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郎,你應該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大掌柜也不多說,提掌運功,進擊成爪,飛身便與狂花郎相搏。
「雙搏爪」
大掌柜眨眼之間已經與狂花郎拳掌交接,爪功在手,擒拿有方,一抓一投之間,狂花郎已經落到了湖面上,兩步登萍之後上了秋橋。
「那閣下是來自侯府還是聽風樓呢?」狂花郎站在橋欄上,環抱雙手。
「聽風樓宜安城大掌柜,林如輝!」大掌柜佇立船頭,與狂花郎相對。
「原來是大掌柜!不知林大掌柜自比段大掌柜如何?」花中傑微笑着問到。
「段大哥武功超絕,我自然不是對手!」林如輝聽到問話,稍作思量之後,便明白了花中傑問的是什麼,雖然不知花中傑問話的意義何在,但拖延時間也是林如輝的考量,問題中也不涉及秘密,回答便是。
「如此便好!算你有自知之明,段志歡尚且對我無能為力,你林如輝又有何本事?」
「有何本事何不親來試試?」林如輝話音未落,身影已經衝出,剎那間又與狂花郎斗在一起。
兩人都只是拳掌相對,沖伏按打纏,捆壓刁標推,拳腳功夫施展得淋漓盡致,看得四周眾人眼露異光。
就在此時,宜安候帶着手下的頂尖護衛殺氣騰騰的來到了花年湖,看到交戰的兩人,只說了一字:「殺!」
四名護衛拔劍困殺狂花郎,四人默契通力,再加上四人的一門合擊陣法,林如輝兩三招間便已經插不上手,若是強行動手,恐怕就要以一對五,於是只得退出戰圈,站在一旁戒備,以防狂花郎脫出。
「四海千山皆拱伏!這套陣法用得真不錯!」狂花郎在交手之間還能留有餘力與眾人說話,四人仿佛受了刺激,出招更加凌厲快速。
宜安候在指示護衛攻殺狂花郎之後,便踏水上了畫舫。
「蓮兒!你可有受到傷害?」宜安候急匆匆踏進帷帳,卻見護侍懿保持着一種似是出招的姿勢一動不動,而愛女的手更是伸在燭台上面,幸好燭火已經熄滅,而一眾侍女更是直接慌張的跪在蓮小姐的身後,不敢說話。
「爹爹,女兒無事,只是我和懿姐姐都被賊子點了穴道,不能動作!」蓮小姐看到爹親來到,笑靨如花,明媚如春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宜安候先把愛女的穴道解開,又把愛女拉着站起,轉着圈的查看,最後看到了左手背上的一塊灼傷,臉色一下變得低沉。
「這是怎麼回事?」宜安候拉住愛女縴手,不讓她收回去,威勢釋放,除了不能動的懿之外,其他的侍女被直接壓得趴下。
「爹爹!你嚇着他們了,這是我自己弄傷的,跟她們沒有關係。」蓮小姐撒嬌一般拍了一下父親的手背,試圖讓父親的注意力轉開。
「怎麼弄傷的?說!」
「賊人輕薄於我,拉住我的手,還親了一口,本想一刀斷了被污的左手,匕首卻被賊人奪去扔進了湖裏,女兒只好出此下策,想要把這污跡毀去!」蓮小姐知道瞞不住父親,只好一五一十的把過程全部說出,「好了,爹爹,你快把懿姐姐的穴道也解了吧!一直就是那個姿勢站着很累的!」說完之後,蓮小姐又搖晃着父親的手臂,讓他解開懿的穴道,再次轉開他的注意力。
「你呀!」宜安候無奈搖頭,伸手打在懿的穴道上。
懿在解穴的一瞬間便在宜安候面前跪下請罪:「奴婢失職,請侯爺責罰!」
「爹爹!這也不怪懿姐姐啦,都是那個賊人的錯!」蓮小姐再次發揮自己的撒嬌本領,讓自己的父親完全莫法再說什麼。
「蓮兒,你這傷還是必須趕快去治療,否則可能就會留下一個疤痕的!」宜安候寵溺的撫摸着愛女的頭頂。
「爹爹放心吧!我這就和懿姐姐去盧先生那裏!」蓮小姐對宜安候做了一個萬福,把懿拉起來,帶着下了畫舫,從一邊的梯子上了一艘小船,靠了北岸往百草廬去了。
目送愛女離開的宜安候來到船頭,看着手下四護衛合陣共斗狂花郎毫無進展,而且還被狂花郎戲弄着,這讓侯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林如輝!」宜安候看着戰圈,喊了一聲大掌柜的名字。
「侯爺何事?」
「你在一旁掠陣,防備他逃走,本侯要親手滅了這個賊丕!」宜安候一邊說話一邊提運功力,動作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你們都退下!」
明白自己等四人與對手的差距,也感受到了侯爺的怒火,一瞬間收招退離。
「賊子受死!」宜安候雙掌凝氣,以自身氣機鎖定狂花郎,引導氣刃斬向花中傑。
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狂花郎索性大大方方站立橋頭,聚氣凝神,再出狂歌三點,只是此次狂歌不傳,唯有點訣無盡,接下侯爺發出的所有氣刃。
「山泉夜鳴」
宜安候雙掌並出,而狂花郎迎上的依然是狂歌三點。雙手各自並指,一起點在宜安候的掌心上,一剎那間,點出數百次,奈何山泉潺潺無盡,如流水山澗,夜間奏鳴輕音,狂歌化為一聲奈何,無盡點訣也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最終宜安候雙掌打在花中傑兩肩,氣機籠罩不存,花中傑趁勢使出天上行走,倒退着踏上半空,而一邊守着的林如輝哪裏能讓他如願,趁着花中傑還未升高,一躍而起,雙手成爪扣住花中傑雙腳腳踝。
豈不知天上行走此招運功之時,雙足內力充盈,又以內氣聚外氣,功成時如履平地。
林如輝雙手抓住花中傑雙腳,以異種內力突破了花中傑的內外氣圈,使得花中傑失去平衡,同時被林如輝拉下地面。
花中傑靈機應變,身體在空中高速旋轉,連續往下用力踢踏,內力形成一個個足印落入水中,炸開水花萬點。
林如輝知道不能硬抗,在花中傑開始旋轉之時,就感受到了他雙足上的功力運聚,當機立斷,放開雙手,落到橋上,同時聚氣成爪攻向花中傑。
而一邊的宜安候在佔了花中傑之前的位置之後,全功凝於右掌,聚氣成刃,罡氣並發,直突花中傑。
花中傑將三點運用在腳上,點出的威力更大,眼見宜安候就要接近自己,手腳並用,又是一陣無盡點訣。
一人獨戰兩大頂尖高手,難免身疲神乏,下方的林如輝發現花中傑應付自己的力量減弱,抓住一個契機,全功一抓,一個凝氣而成的手掌抓住花中傑的腿腳往下一拉,此時宜安候也因此與花中傑平齊,侯爺手中炁劍罡刃一划一掃,在花中傑胸口上形成一個「∠」形的傷口。
花中傑的狂歌三點也因此點在宜安候的身上,發現這一變故的林如輝也顧不得這個所謂的採花賊,直接迎向掉落的侯爺。
「侯爺!」林如輝接住宜安候之後,立馬為他點穴封脈。
「我沒事!林大掌柜不應該來接我,而是應該趁着機會將之擒殺!」宜安候在林如輝的攙扶下站立起來,但依然捂着胸口,口中噴出鮮血。
「花中傑以後多的是機會,但現在侯爺的傷勢可不能拖,我帶您快一點去盧神醫那裏吧!」林如輝扶着宜安候,幾個起落間便已經不見了蹤跡,讓張捕頭等捕快快速衝刺的身影生生停了下來。
而花中傑也在林如輝接住宜安候的時候,遠遁離去。
百草廬
李青萍扶着古運生一進入院子就大喊大鬧。
「盧神醫!盧先生!快出來救人!人命關天!」李青萍將古運生扶到房間裏,便到處搜尋盧得方。
「宗弟!盧先生呢?」當看到李耀宗還在房間與劉昱在一起的時候,神色一下就收斂了不少。
「盧先生在睡覺吧?你去後院問問張大張二他們吧!」李耀宗本來趴在床上,在劉昱身邊翻書,看到李青萍之後立馬下了榻,準備靠近姐姐,然而李青萍在聽到他的提醒之後,便直接鑽進了後院中。
看着姐姐這幅急匆匆的模樣,一下又注意到這個叫古運生的大哥哥臉色不好看,還一直按着自己的左手。
「古運生,你這是怎麼了?」當古運生第一次露面打擾了自己和姐姐之後,李耀宗就一直這麼叫他。
「宗弟啊!我這裏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了點傷!」古運生忍着痛,扯着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該不會是想要佔我姐姐便宜,被姐姐打了吧?」也不知李耀宗究竟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
「呵呵,不是...」
「哇!這麼大個膿皰!你到底幹了什麼壞事兒?」古運生還沒說完,李耀宗就看到了他手掌上腫起來的那個瘤皰。
後院裏,李青萍衝進去,直接就挨個房間撞開,一邊撞一邊喊:「盧神醫,盧神醫,快醒醒!出來救人了!人命關天!」
「李小姐,盧師傅還在休息,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幫你們李府做事,今天回來剛剛才休息下去!」張明高張高明兩弟兄攔在李青萍的身前。
但是李青萍不管他們,直接把兩兄弟撞開,又一間一間的呼喊。
「聽到了!別再喊了!」正當李青萍將要在撞到一間房門時,房間裏傳出盧得方的聲音,「真是的,你們李府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折騰人!你們兩個小情人不是出去約會去了嗎?怎麼會受傷?」盧得方打開房門看着李青萍說到。
「我還沒說是救誰,您怎麼就知道了?」李青萍紅着臉,低着頭小聲問道。
「怎麼?現在不急了?」盧得方又逗了李青萍一聲。
「啊!快來!」聽到提醒,李青萍也不管盧得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救什麼人的,直接拉上就往前廳跑。
前廳,盧得方一聲「果然!」,李青萍連忙紅着臉把盧得方的手丟掉。
「小伙子不錯,進展很快嘛!那裏受傷了?拿出來看看!」盧得方坐到診案裏面,讓古運生把傷口亮出來。
「麻煩了!」說着,古運生就把鼓起瘤皰的左手伸了出去。
「哇哈!你們小兩口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手變成這個樣子?」說歸說,玩笑歸玩笑,盧得方還是一邊把脈一邊觀察着古運生手上的瘤皰。
「嗯!勁力透脈,阻血淤氣,了不得!這是指功,你們遇到狂花郎花中傑了?」盧得方收回手,讓古運生把手拿回去。
「嗯!」古運生只是嗯了一聲表示正確。
「那古大哥的手還能救嗎?」李青萍一下上前急切的問到。
「你問的什麼話?把那個『嗎』字去掉好嗎!我可是神醫!」說着就往病床那邊走去。
「你們兩個小娃先從床上下去,現在我有事要用這張床榻!」盧得方對着兩名孩童說道。
劉昱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拿着手上的書就下了床站到一邊,李耀宗則是「哦」了一聲,也把書拿了下去,站在劉昱身邊。
「你還愣着幹什麼呀?過來呀!」盧得方回頭一看,卻看見古運生還坐在那邊的凳子上,不由喊了一聲。
等古運生走攏,盧得方指着床,又把一張矮桌放到床上:「坐到桌子旁邊,把上衣脫掉,把左手放在桌上,內側朝上!」說完,盧得方走向一邊的木箱,拿出裏面的一套金針。
這時古運生已經脫掉上衣,露出了精壯上身,李青萍則是羞紅着臉捂着臉跑到了後院去。
盧得方將金針擺出,先取八針,封住缺盆、雲門、中府、周榮、胸鄉、天溪、肩前、抬肩八處穴道,而後自天泉經曲澤、郄門,過內關、大陵,最終直破勞宮。
經過一層層金針透穴,花中傑在古運生身體中留下的內力全部被逼到了左掌上勞宮穴外的瘤皰之中,再經過最後一針,刺破瘤皰,內中的血髓體液夾雜着點訣勁力一次全部宣洩出來。
「好了!只要再吃兩副藥調理一下就沒事兒了!承惠兩千兩,送你們一個成雙成對的價格!」
正當盧得方想要收工回去補覺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