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從那次看過電影後,顧川每次想到關於絕世武功的時候,腦子中就會出現一句心法: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雖然顧川並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能從中得到許多的信息,比如修煉時該怎麼打坐,打坐有什麼講究,呼吸該怎麼調節。仿佛那句心法並不只是一句話而是一部紀錄片,頭頭腦腦什麼都不缺,有話語有影像有教學,顧川也因此對自己所遇到的高人敬佩萬分,這簡直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於是顧川修煉起來格外努力,每到一天中的修煉時間(也就是子時)就開始打坐——盤膝端坐,手掐子午,二目垂簾,調息靜心。
說來也奇怪當顧川每次打坐時,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舒適感和愉快感,仿佛整個人都躺在天神的搖籃里。
也正因這種奇妙的感覺給了顧川修煉的動力,一開始他還學那影像中規規矩矩地打坐修煉,可到了後來改變了自己的姿勢,逐漸變成了站也練,躺也練,走路還修煉,仿佛修煉都已經成潛意識的事情。雖然這種修煉沒有打坐修煉的效果好,但因此顧川沒有了固定修煉的時間,一天到晚無時無刻的修煉使他進步堪稱神速,帶來的好處更是隨之而來。就比如他的強大記憶力和一心兩用,平常一邊寫數學作業一邊看語文書,也能將數學作業寫滿分,語文課文一字不漏地背出。
然而讓顧川沒想到的就是因為自己如此勤奮地修煉,導致他漸漸觸摸到了修煉的邊界,那還是他剛上初二的時候,他雖然還能體會到修煉帶來的舒適,可修煉的進步他卻再也沒感受到,仿佛他的修煉已經到了瓶頸處,需要其他的契機來突破一道關口,但他並沒有在心法中找到答案,或者說有什麼陰影籠罩着不讓他看到。
顧川想盡辦法都沒法將那陰影消散,於是他放棄對內的尋找開始從外界尋求答案,因為自從他達到瓶頸的時候就得到了一個小小的能力:他能看到每個人的生機律動。每當他將自己的注意力凝聚雙眼時,他就能看到人或動物的生機律動,形象點說就是人周身散發出來能量波動,每個人的能量波動不同,但共同點就是身體越好的人能量波動越劇烈,從而也就能從波動的頻率幅度來判斷處一個人的生機強盛。
顧川希望靠着這個能力,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與自己生機律動有所相像的高人來,自己解決不了就找別人指點自己唄。
雖然想找這麼一個人出來着實困難,但他可不相信這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練武的,實在不行就等自己大了,去什麼武當山少林寺那樣的地方找找,不都說那裏的人都是練武術的嗎。
……
「對呀,自己現在不是都已經住校了麼?想出去不就哪個周末的事麼,那是去少林寺還是武當山呢?」
顧川此時正坐在杭州第一中學的班級中,報道完下午有一個班級會議,讓來自不同地方的同學們相互認識認識。而顧川把自己宿舍的東西收拾乾淨就來到了班級中等待,不過他的腦海里想着的可不是將要來的同學,而是自己的修煉問題。
以至於等到班級的人和老師都來了,他才回過神來。台上的老師是個額頭有些脫髮的中年男子,有些扁塌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有些皺紋的眼睛裏散發着濃郁的文學氣息。而台下的學生們穿着的都是些原初中的校服,有些紅色扎在一堆,有些藍色扎在一堆,反正看上去花花綠綠。
顧川撐着下巴凝神入眼,仔仔細細地環顧四周,將每個人的生機律動都印入自己的腦子,然而不停地分析每個人的特別之處。然而就這一分析,顧川猛地抬起頭來,他竟然發現了三個十分奇特的生機律動,一個是台上有些脫髮的老師,一個是坐在最後排伸懶腰的學生,還有一個也是學生,只不過他坐在窗口看風景一直便未回頭。
開學第一天自然先是一頓自我介紹,每個人介紹的有多又少,但大多的都是一句話帶過,過程顯得非常短,但對於顧川來說大概都算是認識叫得上名字了。
台上的老師叫過鍾瑞華,是他們將來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坐在後排伸懶腰學生叫做陳武,聽他的介紹他自己是名體育特長生,是因為跳遠打破了市裏的記錄才進來的,他身上都看不出什麼肌肉,但給人的感覺有種力量感。
至於坐在窗邊看風景的學生叫做呂子求,不管是樣貌還是穿着都很普通,但他的介紹很特別,雖還是名字開頭,可介紹到他來自哪裏時就很有意思,他不說是來自安徽也不說來自黃山市,偏偏說了句:「我老家在黃山上。」惹的一眾人臉色很是古怪,這話聽起來就好像在說我家在西湖裏一樣,不過大家都懂什麼意思,不就在黃山邊上嘛,每個人心裏都是暗暗發笑卻沒言表於行。
不過別人認為呂子求是口誤,但顧川聽在耳中卻有另一種想法,電視裏小說里那些武林高手不都大多藏在山上的嗎,什麼青城派,武當派,少林寺不都這麼選擇的。
開學第一天的事情並不多,整個事情耗了兩個小時不到就結束,但顧川的感覺就像是等了數天之久,自從他發現了班級中那三個疑似練武者的人之後,就忍不住想拉着一個去秉燭長談了,想到自己修行的瓶頸就可能在今天被解決就興奮不已。
等到一下課,顧川就拿着自己的東西跟上了呂子求,至於為什麼他選擇呂子求,那是因為他從呂子求身上看到的生機律動最是特別,雖然不是三人中律動最為活躍者,但相比另兩人來說多了一份韻味,生機的每一次跳動都仿佛是呼吸一般,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相互對應,那種莫名的節奏感着實耐人尋味。
顧川一直跟着呂子求,但卻並沒急着走上前去,他想說的話畢竟也算是一種秘密,學校里人多眼雜的地方還是有些不方便。而那個呂子求仿佛也明白顧川的心思一般,沒急着走回宿舍,散步般地七拐八拐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顧川倒也樂得開心,就這麼一路跟着呂子求,順便也看看這今後的學校,怎麼說也是第一次逛,而且這裏的風景的確也不錯,想來學校的綠化下了不少的功夫。
然而就在顧川**着灌木叢中的一朵花時,呂子求突然轉過頭來道:「同學,你都跟蹤我已經快大半個學校了,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直接說呢?不會以為我沒發現你吧。」
顧川見呂子求先說話了也回過神來,四下打量了下才笑道:「嘿嘿,呂子求同學,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跟着你走,可就沒認為你發現不了我。我的確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只不過剛才人多眼雜不方便開口。」
「有什麼不方便別人聽的?那現在說說看。」呂子求道。
顧川咬了咬嘴唇道:「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練過武術?就是電影電視裏面演的那樣。」
呂子求愣了一下道:「練武?那我倒是沒有練過,你找我的事就這個?」
「你不是練武的?真的?」顧川疑惑地看着呂子求,他不敢相信,呂子求的生機律動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普通人。
「那當然,我想練武也沒地方學去啊,怎麼你是練武的人?」呂子求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
顧川皺了皺眉頭,凝神看了呂子求好一會才道:「不錯,我勉強算是練武的吧,雖然不會什麼招式。最近我修煉的過程中遇到了瓶頸,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練武的,想問下解決辦法。」
顧川倒是沒隱瞞自己此行的目的,因為他根本就不信呂子求是個普通人,就算不是一個武者,但從生機律動來看也是一個不簡單的高人,此時問問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你真的是練武的啊!沒想到我真的又遇見練武者了。」呂子求突然眼前一亮,饒有興致地走到顧川的身邊,捏了捏他的手臂,像是要感受一下練武者的肌肉。然而顧川哪有什麼肌肉,雖說他是練武的,但他可沒怎麼鍛煉過身體,天天都只是打坐修煉,最多算個修心罷了。
「咦,你怎麼一點肌肉都沒?電視上的不都是非常結實的嗎,而且就算沒肌肉也不該你這麼軟軟的。」呂子求一臉疑惑地看着顧川,臉上仿佛寫着:不應該啊。
顧川尷尬地笑了笑:「那是因為我從來沒練過身體,我一直都是練氣,就是電視小說里打坐那樣,什麼一周天兩周天,差不多就那樣,對了剛才你說又遇到了練武者,你還知道誰是啊,我想向他請教請教。」
呂子求看着顧川搖了搖頭,嘆息道:「你練武不練身體的嗎?我沒練過武功,你可別騙我。那連打架都不行吧,你看我這手臂的肉都不比你那結實。」
「練身體,我不會啊,我師父也沒教過啊,難不成就是俯臥撐什麼的?」顧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仿佛明白了什麼,但還是問道。至於那他所謂的師父,姑且就算是那位神仙一樣的長髮男子吧。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練過武。不過我的確認識個練武的,你倒是可以問問他,就是我們班的那個陳武,他是練武的,你找他准沒錯,只不過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呂子求突然又說道,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陳武?我們班的?你怎麼知道他是練武的?」顧川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試探性地問道。
呂子求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你找他就對了,但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