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串純黑、黑得像碳的木頭,上面有些紋理,也很奇特,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凌天輕輕一捏,發現質地無比堅硬,再加幾分勁,黑木料反應也沒有。
要知道,凌天這一捏,就是合金也要被捏得凹下去幾分,黑木料卻反應也沒有?
三人同時對望着,同時開了口:「確實有古怪。」
「哪來的?」唐芷蘭。
「京城皇甫冰的一個手下,從桌底下撿起來逗我玩兒,順手扔我包里的。」
唐芷蘭:「快去找他,他一定知道這木串的主人。」
點點頭,凌天拿着木串正想往門外走,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死死地盯着被倒在桌上的牛仔包里的東西。
熊二問:「主人,又有什麼新發現?」
凌天:「木料不可能有生命,更不可能有感應,你剛才看到整個牛仔包在跳?」
熊二堅定地點點頭:「一共跳了三次,裏面像藏了只貓。」
凌天走向桌前,伸手拿起儲物袋,「嘩……」把裏面的東西全倒在了地板上。
「噝……」
唐芷蘭和熊二同時倒抽了口冷氣,驚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這這這……」
這隻儲物袋,藏着凌天所有的寶貝,靈玉、符咒、注入功法的各種器物等等。
這些東西被倒到地上,剎時一陣金光沖天而起。
跟凌天識海中的金光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它正在微弱,呈強弩之末。
所有的金光,都來自一件物體——骨笛。
這支骨笛,是他在江北/市滅殺黑煞教容長老後繳獲而來,當時容長老所有東西都被他煉化的螭火燒成灰燼,唯有兩樣東西不滅,一樣是儲物袋,第二樣便是眼前這支骨笛。
骨笛有十厘米長,當時凌天判斷應該是一位先天修士的巨人指骨其中的一截。
容長老曾稱,古時候,黑煞教有高手曾進入古戰場,最後是死着出來的,但帶來了螭火等神奇物品。這一截指骨笛子,應該也是從古戰場中被帶出。
而後,凌天救出小梅,在寒潭驅毒時,他用骷髏精血催化骨笛,發現骨笛竟然能夠生出完整的八卦圖形。
他這才明白了,這支骨笛,不是一般之物,而是遠古修士用來煉化鬼神之魄的煉器。
也是靠着骨笛幫助,他將老巫師的反噬全部驅除乾淨。
骨笛,他一直隨着攜帶,從未離開半步,但始終沒見它有異樣。
今天,它突然放出萬道金光,而且被自己的識海所感應,說明了什麼問題?
說明,是這那串神秘的木串,使它感受到了什麼。
木串和骨笛,有着什麼神秘的關聯?一定有,否則它不可能如此激動!
必須找到木串主人。
凌天和唐芷蘭疾步下樓。
他的本意,是想去找皇甫冰問個明白。但下樓穿過酒店時,純樸婦女訝異地把他叫住了:
「客倌,你手裏,怎麼拿着狗剩的避邪木串?」
凌天猛地停住了腳步:「狗剩?他是誰?你確定這木串是狗剩的?」
純樸婦女:「那當然能確定啦,昨晚你們回房後,狗剩還偷偷來問我,有沒有發現他的避邪物,說最大可能,是掉在八仙桌下了。為此我跟他還去找了半天。」
唐芷蘭:「快帶我們去找狗剩。」
狗剩住鎮東頭,就是凌天昨天晚上進鎮的第一幢木樓房。
三人走進去時,狗剩和他爺爺正在數着從山裏摘下的野果子,準備着今天的營生。
「狗剩,你的木串找到了,在這位先生手裏。」純樸婦女站在樓下朝上喊着,「別忘了好好謝謝人家,我忙生意去了。」
爺孫倆快步下來,拿着幾枚野果要謝凌天。
凌天:「這手串,你哪兒來的?」
狗剩有些怯生生的,估計是被昨晚絡腮鬍子的凶樣震懾住了,怕又有什麼意外,一個勁往他爺爺身後躲。
老人開了口:「這位老闆,手串是家傳的,其實不值錢,多謝你了。」
凌天盯着他,直覺告訴自己,老人有些話沒有直說。
他笑了笑:「這木料,叫什麼,你知道嗎?」
老人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挺硬,山里人沒見啥世面,倒也不懂。」
唐芷蘭悶聲不響地掏出了五百元錢:「如果你能告訴我這手串的來歷,今天你家的野果子,我們全高價買了。」
五百元?
爺孫倆頓時眼睛有些發直。
山里人收入不高,小猴子狗剩累死累活一天,能賣個上百元,爺孫倆做夢都要笑醒了。
眼前這兩位少年老闆,出手就是五百元?
遲疑片刻,老人開了口:「老闆,是我的曾爺爺,120年前從山裏撿的。其實撿的是一把斷劍,這木串,是劍柄上懸掛着的。祖上也不知怎麼,把這東西摘下來當辟邪之物了。」
120年前?
古戰場六十年一個甲子才打開一次,難道這是上上次打開時掉下來的東西?
凌天和唐芷蘭都是心裏一驚,對視一眼,心說果然有故事。
唐芷蘭果斷把錢塞進了老人手中:「把斷劍給我們看看。」
「好,你們在樓下坐坐,我到閣樓去找找,不知還在不在,說不定當廢品給賣掉了。」
老人說完,帶着狗剩往樓上爬去,嘴裏嘀咕着:「其實沒什麼好看,劍身只有一根香煙長短,都斷掉了,還到處都是缺口,跟廢品也沒什麼兩樣。」
閣樓上乞里卡嚓一頓亂響,顯見這五百元的份量極重,爺孫倆就是把閣樓整個都砸了也不心痛。
好久,樓上傳來欣喜的聲音:「爺爺,在這兒呢。哇,挺沉的呢,我都快搬不動它了。」
不一會兒,狗剩雙手捧着塊黑乎乎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走下樓下,十多歲的少年,竟然被這東西壓彎了腰。
凌天一把抓到手中,順手撫去劍身上的灰塵。
寒光四射。
120年了,它沒有生鏽,十多厘米長的殘劍劍身,佈滿了缺口,但極細微的完好劍刃上,一望便知鋒利無比。
細看,十多厘米長的劍身正反兩面,各刻着七八個符號,很小,似字不是字,也不是符咒,更不像畫,但它排列有規律,顯然代表着某種意思。
(本章完)