的光芒灑落在地面,給這片土地染上了一片銀妝。
一個一個的人影接連出現。
那是魔兵,穿着黑色盔甲的魔兵,他們手中的武器依舊明亮,他們背上的弓箭依舊那麼沉重。
可是……
他們的臉色卻相當的不好。
鐵丘部落的城牆開始慢慢的恢復,顯現,一個一個的身影出現在城牆的上方,與魔兵們的臉上的表情一樣。
他們的臉色同樣相當的不好。
夜風吹過。
震盪漸漸消失,清冷的夜風颳過幾十萬魔兵們的臉龐,吹動鐵丘部落上一個個護龍衛,破山軍,南域士兵們頭。
每一個人都沒有動。
他們只是靜靜的站着,站在原地。
魔兵們與鐵丘部落的中間,一個穿着天藍色長袍的身影站立在月光下,他的身邊還有着三個身影。
一襲白色長裙的雲輕舞,一襲粉紅色長裙的池孤煙,以及一身鮮紅色盔甲的平。
只不過……
卻沒有了方正直。
「哈哈哈……心中世界,滄海相接,意念所至,皆為一粟!」就在這個時候,天際間,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
顯得極為張狂。
不過,很快的,一個輕咦聲也了出來。
「咦?怎麼世子殿下也進來了?」
「是啊!本世子怎麼也進來了?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好!」山凌微微抬頭,望着天際,牙齒都幾乎要咬碎。(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