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你來了。」
一見着蕭禹,孟靈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腦袋一下子低了下去,不敢與蕭禹直視。
看着孟靈兒的小動作,蕭禹頗有些無奈,但是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最後只能是打了個哈哈。
「我說靈兒,這幾天沒見面,你怎麼這麼害羞了,以前可沒見你這個樣啊。」
記憶中的那個孟靈兒,絕對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主,因為在蒙坦村,一方面有猴兒這個做大哥的保護,另一方面也有蕭禹這個地頭蛇在罩着,真要惹出一些事情來,不過就是賠些銀子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話,或許孟靈兒還會埋汰幾句,但是如今,孟靈兒卻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直愣愣地站在那兒,還沒等蕭禹與猴兒反應過來,蕭禹就驚然發現孟靈兒身下的地磚上竟然被幾滴淚水打濕。
「誒呀呀,我說你這怎麼就哭起來了呢?這沒喜沒鬧的,你這又是怎麼了?」
好一會兒才將孟靈兒給安慰下來,蕭禹在一旁看着這對不怎麼敢直接面對自己的兄妹兩,心中不由生起幾分擔憂。
這可不行,兄妹兩個好像是因為太過對自己愧疚了,所以對待自己的態度也不似以前那般了。這對自己的計劃可沒有任何好處,必須要打消他們心中的這個顧慮。
要說蕭禹對猴兒兩兄妹的背叛沒有一點介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事情孰輕孰重,蕭禹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
再加上兩兄妹現在的態度擺在這兒,看樣子他們確實是知道自己的錯的,知錯就改,大家還可以繼續好好地玩耍下去,但要是執迷不悟的話,就算蕭禹再怎麼大度,他也不可能找上猴兒了。
更何況,自己要找猴兒做的事情,對於蕭家而言也非常重要,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才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雖然沒有太多的社會閱歷,但是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吃過豬肉嗎?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兩個,上次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還這麼介意幹什麼?」
「可是,二少爺!」猴兒抬起頭來,愧疚地看着蕭禹,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喉嚨邊上卻是怎麼也冒不出來了。
可蕭禹卻不準備讓猴兒繼續說下去。
「我說猴兒,以前見你還是一個敞亮果斷的人,今天見着怎麼和一個娘們一樣!這事情聽少爺我的,我說沒事就沒事了,你們以後就不要放在心頭上了,要是再和今天這樣,那就別怪少爺我翻臉不認人啊。」
與其翻來覆去地解釋,蕭禹更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講話方式。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能不能就給個痛快話吧,不行自己也好趕緊去找別人。
蕭禹這麼直接的話語,着實讓猴兒與孟靈兒有些詫異,特別是孟靈兒,今天見着蕭禹,總覺得蕭禹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在哪裏,自己卻是說不上來。
在蕭禹目光灼灼的瞪視下,猴兒反正也是豁開了。
咯噔一下。
只見猴兒起身將長條凳給放在身後,然後整個人就這麼咯噔一下跪在蕭禹的面前。
「既然二少爺不嫌棄我們兄妹兩,猴兒在這裏先謝過二少爺對靈兒的救命之恩。」
說到這兒,猴兒先是看了一眼孟靈兒,見到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緊跟着再次將目光轉移到蕭禹的身上。
「二少爺,之前是我們兄妹兩個被豬油蒙住了雙眼,以後凡是二少爺有用得上我猴兒的,只管吩咐就是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猴兒也在所不辭!」
本少爺要的就是你這番話。
蕭禹眼神一亮,盯着猴兒,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啊!總算不枉費剛才的那麼多口水。
「嗯,你先起來吧。」
蕭禹語重心長地將猴兒扶起,然後慢慢說道:「能這麼想,少爺我很欣慰啊,不過猴兒,現在正好有這麼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幫我,方才也與你說了,但是要等到旬掌柜他們來了之後再好好合計合計,到時候你辦好了,少爺我重重有賞!」
「任憑二少爺吩咐就是了。」
「好!」
事情解決了,雜貨鋪內的氣氛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沒讓蕭禹等太久,出去的旬掌柜和大牛很快就回來了,但是看着旬掌柜一路罵罵咧咧的樣子,似乎這一趟出去並不是非常成功,最起碼沒有達到旬掌柜的心理預期。
看着旬掌柜和大牛回來,猴兒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掌柜的,回來了?」
「嗯!」
旬掌柜的語氣如同他的臉色一般,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旬掌柜,好啊!」
「不好!」
旬掌柜的下意識地回答道,沒看到自己的臉色不好嗎?這人還明擺着說好,這不是埋汰人嗎?
不過在抬頭看着說話之人是蕭家二少爺之後,旬掌柜差一點沒有一口口水被自己嗆到。
「咳咳……」
「掌柜的,你沒事吧,來來,快喝點水!」
孟靈兒看到旬掌柜好端端的突然一下子劇烈咳嗽起來,最後直接鬧了個滿臉通紅,似乎卡在那兒出不來一般。
蕭禹也被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問個好,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嗎?
連拍背加喝水,好一會兒旬掌柜才緩過神來,幽怨的眼神盯着蕭禹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叫道:「二少爺,今兒個怎麼過來了?城裏面又發現了什麼好耍的物件?」
對蕭禹的脾性,旬掌柜非常清楚,每回進城消遣,總有那麼幾次會來店裏面搗騰些銀錢出去,剛開始旬掌柜還語重心長地勸說幾句。
只是無奈蕭禹可是堂堂正正的蕭家二少爺,再加上蕭夢遠與蕭思才對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就算旬掌柜再怎麼樣也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最終只能是無奈任之聽之。
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爹呢。
「旬掌柜,這一次進城是來尋你的。」
旬掌柜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道:「找我?二少爺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位爺又是缺錢花了。
一邊想着,旬掌柜的步伐也是邁動開來,沒等蕭禹將心中的話語一一道出,只見旬掌柜從櫃枱上的錢櫃裏面掏出幾兩銀子。
「二少爺,這幾日鋪子裏面的生意並不是非常好,秦家手底下的米鋪全都漲了價,從他們那兒進的糧食成本上升,我們也不得不提升價格,這樣一來,客戶就少了許多,如今鋪子裏面的銀錢就這麼多了,二少爺如果不夠用的話,這邊也是沒什麼辦法。」
看着旬掌柜的動作,蕭禹頗為無奈,但是方才旬掌柜說的話卻是讓蕭禹多留了一個心眼。
秦家抬高了米價,這可不是小事情。
在來之前,蕭禹於路上與馬夫閒聊的時候就談到過這個秦家。
來到澤縣做生意,可以不管官府,也可以不管縣太爺,但是不能不管這秦家。
要想在澤縣做生意,只需要做到一條,按時按例將月份錢交給秦家,那麼就可以在澤縣做生意做得順風順水,要不然的話,不僅僅官府會隔三差五地來搗亂,甚至就連街上的小混混,也會時不時地來打打秋風。
久而久之,秦家在這澤縣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比土財主還要土財主的地方豪強,有時候甚至就連官府的話也不如秦家家主說的話頂用。
「秦家抬高米價,這是為什麼?」
旬掌柜搖搖頭,說道:「這還不清楚,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秦家那邊的消息封鎖地也很死,外面傳什麼的都有。」
「都傳些什麼?」
旬掌柜忽然古怪地看了一眼蕭禹,沉默些許,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有傳馬賊要來打秋風的消息,所以官府那邊開始收緊官鋪那邊的糧食發放了,秦家也跟着縮小市場上流通的糧食,這價格一來一去就高了。」
「這也是個道理,還有其他的什麼?」
「有是有,不過……」
蕭禹發現了旬掌柜古怪的臉色,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旬掌柜,還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嗎?」
旬掌柜擺擺手,回道:「話也不是這麼說,主要是……」
沒等旬掌柜話說完,站在一旁許久的大牛忽然開口喊道:「掌柜的,不過就是有人說我們蕭家做一些非常之事嗎?」
「非常之事?」
聽到大牛的話,蕭禹立馬反應過來,難不成青龍山的事情,真的與這澤縣秦家有關聯?
「哎,二少爺,事情是這樣的。」
旬掌柜接下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一一道出,蕭禹這才明白整個事情的進展,原來是自家老爹與秦家家主在年輕時候犯下的一些矛盾,如今趁着這個機會,秦家以豪強之勢,開始對蕭家施壓,希望以此一舉打垮蕭家。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左右打量了一眼,眾人說話到現在,鋪子裏面沒有一個客人,估摸着秦家的那些謠言正在默默地發揮着作用。
「旬掌柜,我見着生意也不怎麼好,應該是秦家在暗地裏面搗的鬼,如此的話,今日咱們就關了鋪子,休息一下。剛好我這還有事情希望你老人家能夠給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什麼差錯。」
「二少爺,這?」
雖然生意不好,但是開門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關了鋪子的話,今天一天可就沒收入了。
蕭禹卻是瀟灑地揮揮手,「聽我的,今天打烊,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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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