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無法理解,凌根生從內心裏,也不願意去理解。
但他能理解的一點,就是凌天,很可能對他的總經理職位,構成了極大威脅。
凌氏集團的這十幾年的蓋子揭開,他凌根生就是千古罪人!
這蓋子,能揭麼?
能讓凌天對他構成威脅麼?
萬萬不能!
什麼也來不及想,凌根生眼見趙大山豪車往麒麟山方向而去,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了自己的汽車:
「快快,我們跟過去,看看趙大山到底跟凌天是什麼關係。」
……
兩輛車一前一後,相繼拐向了麒麟山山道。
凌根生他們怕對趙掌門不敬,半山腰就停好車,一氣狂奔,偷偷摸摸接近了凌府,躲在離大門幾十米遠的地方觀望着。
趙大山在附近停好車,跳下車先仔細整理了一番儀容,這才一步一頓,莊重肅穆地按響了門鈴。
「哐!」
大門邊,開了道小窗,裏面傳出一個銀鈴般的聲音:「誰呀?」
正是麥子琪的聲音。
趙大山雙手貼腰,微躬着身:「川東字門趙大山求見凌先生。」
凌根生四人面面相覷,握草,態度恭敬得像孫子。
麥子琪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啥?你是字門趙掌門?」
「正是趙某,煩請小姐通報一下。」
麥子琪笑着:「不好意思啦,我哥正好在洗澡,你到客廳里先坐會兒吧。」
「吱……」
銅皮原木製大門被打開,麥子琪客客氣氣地出來迎接。
趙大山並未邁步:「既然凌先生有事,趙某不敢造次,願在門口肅立以待!待凌先生相召,方敢進門。」
說完,側跨一步,以立正姿勢,站在了門邊。
不一會兒,麥子琪的小腦袋又探了出來:「趙掌門,我哥洗完澡了。」
趙大山歡欣而入。
凌根生四人看得眼珠都掉了,趙大山這是喝了什麼藥?神經錯亂了嗎?這是武林江湖中,晚輩拜見前輩的標準禮儀啊。
高亭縣誰也不放眼裏的字門掌門,今天竟然給凌天當起了門童?
難道,堂堂一方掌門,凌天竟然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趙大山斂聲屏息、垂手而入。
凌府大門徐徐關閉。
暗處的凌根生等人看得直愣神,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去敲門,只好跳上車怏怏然離去。
默然坐在車裏,凌根生一言不發,長久地注視着黑漆漆的夜空。
他心裏,有種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謎一樣的凌天,已經成為他最大的威脅。
凌根生一行所乘車子開到山下,對面有輛豪車,開着遠光燈,呼嘯着朝麒麟山上而去。
這輛車,就是白歡和他兒子白清水、白靈的座駕,今晚,白歡要親自會會凌天,看看丫長成什麼三頭六臂。
凌府只開了道邊門,白歡三人魚貫而入。
億元豪宅,還沒經過精心裝飾,卻已經徹底震懾了白歡。
在麥子琪陪同下,沿着大門到山頂別墅幾十米的小道,白歡左右張望,嘖嘖讚嘆不已:
「瑪的,億元別墅就是豪華呀,這佔地面積,踏瑪的跟足球場差不多大小,風景要多好有多好。」
「山頂這幢建築,就是凌天住的地方了吧?靠,兩層小樓,四五幢連成一體,凌天他一個人住得過來?」
白清水的眼神中充滿了妒嫉,白靈的眼神就複雜多了,女孩子麼,誰不想有個光鮮的生活?她擇偶的首要條件,就是男方必須比白家有錢。
白家歷史上最高淨資產,也就過億,剛好能買得起這樣一幢別墅。然而,凌天年紀輕輕,卻已經做到了。
天知道他還有多少錢。
白靈跟麥子琪從幼兒園到小學都是同學,那時候兩家矛盾雖然有,但沒到白熱化程度,她小時候沒少到凌家大院玩,當然了解凌天,更知道凌天家的巨變。
此刻,她的心頭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呼嘯奔騰,一隻癩蛤蟆,是如何變成王子的呢?
「子琪。」白靈猶豫着,還是將頭貼近了麥子琪耳朵,「凌天是做什麼發財的?」
麥子琪歪歪頭:「他呀,什麼都不用做,光坐着,錢就自己來找他了。」
「呃……不會吧?」白靈摸不准麥子琪節奏,兩人關係其實不好,她也知道麥子琪不會跟她講實話。
想了想,還是又問出了個問題:「子琪,凌天他……他……有女……女朋友了沒?」
麥子琪呵呵一笑:「想嫁他的人呀,排隊都排到南天門了。」
白靈:「那……何婉華呢?」
「踹了!」麥子琪簡明扼要,「水性揚花的東西,怎麼配得上我哥!」
說話間,一行人走進了客廳。
凌天穩坐上席,翹着二郎腿,神情從容,對白歡一行人視而不見。
他的旁邊,側坐着個中年人,看得出,態度十分恭敬,只坐半個屁股,面朝凌天,背對着大門,像下級匯報工作似地,正跟凌天交談着什麼。
白歡第一眼看着背影,覺得有些眼熟,直到走過去,聽到中年人的聲音,他心頭猛然一跳。
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原地。
中年人聽到身後動靜,緩緩轉身。
白歡大驚:「趙……趙掌門,怎麼是你?」
趙大山微微一笑:「白老闆,原來你也來了?」
凌天伸指點點下坐:「坐。」
白歡愣着不動,看看幾個座位,滿臉不服。
趙大山坐的是次坐,憑什麼讓我坐下座?他趙大山是高亭縣一霸,這沒錯,可我白歡,好歹也是個風雲人物啊!
然而,主人沒叫你坐上座,你自己走上前去,又顯得唐突。
一時半刻,白歡倒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趙大山豹眼一瞪:「白老闆,凌先生讓你入坐,你這樣站着幾個意思?」
語氣中,竟然隱隱然有威脅之意,翻譯過來,就是別踏馬的給臉不要臉!
白歡怒跺了下腳,也只好帶着兒子女兒,走到下座入席。
白清水那個氣啊,然而有什麼辦法?
字門掌門,在高亭縣每一句話,都值得別人掂量再三,連古德利也不敢惹,他白歡算老幾?
以前,趙大山跟凌氏集團基本不相往來,也沒什麼交情,反倒跟古德利在生意場上交集不少,古老闆也有將趙大山拉進自己陣營當盟友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